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1号 发表于 2023-12-27 10:21:52

阅读 静待一朵花开 散文 衣名

静夜品读,那些灵性的文字像一只只小精灵闯进我的心头,生长出鸟语花香,流淌出灿烂阳光。放飞的情思,很重;放飞的线儿,很长。月光仿佛是他们的笔,现在停歇了,但那些前尘往事,那些低吟浅唱,仍然停歇在心头。

许多时候,我习惯在文字中沉溺。文字是我的积木,我像长不大的孩子,在它多彩的世界里,拆卸拼装,并且乐此不疲。写作是一种回溯,而阅读便是一种流淌和审视。

我最初的阅读是在五年级。十一二岁的孩子,把老师的话当作圣旨。之前随随便便在语文老师那里借小人书看。见我喜欢,班主任就建议我多读些课外书,当他第三次提起课外书时,我便认定阅读是个大好事。问母亲要钱,缠了几天,要了5元钱(在当时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揣在怀里兴高采烈地奔向镇上的书店,犹豫了几个小时选中了刘知侠的《铁道游击队》、奥斯特洛夫斯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两部小说。回家后,摆出一副庄重万分的样子来翻阅,看过几遍仍不足以深解。现在想来,那时的状态有点像一个身体矮小的小朋友非要摘得挂在树梢上的风筝一样,踮着脚使出吃奶的劲仍一无所获。那时候的我不是在阅读,倒是有些故意亲近名著的小小的虚荣。

虽未能读出啥名堂,庆幸的是阅读的兴趣由此膨胀起来。在小学升初中的暑假,除了帮大人做些家务外,闲来无事,我就天天跟着奶奶到刘伯伯家串门。刘伯伯在中学当教师,经常坐在门口捧着本书看。心下喜欢,于是偎着墙脚挪步走到他跟前,怯怯地开口借书,刘伯伯倒是笑了:“武侠的,要不?”我两眼发亮,忙不迭地说:“要、要。”于是,两本砖头厚的书递到了我手里,晨昏捧读,一个暑假下来,记不清自己已经看过多少本书,但由此真正接触到了武侠小说,熟悉了金庸、古龙、梁羽生这些名字。从他的书中我还知道了这个世界上的那么多未解之谜,知道了历史上诡异的谋算会断送忠良,知道了现实中阴险的笑容也会戕害人命。

刘伯伯的读书生活,使我受益匪浅,深深地影响着我。

男孩子,总有一段青涩欲说还休的心事。我也不例外,心灵早熟,感情却迟钝得很。在同伴们成双成对的时候,我才开始朦朦胧胧地有了一些青涩的感情和隐隐约约的心事,于是借来早已被大家传阅过的琼瑶小说来读,同伴笑道:“我们都琼瑶班毕业了,你才来呀!”那时学业重要得多,怕被老师发现,就偷偷摸摸地看。当时,正逢台湾作家席绢的作品风靡大陆,索性一并拿了来看。由此,也学会了比较。帅哥美女的迷人风度,衣着光鲜亮丽、富丽堂皇的饭店,如诗如画的海景,主人公生活环境的宽松,这一切构成了眼前美丽的风景,这些是琼瑶与席绢文字的共同背景,不同的是琼瑶的作品以苦情居多,主人公历尽艰难也未必有圆满的结局;而席绢却没有撕心裂肺的死去活来,也没有肆意的放浪形骸,安静得很,也唯美得很,自然也就好看得很。

之后,我对“大部头”作品有了探究的兴趣。业余时间常光顾图书馆,不管作者是有名还是无名,只要喜欢,就由着性子看。看得杂,也看得多,甚至把以前走马观花接触过的书也翻出来重读。诸如《红楼梦》反复不知品读了多少遍,似乎开启一个无穷的宝藏,宝玉挨打、黛玉葬花、宝钗扑蝶、香菱学诗,处处精彩;湘云的豪放,凤姐的强干,二姐的懦弱,三姐的刚烈跃然于纸上;书中诗词歌赋、对联匾额、酒令灯谜、说书笑话,无所不精;琴棋书画、栽花种果、医卜星相乃至烹饪都囊括无遗。书中包罗万象,堪称百科全书,或许这就是《红楼梦》的魅力吧,犹如一梦,美得让人不想撒手。

阅毕记些杂感,由此养成了阅读的习惯——摘抄、评点、记日记。从简单的读发展到自由发挥,以至于现在看书时会有意无意地备好纸笔。工作间隙,阅读没有了特定的目标,有什么就读什么。前些天看了李洱的长篇《应物兄》、阿来的《云中记》,最近在读董桥的自选集,阅世的体会,品味的历程,在他旖旎的笔下生出苍凉的意境,倒也契合了现有的心境。

这些年来,挥手目送、阅读点评之间,这些美丽的文字,如花绽放在我前进的路上。一些文字是印证爱情的玫瑰,娇艳但脆弱;一些文字是诉说往日情怀的茉莉,清新淡雅;而一些文字是善于倾听故事的紫藤,忠诚而沉默……花儿竞相开放,我倾听花朵的绽放,就是美丽的阅读和审视——花瓣儿徐徐舒展,吟唱时光的歌,写生命,如何在岁月的雨露中成熟芬芳。从别人的文字中,我看到了自己的成长。

如今,在工作之余,我也会做些美丽的注解,纸成花圃,笔做锄,为梦中的四季缤纷,种下心情,悲悯、失落,释放完了,总能得到丝丝的暖意,熨平那些不甘和失望的皱褶,尽情享受沉浸于文字的温馨。

以文字为养料,段落剪裁,春夏秋冬,静待一朵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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