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爱大姐请吃饭(一)_家在山河间
锁爱大姐的性格,那是天生的乐天豪爽,而文章则是多年的勤奋和天生的灵慧。写作上的多面手,文友圈里的好人缘,皆源自她胸怀眼界的宽阔,人际交往的真诚,处人遇事的豁达,与她交往,她的包容心,亲和力,感染力凝聚成的真善美的人格魅力,让人不能不对她产生敬佩和爱戴。——题记
锁爱大姐要请我们吃饭。她的约定是推不掉的。
咱不是名人,也不是大家,更不能给别人带来啥好处,为啥她非要请,还没办法推呢?
话说我也是误打莽撞就进了一个叫“盐湖文化研究会的群“,其实这个班底仍是“河之东文学群”。一日群里有号召,说要建立研究“盐湖文化”的社团。作为生长在河东这一方热土的一分子,多彩宽阔的盐湖之于我们,就如同雄伟壮丽的中条山,是最为自豪的。能加入其中,探究其遥远的源头,追寻其壮阔的历史,沐浴其灿烂的文化,享受其辉煌的荣光,发扬其深厚的传承,想必是非常有意义的。故而在朋友的相邀下,欣然从之。
我并不知刘锁爱大姐也在其中。她今天也来参加会议。
锁爱大姐是我的老乡。早就认识的。当年我在县委机关工作,她在供电局上班,因为几项活动初识。她那时已有诗集《灿烂人生》、散文集《爱的极地》、歌词集《天地有歌》出版发行。《中华散文》《山西文学》《山西日报》好多报刊常有她的作品发表。那时的她,俨然已成为跨跃山区小县,享誉三晋大地的名作家了。她的几本著作都曾分享与我,且郑重签有她的大名。可能我这人长的太平常,那时她时常把我和另一位同事弄混。
后来,她的人生至暗时刻降临。她那在平陆供电任局长的丈夫,有着突出政绩、又特别能干,被人们广泛称赞,树得良好口碑的好公仆、好伴侣,却如炫丽彩虹,划过天空,以48年短暂的高光人生,突遭车祸,命归天堂,告别爱他的家人、同事和朋友。事发突然,举县震惊。上至政界高层,下到普通百姓,莫不扼腕痛惜。
我见到锁爱大姐时,她泪已干,声已哑,人也显痴。我和她的手握在一起,分明能感受到她手的微冷和传导过来浑身的颤抖。要怎样的悲切和如何的强大,才能抵抗这突降灾难和无情打击。我和她默然相望,无言以对,只是把手握的更紧。
会场上,望着坐在会议桌前排的锁爱大姐,回忆和她曾经的交往,屈指算来,一晃,竟有十几年没见过面了。我们都忙于各自的事情,她后来又调往运城工作。只是这两年我在网上发些文字,总得到她的鼓励。我也曾把文字初稿发她征求意见,每次都能得到她中肯的批评指正,但就是没机会谋面。我静静地向她望过去,她还是那样的淡定从容,岁月给她的额头增添了些许年轮,但丝毫都掩不住浑身散放出的知性女性的内敛和成熟,以及知识熏陶形成的浓浓书卷气息。
会议选举产生了研究会的组织机构,她当选副会长。随着散会人群走出会议室大门,她站在门口,拉我到旁边,说:“咱们在一起吃个饭。”不由分说,拉着我走在楼道里。
楼下大合影一照完。人们散开。锁爱大姐便站在四散的人群里,朝我大声吆喝,我走过去,她又一把拉住我,说:“中午我管饭,咱们老乡在一块吃个饭。”那话语分明是命令式的,不容反驳,也不能推辞。我觉得时间尚早,完全不必要,便又说起推辞的话:“现在才十点多,这是早饭已过,午饭未到,吃哪门子的饭嘛!”正选兄说道:“每次来运城,只要见大姐,她总是要管饭的。”
大集体合影因为人多,零零散散的,组织者吆喝了半天,摄影的还又导演了些活动,折腾了不少时间,差不多也就到饭点了。人群散后,锁爱大姐又站在政府大院的门口等我们,她把要请的几个人,都一一落实后,让一个熟悉饭店的领着先过去,她说还要等一个人。只见她来回在院外的栏杆前朝里望,对我说:“那不是嘛。”说着就对院里的一群人中,正说话的那人叫起来:“张丽萍,张丽萍。”尽管她粗喉咙大嗓门喊,那一群人并没有听到。我说:“是哪个人呀?”她说:“就那个,在汽车旁和一个人在说话。”我说:你打手机呀。“她说:“呀,怎么忘了。”拿出手机拨号,可是,那个被叫的人根本没反应,还在和那些人说说笑笑,不亦乐乎。
眼看近在咫尺,却如相隔千里。大姐直想骂起来,无奈地对我说:“你进去叫她。”我便又进了大院,直接跑到那个人身边,问她:“你是不是叫张丽萍?“她说:“咋啦?“我说:“锁爱大姐叫你呢。”她便急急忙忙跟着我跑出来。她们俩一见面,锁爱大姐便埋怨说:“你是咋的了,叫你听不见,打电话又不接。”那人说:“哎呀,就没听见,手机还是静音着呢!”
2020.7.1于古虞观雨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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