难忘家乡的浆饭(散文)——马占彪
大雪已过,寒冬算是真正开始了。身处异乡南国,我不禁想起了老家夏县庙前街上的叫卖声:“浆饭!浆饭!”这一阵阵叫卖,是从一个推着小推车的大嫂那里传出来的。大嫂头上裹着块蓝头巾,叫一声,仰一下头,很有节奏,手里还拿个长把勺子。浆,在老家方言里不读jiāng,而读jīn,这更加深了我对浆饭遥远的记忆。
说是推车,也就像小孩子坐的那种车一样,离地不高,四个轮子,推着稳稳当当,上边放个小煤球炉子,炉子上坐着一口大锅,锅里浆饭热气腾腾,在赶集的人流中“漂移”着。
我第一次吃浆饭,就是在庙前集上。在城里生活了几十年,条件好了买了车,一到星期天总想开车到乡下或野外转转。一次,我去夏县泗交,路过庙前,正赶上集会,就和妻子停下车逛集。我东瞅瞅西瞧瞧,没注意,不一会儿妻子端来一碗稀饭。妻子说:“不是稀饭,是浆饭,你尝尝!”刚一端起碗,香味就已扑鼻而至,一尝滋味满口芳,豆瓣、面筋、面条、海带丝……还未细品,一碗浆饭就下肚了。
以前,我吃过北京的豆汁、湖北的莲藕骨头汤、太原的老豆腐及麻食、西安的葫芦头、运城的蒸豆腐脑和水饺……今天,怎么就被庙前集上一碗浆饭征服了呢?
是饿了吗?平时三脂高,所以一直十分注意饮食;是新鲜吗?倒是第一次吃,没见过;是贵吗?只有一块钱。恍然之间,我突然想起,这不是和妈妈做的洗面筋饭相似吗?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该不会,绛县的洗面筋饭,在夏县庙前就演变成浆饭了吧?
特别是在冬天,寒风凛冽、哈气成霜、缩手缩脚的时候,吃上一碗浆饭,那可真是浑身暖和、心舒腰展、腿脚灵便,一下子恰似回到了春天。
身在异乡,南国没有冬天,只有乡愁、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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