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1号 发表于 2023-2-6 17:49:40

河津干板腔的文学审美_运城民俗

河津干板腔的文学审美

    干板腔本名“撂干嘴”,干板腔是后起的一个雅名。所谓雅名,也只不过是行家们将其纳入“正轨”,归类于板腔体地方曲种罢了。但俗也好,雅也好,二者都没离开一个“干”字。“干”者,表说时无须任何打击乐伴奏,只用“心板”卡其节拍之谓也。干板腔,源起于人民群众口头创作,到后来才渐次由“口凑”而“编写”,继而跻身于“红火”节目,以至登上舞台这个“大雅之堂”的。但就是这么个“干”而不“湿”、土生土长的东西,却凭其铿锵有力悦耳中听的韵律,诙谐幽默盎然成趣的一个个对句,倍受家乡人们乃至全晋南人民的青睐,从“官”到民,从目不识丁之百姓到咬文嚼字之文人学士,无不交口称赞,鼓掌叫好。我想,一种文学,一门艺术,如能达到如此雅俗共赏的地步,也算是真正地对得起“上帝”了。

    多年来,我对家乡的干板腔,尤其对杨玉林大师的创作和表演一直钟情难易。年节元宵闹红火,夹在潮水般的人群中拥呀挤呀撵呀地争观“撂干嘴”;平素间,当十字街头偶尔荡来干板腔的声音(来自宣传车或有线广播),我都要驻足侧耳,一听为快。陶醉之余,我常暗自惊叹:作为一种韵体的快板类的俗文学样式,一种曾发轫于山野闾巷驴脊马背土得无法再土的方言艺术,竟是如此地征服着听众,拥有着听众。这个出脱于河津北山根那片黄土,曾为封建文人所不齿而反为乡间百姓喜闻乐见的宝贝玩艺儿,正以它特有的率直粗犷又不乏诙谐幽默、质朴刚健又不乏鲜活跳脱的个性光泽,辉煌于曲艺之林,妖娆于乡土文学的百花园,显示着历久不衰的艺术魅力,透视出独特的审美价值。

    干板腔正如河津北山根下那泥沙翻卷的山洪一样,浑身都散发着那一方土地特有的浓郁气息。写的身边人、事、景,编的眼前你、我、他;用的农家口头语,说的人们心里话。“干板腔”紧贴着生活,紧贴着人民,与人民同呼吸共命运,人民一听即懂,越听越爱听。那些原本从人民的口袋里“偷”来的绝妙的警语佳句,常常悄悄地又回到人民中间,作为他们生活的格言,抨击邪恶针砭时弊的锐器,讴歌美好赞美时代的颂歌。“转柬”原为老婚俗,媒人从中渔利亦为常事;“皇协(汉奸)”为虎作伥鱼肉百姓曾为人民切齿……这都是些群众司空见惯的事情,人们也议他们,恨他们,只不过没有“干板腔”嘲得“好听”,骂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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