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1号 发表于 2022-8-23 08:54:44

拾起一片 秋叶_王月芳

秋风吹拂,飘来一片片落叶,我弯下腰,将它拾起,捧在手里。那一片一片叶子上写满了思念,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的心在隐隐作痛……

爸,我的老爸,那天您突然离去,把孩儿的心都撕碎了。在您离开的这一年零十一个月里,我把曾经的记忆一一串起,自从您走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从此我成了没有父亲的娃儿。

我削尖脑袋想着,我心里一遍又一遍念叨着:这不是真的。我更傻傻地想着,某一天某一刻,我会在某个地方见到爸。

一次次的傻想都成了泡影。

每次路过那块已改建成高楼的甘泉狭地时,我都会下意识地停下,望着、望着,眼前出现了爸爸在地里干活的情景。就在这一亩二分地里,爸爸一年种两季农作物,秋种麦子夏种玉米。

起初的农活全靠体力,家里一共二亩多地,还几处分散着。甘泉狭是一亩多水浇地,南门外的滩里有五分旱地,宁家狭里也有不到一亩地,而且还在低洼处,地头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土坡路,又长又陡。

去地里时,小平车里是空的,还是一路下坡,好走一些。可回来时,车里装满了玉米或麦捆,这就不容易了。

一次,刚把玉米穗子装满一车准备回家时,突然下起了雨。爸爸在前边拉,低着头,弯着腰,不仅两臂使劲,而且将一条粗绳子斜挎在肩头。我在车后双手抓紧,两腿脚一弓一蹬,拼力推。

可车轱辘在雨后的土坡路上直打滑,我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两只脚丫子在鞋子里如抓蛤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车总算上了坡。

一年里,从种到收,从割麦、捆绑麦把、摊场、起场、扬场,到收秋时掰玉米,用小镢子刨玉米根,腾地,紧接着一刻不停地用锨翻地、铁耙子整地、刨堰、摇耧种麦,这一系列活儿,哪一样都不轻松。直到20世纪90年代初,农业机械化,大家才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脱了出来。

而爸却没有停下来享清福。

他有一手做饭的好手艺,在县城的机关单位做饭。

那时爸一月工资最高只有120元钱,但他很满足。每天早上天不亮,厨房里的灯第一个亮起,灯光下便是爸忙碌的身影。

除了做饭,空闲里爸仍会把地里活干好。看着爸充实开心地生活着,我也为爸高兴。

在我心里,爸是那么伟岸,他真的是我心中的一座山!

我本以为爸会长命百岁,福寿安康;我本以为爸总是伟岸挺拔,不会倒下;我本以为爸会永远把我捧在手里,高高举起。

可是,无情的病魔却缠上了爸,将身材高大、身板硬朗的他推向了那个叫天堂的地方。

爸,我的老爸,您走后的每个日日夜夜,女儿的心从来没将您放下。点点滴滴的泪水化作了墨,手握笔,铺开一片秋叶,把想您念您的话语写满,洒向您离去的路上。

爸,我的老爸,女儿会把思念您的泪水化为力量,一路向上,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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