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泥巴_邵玉霞
小时候玩过许许多多的游戏,但留在记忆深处最快乐的要数玩泥巴“摔炮”了。星期天,我们几个小姐弟在我家玩。正碰上妈妈择韭菜,我们也一窝蜂似地帮起忙来。我觉得他们并不心安,心早就飞到外面玩去了,便不停地做小动作,示意他们快走。正好我们也翻乱了菜,扔了好多菜叶,妈妈心疼地说:“去去去,一边玩去,看你们瞎折腾的!”于是,我们一溜烟地跑到了大门外的青石板那里。
“咱们比赛摔炮,巷里有那么多泥巴。”不知谁喊了一句。秋雨绵绵刚放晴,地上潮湿,雨水和土变成了泥巴。说时迟,那时快,不等商量都各自挖了起来,你捧一簇,他抓一把,堂弟手小,占了一大堆,却只捧走一把。站在一旁怕脏了衣服的小妹急忙捡便宜抓了小弟占的。“我的泥!我的泥!”堂弟大哭大喊,他姐姐要回了他的泥,把自己的分了一块给了小妹。泪还未干,又挤到一块捏自己的小碗了,大门口两边一米见方的青石板被两拨孩子当成了比赛场。
手脚麻利的小珍满手都是泥巴,面前放好了四个泥碗碗。小不点们还在捏呀捏,刚捏好了这边,那边开了,无奈地放在板上两手整着。我第一个没捏好,原来太薄了,散架了,看看姐姐的,重新捏了个厚点的,我不等比赛开始,站在下面抡起胳膊使劲一摔,“噗”走气了,来了个蔫蔫炮,“哈哈哈……”大家都笑起来。我不甘心又捏了一个大碗,用手端着,我走上台,用胳膊肘推开了他们,右手举起左手轻抚着,高高举过头顶,嘴唇紧闭,憋足了劲,摔了下去,“啪”的一声猛吓了他们,我的炮开花了,只见那小盆似的泥巴,稳稳地扣在青石上,中间留出花心自然绽放,那摔出的泥花瓣,我看能工巧匠也捏不出来。“我的炮碗响亮又开出了美丽的花!快来看!”顿时引起了大伙的注意,大家都挤过来瞧热闹。正在我得意时,一只小手在美丽的花上撕了一把,最大的姐姐哄我重做,准备比赛。大家个个摩拳擦掌,你一摔,他一声响,摔后还让人赏花呢。“啪!”“哧——”“啪啪”有的泥巴碗响响亮亮,有的像放了个不响的屁,还有人鄙夷地哼出“臭死了”。也有的还没摔碗就破了,只好再捏再摔。
“咚吧”,“咚吧”,小小泥巴溅得我们都成了小泥猴子,满手满脸泥。突然间,小妹大哭起来,原来她的新衣服变成了花泥衣,想起妈妈要打索性不玩了,边哭边用手抠起泥点点,结果本来的泥点竟变成了泥手印子,惹得大家都笑了……
到回家的时候了,我妈妈也扯开嗓子喊我了。我们开始散伙了,可都不扔心爱的泥巴,便抱着回家。我们手里抱的不仅仅是一团团泥巴,那可是我们的希望与憧憬呢:也许明天,它就成了我们玩过家家的小泥碗、小泥盘子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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