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作家梁晓声二三事(散文)_秦建华
最近,由梁晓声先生同名长篇小说改编的电视剧《人世间》,在中央电视台一套黄金时间播出,受到热捧。其实,这并不是梁老师的作品第一次搬上荧屏。他的《知青》《年轮》等,早已家喻户晓,誉满神州。说起梁老师,他无疑是我最为喜爱、敬佩的作家之一。因为,每每阅读他的作品,一股清新的思想穿透力扑面而来,令人拍案称绝。他“为人民书写,为人民抒怀”的文学追求,曾感动几代读者。尤其是他关于文化的4句话,更令无数人击节叫好,引述转用:植根于内心的修养,无需提醒的自觉,以约束为前提的自由,为别人着想的善良。
(一)
初识梁老师,大约在十几年前。彼时,我正在编辑纪念景克宁教授逝世一周年文集《空谷留响》。方岗先生遂提议,让梁老师题个词。
虽然梁老师与景克宁先生未曾谋面,但彼此颇为敬重。2000年前后,景先生的自传体著作《人在神魔间》出版后,曾托方岗先生赴京参会之际面呈梁老师一册。梁老师阅后,评价颇高,赞誉景克宁教授为大节如“士”的知识分子。于是,我与方岗专程赴京,欲登门拜谒梁老师,诚请他拨冗为《空谷留响》一书题词。
抵京后,方岗与梁老师电话联系,他说刚从海南讲学结束,于当晚10时许返京,约定次日下午3时在他所任职的北京语言大学文学院办公室见面。
第二天中午,我与方岗一同前往北京语言大学。找到文学院办公楼后,我一看表,两点四十不到,便与方岗在楼前转悠。不多一会儿,迎面走来一位身材中等、衣着朴素的中年男士,头戴一顶乳白色的遮沿布帽。方岗定睛一看,高兴地对我说:“梁老师来了!”
我与方岗朝他快步走去,梁老师便小跑几步上前,紧紧握住方岗的手,格外欣喜地说:“杨兄好啊!”
方岗向梁老师介绍了我。他颇为谦和地摘下布帽,连连说道:“幸会,幸会!”
当他得知我在复旦大学读过书时,又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激动地说:“校友,校友!”
移步至办公室,梁老师先为我们沏了茶。当我开口问及他的海南之行时,他娓娓而谈,其声音不高不低,语速不紧不慢,时而妙语连珠,时而诙谐风趣。
我洗耳恭听,并不时探问,梁老师忽然话锋一转:“你们电话里说的书编得怎么样?”“已经完稿,就等着您的题词。”我说。
梁老师听罢,若有所思。他站起来认真地说:“能给景先生的书题词,是我的荣幸!”
“谢谢梁老师!”我与方岗几乎同时站起来,异口同声地说。
“坐下吧!容我再多说几句!”梁老师表情变得严肃。“已故的冰心老人曾写过一篇短文,题目是《无士则如何》,感慨中国当代精神独立、人格独立、大节如‘士’的知识分子,实在不多。我想,冰心老人在世时,肯定不知道山西运城有一位名叫景克宁的如‘士’的知识分子,为着国家、民族的忧患,发铿锵之声,而始终不屈。如果知道,冰心老人写《无士则如何》时,心中是该有几分欣慰的吧!”
说罢,他从桌子上随手抽出一张A4纸,伏案提笔写道:生命在这里长存,思想在这里发光;生命和思想,在景克宁教授身上达到了完美之统一与和谐……
说实在的,与梁老师的第一次见面,他待人诚笃、平易随和的大家风范,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晚上回到宾馆,我情不自禁地口吟一副联句,并短信发至梁老师:妙笔生花开境界,做人诚笃坦胸襟。
(二)
第二次与梁老师见面,是在2002年10月。那时,我正在参与主持为景克宁教授于“仙阁山庄”立碑雕像之事宜,欲请梁老师、著名演讲艺术家李燕杰教授及李永田教授等挥毫题词,并届时出席落成典礼。
我与方岗再次专程赴京,并携带着我新出版的《老一辈革命家诗词鉴赏辞典》《祖母语录》等书,当面请教梁老师。
与梁老师见面后,我们说明来意,他非常感慨地说:“最大的遗憾是景先生生前,我未能与他谋面,这次你们为先生树碑雕像,我一定去运城!”梁老师还挥毫题写了“以生命为社会之烛的人”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在聊天中,当梁老师得知我与方岗皆为学外语出身、又都是外语教师、却酷爱文学创作时,他幽默地说:“怎么学外语的人总抢我们的饭碗?”
他说罢,我们一阵哈哈大笑。
(三)
这之后,我每每赴京出差或开会,只要梁老师在京,我们总要约着见上一面。他每每有新书出版,总是签名相赠。而我,每每拿到新书,总是认真阅读,并不时为梁老师的文思妙笔叫绝。
2019年9月,时逢梁老师70寿诞,我曾请著名画家刘学生教授作画一幅,并附我写的藏头诗一首相赠。诗云:晓耕夜耘凝笔端,声留空谷气荡山。吉代欣逢大棹起,祥云缭绕塞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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