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三十年（三） 中篇小说连载 闻喜 杨俊
六、“双减”政策是飓风是霹雳行动更像私校培训机构的末日
金家杰
这“双减”政策无疑是要革私立学校和校外文化课培训机构的命啊！
2021年整个国家在教育领域最大的举措莫过于“双减”政策的飓风举措霹雳行动了。从放暑假前教育部等几部委就频繁密集下发文件，为中小学的九年义务教育减负，直到7月24日“两办”《关于
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意见》下发，标志着“双减”政策的落地，主要是裁减私立学校，关停校外文化课培训机构。甚至有些省市的教育部门要求暑假后开学在公立学校上学人数达到本地义务教育学生的95%。这是教育领域一次刀砍斧削式的重大行动，对中小学私立学校来说，这无异于直接跳崖，连走一段缓坡路的机会也没有啊。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这小班培训学校虽然都是高中生和补习生，不是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但也属于校外培训性质的机构，因为没有市教育局的招生名额，而仅是从各大高中招收上小班
的学生和高考没有考上的学生啊。若说取缔校外文化课培训机构，我们这样的学校也许会在劫难逃。只是如今喊叫“义务教育阶段”比较响亮，我们也只能打着擦边球，走一步看一步了。真没
想到啊，去年的封校教学我以为是我们学校最艰难时期，已经在身心经受折磨和靡费钱财的痛苦中过去了，并借贷了资金准备再次振作精神好好干呢，如今更大的风暴却毫无征兆地来了。
我创办的金杰学校会在这样的政策中倒下吗？若倒下的话我一家老小可该怎么办呢？但愿老天爷多多保佑吧！
安仓池
妻子程蕊被从束河私立学校辞退回家了——回到了矿上岳母去世后留下的楼房。是儿子与我通话中无意说起的，不然我还一直以为她工作吃住在束河学校呢。
妻子是2019年秋选择和我分居的。2018年夏天全家度过了一个有喜有悲的暑假。喜事是这个夏天儿子考上东北一所985本科大学，悲的是在一起生活二十年的岳母在6月底去世了。儿子上大学
走后，当一起居住的楼房里就剩我和妻子程蕊时，我们都在努力维持的表面和谐的婚姻再也装不下去了。先是她长时间住在私立学校的单身宿舍不回来了，后来我也不用天天开车回公司住宅
区，而是回到县城的平房小院里，离金家杰的家院不远。
我和妻子程蕊是工作后经一位老教师介绍认识的。她家是矿上一般职工家庭，一哥一姐都已成家，她父亲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病逝了。我们被介绍认识时她已在矿上上班，与她退休的六十多
岁的老母亲在公司住宅区单元楼一起生活。据我们学校的老教师说，妻子母亲原来在子弟中学当会计，交代他们几位老教师给她老姑娘（家里最小的女儿）找个农村出身老实本分的男孩子，
家里穷点无所谓，结婚事宜她们家给操办。按照这样的标准一位老教师就找到了我。
我从上中学时就表现出对文学的极大兴趣，并写了很多关于青春和家乡的诗歌和散文，发表在学校的油印刊物上，还有几首小诗登上了地市的报纸和刊物上，在整个学校有很大的名气。不少
喜欢文学的女同学都喜欢读我的诗文，和我一起讨论文学，那时候对我最好的莫过于高中时的裴丽丽了，但她的家庭境况太好，我家和她家有着天地之差，我在自卑而孤傲的复杂情感中，有
意疏远了她。但我也有自己心仪的女孩子，但直到中学毕业都始终未敢表白过，那种朦胧的情感随着毕业后各奔东西而渐渐淡去了。在大学也有喜欢的女孩，但还是因身家拮据而始终没有谈
对象，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和想法。
可一心欲找一位有文学气质志同道合的人生伴侣的执念始终没有放弃。分配到尾块山子弟中学后，自己挣工资了，独立意识更加强了，觉得自己真正能找一位理想中的爱人了。可是学校老师
为我介绍了两三个对象，始终因为她们每天的生活就是柴米油盐，我无法忍受而告吹。但也有将我“吹”了的。公司子弟小学有一个叫玲的姑娘，和我谈了三四个月，对我是真心实意好，我一
去她们单身宿舍她就给我做好吃的，我每次走时还给带上些，或她从家里拿的土特产，甚至深秋时没征求我意见她就买了红毛线开始给我打毛衣了。但有一次我去她们两个女孩合住的单身宿
