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津人的“争强好胜”考
河津人的“争强好胜”考作为一种鲜明的乡民个性及可贵的地方精神,河津人的争强好胜已为大家公认。然而,这个争强好胜并非今日如此,而是由来已久。
争强好胜是存留在我们骨血里的先人的基因,是刻写在我们脸上的历史的印痕。这基因代代相延,一时难易;这印痕何其深刻,鲜明,外人一眼就“认”得出来,自家人一张口便心领神会。
千百年来,我们的祖祖辈辈拥挤在这地少人稠的一隅之地,为生存不息奋斗,和命运顽强抗争。
因为背靠一座大山,于是“靠山吃山”,你只得扭过头去,背大山,挑大山,拉大山,驮大山,没日没夜,翻山越岭,酷暑炎夏,忍饥挨饿,近似牛马般地填补着供给着家口的衣食温暖。
好不容易临着一条大河(黄河),又是害多利少,为害时,“三十年河东”,河水如潮闯进村门家门,漫过农田稼禾;为利时,你又得出没惊涛骇浪,提心吊胆地扳呀摇呀,要么又是牛马一样匍着身子拼着命地拉纤。
好不容易有一条小河(汾河)淌过,但是,小水时,眼巴巴“浇不上”,大水时又难免汪洋一片。
当然,河津历代的那些文人先生们也曾经在这两条河水上尽情表露文思,铺陈才华,什么“汾水如练”、“红蓼春妍”,什么“龙门八景”、“鱼跃龙门”。真是一描再描,一绘再绘。但这毕竟是大人先生们的事,与平民百姓则甚无多大关系,他们哪里顾得上你怎么写和写得怎么样,“民以食为天”,你那诗联写得再好,名气尽管多大,说什么也比不上天大。
但正是这种艰难甚至残酷的生存环境,历练了我们的先人,塑造了他们的争强好胜。这是从苦难中挣扎出来的争强好胜,是由山石与汗水加泪水淬火而成的争强好胜,是“油锅”里打捞出来的争强好胜。梅花香自苦寒来,争强好胜之可贵,正如寒梅怒放,独傲世人,独骄千载。
他们这种性格的生成,岂至只有和天斗和地斗,仅仅为了那救命的山水,他们还不得不和自己的乡里乡亲“争”个你死我活,“斗”个没完没了。你说“油锅里捞钱”判输赢,可以,老子今天宁可掉臂灭身;
你说你要开我的堤坝,不可以,那么咱就拳头,棍棒,刀斧一齐上……说到此处,你可能觉得我扯得不在谱了,打架、斗殴值得一书么?我的回答是,打斗故然不可取,历朝历代一任一任的知县们谁不为之头也疼,手也烧,每每予以制裁,但是试问,这一切,难道都不是由于生存环境的恶劣使然?你将它看作“顽劣”也好,“刁民”也好,但谁又会睁着眼睛无视这人间无奈的残忍和悲壮?你不为之落泪,你都算不上一个河津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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