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停村的年会
每年的腊月二十六日是小停村的最后一个集会。你可别小瞧了这样一个边远而偏僻的农村小会,它的热闹红火劲绝不亚于传统的乡镇集会。
每到腊月二十五日,便有本村的村民受做生意亲戚的托付,用白灰撒线,并撒上姓名,圈上一小块地方,为第二天摆摊占个位子。
虽说时己六九,但黎明前的天气还是很冷的。二十六日早上四、五点钟,当人们还在做着香甜美梦的时候,便有赶早的客商冒着初春的寒意陆续向小停赶来。
这一会是会管员最忙的一天,天不亮就得上岗。客商们都想把自己的摊位摆在显眼的地方,他们之间常常因此发生口角,往往争得面红耳赤相持不下。因为客商多,早先划定的摊位实在容纳不下,只好将迟来的客商安置在大路中间。十五米宽的大巷,从北到南一家挨一家,摆了足足有七百多米长。
如今的人们不缺吃不愁穿,兜里也有了钱,总想把一年一度的年节安排得丰盛周全一些。当太阳还未露脸就有人到会上游转,一凑热闹;二问行情。早饭后,外村的、本村的赶会人逐渐增多,街市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年纪大的、行走不便的人想挤进去万是不成。满街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消彼起、闹闹嚷嚷。大肉蔬果、活鱼鲜虾、烟花爆竹、年画对联……凡属年货,应有皆有,样样数数,琳琅满目,一片繁荣美景。
本村赶会的人尤为忙碌,买一回肉;送一趟菜……因为方便,买这送那,从早到晚总能跑个十来八回。即使在半路上碰到邻居熟人,也只是简单的打一声招呼便匆匆而过,决不会相互站下来拉家常聊闲话。
以往的会当太阳还未落山时便收摊散会,而年终的这一会一直到晚上七点多钟还有客商在苦苦相守。
记得二十年前置办年货,远到河津,近赶小梁,由于路远不便,往往买了这样,忘了那样,总是给本是欢乐的年节带来不该有的缺憾。
真该感谢当年立会的先贤们:村里有个会——真好!
谁能说改革不好呢?
薛印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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