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1号 发表于 2022-1-29 09:15:26

佳节倍思亲 (散文)_张筱苑

春节临近,忽然就特别想念姥姥家的院子。

一天晚上,姥姥给我发来我的女儿姝刚会扶着东西走的视频。看着现在跑得麻溜的姝,我知道,姥姥想念姝了。

去年10月,因为眼疾,我带着姝一起回到乡下静养了一星期。那星期都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因为院子大、房间多,尽管每天都是阴雨天气,也丝毫不影响姝在每个房间里疯跑。

去乡下之前,我们完全低估了天气的寒冷程度。姥姥每天都会给我们每人拿一件厚实的衣服,让我们穿上。忘记给姝带睡衣了,姥姥就把我妈妈给她买的、舍不得穿的新毛衣拿出来,让姝晚上睡觉时穿。我们每个人都穿得里三层、外三层,在姥姥眼里,我们不能有一丁点儿可能着凉的地方,就连脖子没“盖着”也不行。

每当姥姥姥爷忙完手头的活儿,坐在炕头和我聊天时,姥姥总会提起我小时候,用亲切的万荣方言对我说:“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你爷在河津上班,我们带着你在小院子里生活,你长得大点儿了,总说我欺负你姥爷,站在你姥爷身前对我说,让我别欺负他。”每当说到这里,我总是捂着嘴偷笑。

上次回来看姥姥,我就听到了姥姥的“碎碎念”。姥姥姥爷家还有一个院子,专门种蔬菜瓜果,所以姥爷经常忙碌在两个院子之间。那天早上,姥姥突然用很生气的语气说:“你种菜少种一点吧,我又不是18岁,把我使唤的,我腰还疼,干不动了。”姥爷一脸笑嘻嘻地安慰:“没事,有我呢,我给咱们收。”

尽管老两口偶尔“磕绊”,但听小姨说,每次姥爷给她打电话,大部分都是说姥姥哪里不舒服,他很担心,让小姨或舅舅把姥姥送到医院看看,而且每次他的语气都很急。我可以感受到,姥爷对姥姥的爱护程度。

我后来在姥爷写的一篇文章中看到,以前他们生活条件艰苦,妈妈他们兄妹三个还很小,姥爷考上了大学。为了以后更好地生活,姥爷选择去异地上学。就这样,姥姥靠工分挣钱,供姥爷上学、养育家里的三个孩子。姥爷因为要勤工俭学,有一年春节都没有回家。

在姥姥家住了一个星期之后,我们收拾行李准备回家,连续的下雨天让路面变得坑坑洼洼,我嘱咐姥姥不要出来送了。姥爷去另一个院子给我们拿了新鲜的山楂果。我们准备出发时,姥姥拿着我们带给他们的红薯和葡萄,又给我们倒了一半,说:“留这么多,我们吃不了,再给你们带点。”妈妈在倒车,我看到她眼里的不舍和泪水。姥姥隔着玻璃和我们招手再见,一旁的姝开心地说:“下次见!”扭过头,姝用奇怪地眼神看着我,说:“妈妈,你怎么哭了呢?”

姥姥、姥爷,春节我们会来看你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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