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永远的思念(散文)——贾玉祥
1960年7月,我刚满18岁,因为参军要离开家乡,母亲把我送到了大门口,眼中含满了泪水,一句话也没有说。万万没想到,这一分别竟成了我们母子的永诀。几十年来,我对母亲的思念愈来愈浓,挥之不去。母亲是陕西人,出生在武则天陵墓——乾陵脚下的乾县的一个农民家庭。父亲当时因家境贫穷,背井离乡在乾县做小生意。父母生下了我们兄弟姐妹5个孩子,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家里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父亲听闻运城解放的消息后,他便归心似箭,决定回老家运城。母亲虽说是故土难离,但还是跟着父亲,带着我们3个男孩子(两个姐姐已经出嫁)回到了父亲的老家:安邑县北边的一个小山村。虽说是家,其实有院无门,加上一孔土窑洞,还有几亩旱田,就是我们的全部家当。
面对着家徒四壁的家和人生地不熟的异乡,母亲没有一句怨言,用柔弱的肩膀和父亲一起支撑着我们这个贫穷的家。
母亲忙完了家里,忙地里。农闲时,她还要上岭挖药材,总想着为我们多添补点儿家用。每天晚上,母亲都睡得很晚,在月光下、在油灯下,不是给我们做衣服、做鞋袜,就是纺线。那嗡嗡的纺车声是母亲的倾诉,也是母亲对我们的期盼。
母亲十分喜爱孩子,尽管家中生活拮据、入不敷出,但她仍是想尽办法让我们吃饱穿暖,不让我们兄弟几个受一点委屈。刚回到老家,我和哥哥都到了上学的年龄,父母没有耽误一天,把我们送进学校。
1960年,我从康杰中学走进了总参部三部技术干部学校,毕业后分配到云南工作,开始了我的军旅生活。当时由于国内外形势紧张,因而我参军四年没有回过一次家,思母之心、思乡之情也只能默默地咽进肚子里,我知道自古忠孝两难全。
1964年深秋,一封电报传来了母亲去世的噩耗,犹如晴天霹雳,让我身心欲碎。
我心急火燎地往家里赶,但由于当时交通不便,用了9天时间才回到家。面对着母亲的灵位、母亲的棺木,我泪如泉涌,长跪不起。我愧对母亲,母亲没有穿过我一件衣,吃过我一口饭,花过我一分钱,甚至也没有听我说过一句温馨的话,哪怕是空头许愿也没有。我欠母亲的太多了,愧为人子,如今子欲养而亲不待,一切都为时已晚了。
几十年来,母亲的音容笑貌不时闪现在我的眼前,此时此刻的我羞愧难当,只能用泪水、用责备来抚平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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