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1号 发表于 2022-1-26 16:43:43

那时候的年(散文)——郑天虎

进入腊月,年味就越来越浓了。先是香香的腊八粥,接着是灶王爷的腊月二十三,之后开始扫刮、煮油、买年画、买鞭炮……一件一件的事,都与年有关。虽然累,但很快乐!

那时候的年,是欣喜和久久的期盼。腊月十几考完试,分数一公布,我就背起书包,搬上凳子回家了。大家伙儿个个脸上喜气洋洋,管他考第几,反正是放假了,自由了。之后的很多天,不用起早摸黑上学了,也不用坐在教室里听老师讲那枯燥的数学课了。

放假后在家干活,干每样活都是心甘情愿,都是高兴的,哪怕再苦、再累也不嫌。苦了一年,终于有盼头了,可以穿新衣服、可以放鞭炮、可以走亲戚吃好饭、可以挣压岁钱,这么多的好事,受点苦算什么!童年的生活就是这样无忧,管他大人熬煎不熬煎。

小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好慢。从放寒假那天开始,就在门后边用粉笔倒写天数,10、9、8、7、6……在这期间,家里的苦活累活不断,不是给牲口除圈、拉粪,就是收拾门口和院子里的杂物,搬运东西。往往是干完活,头上、脸上、脚上、衣服上满是尘土。那时候,一年难得在县城里的澡堂洗一次澡,因为要花两毛钱,大人肯定是不会给的。没办法,只好用手拍拍尘土,擦擦了事。

过年最忙的是妇女们,她们才是最苦最累的,拆洗被褥,深更半夜做衣服、纳鞋底。记得小时候,每晚睡一觉起来,常常见母亲在煤油灯下不是纺花,就是织布。母亲做活慢,但很细心,也很自信。腊月二十几的蒸馍也好,煮油也好,都是她与父亲两个人在干,我们只是偶尔帮忙烧个火,拉个风箱。

好不容易熬到除夕,家里的大活也干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扫院子、贴春联、贴年画这些小活了。我们先是拿把笤帚扫院子,那个认真劲,至今想起来仍觉得不可思议。院子是土院子,我们会翻来覆去扫几遍,只怕不干净;年画贴上去,我们又嫌不整齐,撕下重贴;春联在大人的指导下,高低试了几次,总算一步到位。等到这些活干完了,我们便蹦蹦跳跳去邻居大伯、叔叔家去看,看他家的年画漂亮不漂亮,好看不好看,春联贴上去了没有,更多的是想与他家做个比较:哼,没我家的好看!

正月初一凌晨三四点钟,还在被窝里的我们就被邻居家的鞭炮声震醒了,一骨碌爬起来,赶紧到院子里放鞭炮。记得那年,我不知是太紧张,还是炮捻太短,没有及时扔出手,一个小炮仗在手里炸了,鲜血直流,赶紧到村卫生所进行包扎,好在只是破了个皮。那年的那个年啊,我就是手上裹着个白纱布,在伙伴们的笑话中度过的,哈哈!

时过境迁,一晃几十年过去了。现在平时的生活,也比以前过年吃得好,穿得美。现在的年是越过越好了,大家都不需要太劳累,想吃什么随时就能吃到,平常穿的衣服一件比一件漂亮,正月初一超市也营业,要啥随时买。生活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我们生活在这个时代,真是太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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