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雪中登华山 散文_景丽鸽
清明节前的沥沥细雨，搁浅了我们谋划已久的出行计划，不曾想，清明节的当天下午，天居然放晴了。向往多年的华山之行，总算要出发了。从运城到华阴，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转眼间就来到了华山脚下。
傍晚我和爱人入住民宿就餐之后，徜徉在山脚下的景区公园，空气湿润清新，黛青色的远山犹如一位入睡的老者，肃穆而沉静。第二天早餐之后，我穿上羽绒服，和爱人背上肩包出发。虽是旅游旺季，但人不多，不用排队等候，便坐上了直入景区的交通车。此时，天又下起蒙蒙细雨。一车人，各种口音，窃窃私语着。“既来之则安之”，记得高中学过李健吾先生的《雨中登泰山》，今天，索性我们也来一个“雨中登华山”吧！
下了小交通，坐进索道轿厢，果然，外面雾蒙蒙一片，索道下也许是深不见底的山谷，也许是陡峭万仞的山峰，反正，一切皆不见。同轿厢的一位女士双眼紧闭、眉头紧锁、手捂胸口，足见索道的颠簸，以及其与地面高度的落差。好在我完全沉浸在旅行的兴奋之中，完全没有感觉到身体不适。
出了索道，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白雪皑皑的世界，得，直接升级成“雪中登华山”了。琼枝玉叶，粉装玉砌，皓然一色。此时山上正在下雪，只见小朵小朵的雪花，柳絮般轻轻地飘扬。
上上下下，无数个宽宽窄窄的石阶，有的是将近垂直的角度，有的是平缓的小道，一路都有铁链护佑。传说中关于华山的种种，都掩盖在十米开外不见人影的浓雾中，唯有途中各种形态的雪松，在晶莹的冰雪包裹中仍然努力舒展着腰肢。初春时节刚绽放的嫩芽，随着微风为漫天的雪花伴舞，路边成束成束的祈福腰带齐刷刷地飘向一边，在白雪的映衬下，鲜艳的红色格外地耀眼。一路上，我们“谨言慎行”，在只容得下半个脚掌的结满了冰的石阶上四肢并用小心前行。四月的冰雪天，已不是刺骨的冷。一路上与冰、雪、石阶、铁链相伴而行，难免有时与大地亲密接触，有惊无险，留下一路欢笑。
过了苍龙岭、擦耳崖，上到北峰顶，已是下午时分，雪渐渐变成了雨，时有时无。浓雾渐渐散去，苍翠的山体逐渐显现在眼前。这时的华山，时而如害羞的少女，“犹抱琵琶半遮面”，腰间裹着细纱，若隐若现，向人们展示着曼妙的身姿；时而如粗犷的北方汉子，陡峭的山峰，看不见底的深渊，裸露的岩石，凶神恶煞地伫立在我们面前，间或有粉红的山桃花，勇敢地绽放在悬崖峭壁之上，冷峻的山峰陡增妩媚姿色。
下午四点，我们终于安全下山，在路边吃了一碗热乎乎的饺子，足以慰藉疲惫的身体。
冰天雪地的西岳华山之行，必将是我铭记一生的二人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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