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醉孤峰山_孙建胜
周日,在午后暖暖的阳光一路牵引下,我们开车直抵孤峰山。这是我第二次来,一是弥补上次未能登顶之缺憾,二是尽“地主”之谊陪河津好友薛永新,了却其拜山之心愿。山高坡陡,林密光暗。不管是开车上山还是下行,都是一件很冒险的事。一地(万荣)两山(孤峰山、稷王山),欲一箭双雕,我俩还是果断地采取了驾车上山。
路是由山体削切而就,面是用水泥铺抹而成,虽无颠簸之感,却有悬心之觉。一会儿车头陡立,一会儿车身直下,一会儿绕山转弯,一会儿入草探路,一会儿阳光刺眼,一会儿山耸阻目,六里之距,竟耗时四十余分钟,才至金顶庙。
该庙处半山腰一平台上,2013年新建,原庙宇始建于明代崇祯年间,毁于抗战时日军手中。或是阳光奔放过于热烈,或是孤山好客诚于热情,更或是思想专注趋于紧张,下车时我俩不约而
同褪去了外衣,在金顶庙宇走马观花了一番,又向我之前未到的法云寺赶去。
守庙的曹师傅讲,金顶距法云寺还有三里之地,海拔1410余米,其位居主峰绝顶一圈椅式的避风向阳处,有看头。寺庙大同小异,对此兴趣不大,主要是想看看海眼。传说海眼通海,天将
雨时,云笼山峰,寺藏云中,似幻如梦,蔚为壮观,神奇至极。
又是一程惊险,又是一路无语。
法云寺坐北朝南,一院三进四合式格局,递增抬高,布局紧凑,结构讲究,小巧玲珑,精雅别致。两株苍松,杆壮身高,枝长叶绿,给庄严肃穆静谧的寺庙增添了一丝生气。身临其寺,视
野开阔,东望巍巍稷王,西眺滔滔黄河,南瞻银湖死海,北观蜿蜒吕梁,一切俱入眼帘,真乃一方仙境圣地。顺标示牌所指方向,在寺庙西侧,一条石板路掩隐蜿蜒于茂密的草木之中,山之
北的草木渐次枯萎,而山之南的松树,在这深秋还依然那样威武,那样苍翠,那样葱茏,风过涛鸣,一派诗意。
西天门是通往海眼的必经之路,两石相面对峙,仅容一人之身,一石高悬于空,但闻一声即坠。每一位游客至此,不由得都会驻足、屏息、凝神、抚胸、惊叹、静观。要过此门须手扶、脚
探、头仰、眼望,怕就怕不经意一个小小的疏忽,顷刻造成石从天来,命到天去。
“发云寺海眼”——这是简介牌上写的,而寺门匾额却书为“法云寺”。到底是“发”还是“法”,能观得海眼容貌的兴奋与激动,早已淹没了对“发”与“法”的探究。或许是一处笔误,亦或古
语“发”与“法”同意,更或两者本毫无关联,不得而知。但凭我主观妄断,此“发”绝非彼“法”,“发”“法”不同,其意有别。但敢肯定的是先有发云洞,而后才有法云寺。
海眼直径五米有余,一圈石柱而围,柱接铁环相连。四周草高达膝,绿意盎然,遗憾的是此时“天将不雨”,那神奇景观无缘可观。不过,在海眼处还能感受到丝丝凉意,刚才还一身的燥
热,现在却倍觉气清心静神爽。
孤峰山离我老家并不远,也就四五十里路。小时候在地里帮大人干活,天气尚好,也能看得见,大人常常讲一些有关此山的传说。特别每当云低天暗,大人就会指着孤峰山催促道:“孤山戴
了帽,长工睡大觉。”意思是说山上起了雾,雨随雾来,赶快回吧,不然就得淋雨了。
磨刀石处两石右大左小,大为磨刀石,一身之高;小为磨刀座,半腰有余。奇特之处在于磨刀座一分为二,从上到下,缝宽如筷粗,且光洁整齐,不知为何更不知何为?朋友讲:曾一磨刀
者,连日数月,立站磨刀,察刃失手,刀落石开,故此。真也?假耶?左端祥右揣摸,此话不虚?此情当实?好一把神刀。吾盘膝上坐,唯有感叹。
磨刀石不远,有两座钢铁巨塔直插云霄,一旧一新,这是电视信号塔。有了它们,村里人才能看到多个频道的电视节目。感谢孤峰山,感谢信号塔,你点亮了乡村漆黑的夜晚,你丰富了乡
人寂寞的生活,功不可没,我向你们致敬!
“山日头,滚下坡,跑得快,黑的早,落后头,被狼吃。”这是当地一首民谣,的确如此。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暗,远处的黑浪随着山脊的起伏,一浪一浪地向我们的脚下逼近。
车缓缓而下,情悠悠而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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