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血缘的亲情(散文)_杨永敏
超越血缘的亲情我们珍惜血缘亲情,可人生路上,却也会遇到一些人,他们不是亲人,却做了亲人可能也做不到的事,这就是超越血缘的亲情。
一直想给礼叔和当姨写篇文章,几次提起笔来,最终又不得不放下。不是不想写,是怕。两位老人对我恩深似海,我怕自己的文学修养不够,写出来的文字难以表达十之一二。
叔叔姨姨和我是同一个村的。我们之间虽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但他们却一直视我如己出,给了我超越父母般的爱、血浓于水的情。他们与生俱来的高尚品格、乐善好施的人格魅力深深地影响了我的一生。
说起和叔叔姨姨的缘分,就不得不提及他们的儿子、我的同学晓春。小学三年级那年,我认识了他。我们是同桌,他数学好,我语文好,学习上的互补和性情上的相投使我们成了极要好的伙伴。每天放了学,他都会把我约到他家里去玩;遇到星期天,我们一起到庄稼地里割猪草,下到汾河里摸鱼,到生产队场部的麦秸垛里套麻雀,无比快乐地享受着儿时的幸福时光。
那时,叔叔在运城工作,姨姨在家劳动,兼照顾爷奶、公婆以及四个孩子一大家子的生活起居,其艰辛和不易可想而知。她白天下地劳动,夜晚织布纺线,愣是用自己一副柔弱的肩膀把家道经营得有样有行。
姨姨是个非常善良的人,见不得别人受苦,邻里乡亲谁家有困难或者日子过不去,她都会伸手帮一把。那个时候,因为家里贫困,我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姨姨见我可怜,便叫我吃住在她家。起初我很不好意思,姨姨说:“这有啥难为情的,就是添双筷子的事。”就这样,我在姨姨家吃住了两年多。
叔叔虽然是国家干部,为人却十分低调。每次从运城回来,他都会在村口把司机和车打发走,然后一个人提着行李徒步回家。他从不抽烟,但随身总揣着烟,进了村见人就打招呼,掏出烟敬人。叔叔特别勤快,每次回到家里,立马就会换上粗布衣服,扛着铁锨、锄头或担着茅粪,到地里帮姨姨去干庄稼活。他是个感情细腻、心思缜密的人,村里人找他办事,只要是能办到的,他从不回绝;别人和他说话,他都会很认真地倾听,从不打断。他知道我爱学习,爱看书,经常会从微薄的工资里挤出一点来,为我带回学习资料或文学书籍,叮嘱我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做有出息和对社会有用的人。
后来,姨姨带着几个孩子随叔叔搬到了运城,但他们仍旧对我关爱有加,照顾如常。每隔一段时间,我都能收到他们寄来的信,信里除了暖暖的问候外,更多的是鼓励、关心和关爱。这些文字似丝丝雨露、缕缕春风,滋润着我落寞孤独的心田。
16岁那年,我考上了河津高中,却因为家里供不起而辍学。那年9月的一天,叔叔从运城回来看望老人,从邻居口里知道我的事后,专门把我叫去作了一次长谈。他说:“人的一生中,会经历许多的磨难与坎坷,这些艰难困苦,将来都会成为你人生中的宝贵财富。你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记住,今后的人生路上不管有多难,你都不能自暴自弃,更不要放弃学习。”
19岁那年,我在叔叔的鼓励下,当兵去了宁夏。从运城火车站出发的那一天,叔叔和姨姨专程赶来送我,他们把满满一大包吃的和100元钱塞到我手上,一再叮咛我到了部队要好好干,干出作为,干出成绩。当随着大部队走向站台回头的那一刻,我看见叔叔和姨姨依旧站立在原地,依依不舍地目送我离开……
叔叔经常写信给我,信里多是关心、嘱咐和鼓励。于我来说,如果军营是家,叔叔和姨姨就是我生命的依靠和人生信仰的支点。
我这棵正在生长的树,就这样在叔叔姨姨的细心关爱与精心浇灌下,一路成长着。我没有辜负他们对我的期望,在部队期间,我报了鲁迅作家写作函授班,先后在《解放军报》《人民军队报》《战友报》等报纸发表新闻报道、摄影作品300多篇,获得了“新闻报道先进个人”“优秀共产党员”等多项荣誉称号,并荣立三等功一次。1998年年底,我服役期满转业到地方,采写的第一条新闻反映的是“曹家巷居民吃水难”问题,这个难题很快就得以解决。
叔叔从报纸上看到这个消息后,亲自打来电话表扬鼓励我。我工作中所取得的一丁点成绩或进步,叔叔都表现出无比的骄傲与欣慰。每次去看他,他都会给我打气鼓劲。
这就是我和叔叔一家的亲情故事。
这种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情,我终生难忘;这份超越血缘关系的恩情,我一辈子也报答不完。
亲情是珍贵的,拥有亲情是幸福的。我与叔叔、姨姨一家人的这份难以割舍、超越血缘的亲情,犹如开放在人间最美的花,让我心里花香四溢、阳光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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