舍，看到她又在打毛衣，就随口说了一句“怎么老见你们不是做饭就是打毛衣，咋没见过你们读书呀”，没想到就这一句无心的诘语，竟像一把利刃刺伤了人家，不仅那晚一声没理我，而且第
二天就把打了半截的毛衣装在塑料袋里，让我们学校老师给我捎回来了。我后来去她宿舍道歉挽回也无济于事，只好给人家留下一百元毛线钱结束了这段不成功的指向婚姻的恋爱。
这一次不成功的恋爱使我对进入社会后的爱情婚姻几乎心灰意冷。同一个办公室的李大姐看了我写的那些手抄本和报纸杂志上发表的诗歌散文，对我说：“仓池呀，你可不敢再以你学生时代写
的这些美好爱情找对象了，那样的话注定你这辈子就只能打光棍啦！”有着男人般刚毅气质的李大姐顿了顿又说：“用你喜欢的文学的表达方式来说吧，就是如今你不能再仰望苍穹中得不到的
白天鹅了，而应低下头看看大地上的小草，大地上的小草也有她清新可爱的一面呢！”听了李大姐的话，一股与过去的自己在心中决绝告别的悲壮之气油然而生，决心与自己以前追求的理想的
浪漫的所谓志同道合心心相印的爱情婚姻彻底说声“再见”，从此走向柴米油盐过日子的实实在在的婚姻。正是在这样的心态和行为支配下，我和妻子程蕊经老教师介绍后闪电般恋爱结婚了。
新世纪初年国家为给国营企业减轻负担而专一发展经济出台政策，其所属学校医院开始归并地方。我们尾块山公司子弟中学与虞舜三中合并，我们师生集体搬迁到县城的虞舜三中校园。据说
公司所有的初中小学归并地方后，都是县里派过来的校长，原来属于企业学校的校长副校长只能屈居合并校的副校长、教导处副主任等职。这些原来的一把手们向公司领导那儿诉苦，可是他
们已归并地方，犹如旧社会嫁出去的姑娘在婆家受到欺侮，作为娘家的领导们也无能为力。但当公司唯一一所高中归并地方时，公司领导终于硬气了一回，摆出这多年来子弟中学无论师生人
数、教学成绩还是特长特色以及考名校人数都远超虞舜一中，更别说虞舜三中是刚建起来三四年的学校，才考了两届学生，所有方面和子弟中学是没法比的。因而向县里要求两校合并后由子
弟中学校长担任虞舜三中校长。经过艰难磋商，最后原虞舜三中校长调至教育局，而子弟中学校长顺理成章成了新的虞舜三中校长。有人把这样的并校形象地称为“中央红军进陕北”。当时我
们只知道高中合并得挺迟，后来才知道是经过了艰难曲折的谈判，公司总经理为了他作为老乡的子中校长而费尽了心力。
县城离公司有三十多里路。刚归并时每天都是我骑着摩托车来去，有晚自习时偶尔住在学校单身宿舍。这时妻子程蕊还在矿井区做服务工作，为上下矿井的工人收发井下用品，收发完用品后
干杂活甚至打扫卫生，工作三班倒每天都很疲累。儿子上初中那年，包括岳母在内我们都想让儿子读全县最好的实验中学。开始我和儿子在实验中学附近租住单元楼，后来在县城里买了平房
独院。
2013年妻子觉得我照顾不好孩子的生活，一意孤行辞去了她在矿上的工作，来到县城住进平房独院专门照顾儿子。一年多后她偷偷到城里的私立束河学校应聘上班了，代小学语文。这得益于
她在我们结婚前后就函授了省师范学院的汉语言文学专业。我们刚见面那一阵，她多次说过羡慕当老师，说自己正函授学习汉语言文学呢。后来在我的全力帮助和热情鼓励下，她通过三四年
刻苦努力终于拿到了汉语言文学本科毕业证书。
人们常说，性格决定命运。其实性格也决定着一个人的爱情婚姻啊。有位婚恋专家说：“爱情是看对方的长板，婚姻则是看对方的短板。”实际上随着儿子的出生、上学，我和程蕊的性格越来
越不能相融了，尤其是孩子的养育理念和教育观念，简直截然相反格格不入，势同水火。孩子未上学前是养育问题，原来两人观念和做法竟大相径庭天差地别，在孩子的饮食、穿戴乃至疾病
医治等方面都出现了极大分歧。如我觉得孩子不要多吃以免积食，春捂秋冻少穿点对身体有好处，不要一有点头疼脑热就吃药——甚至我不客气地指出，她们一大家人从来就是以药为中心，
而不是以人为根本，时时刻刻想着增强身体的免疫力和抵抗力。为这些我们没少吵架甚至打架。后来孩子上学了，又因为孩子教育问题，观念和做法又几乎截然相反水火难容，吵架打架竟至
愈演愈烈，气头上两人多次脱口说出离婚的话来。这真应了我虞舜三中班上的女同事孙秀敏关于夫妻三观不同的精辟论断:贫富观念的不同，消费观念的不同，孩子教育观念的不同。说的太对
啦！程蕊还经常嫌弃我没本事，当不了官，挣不多钱，她到哪儿都觉没脸面，看到喜欢的东西不敢消费，连好点的化妆品也不敢买。孩子学个音乐特长问好多家才选了一家收费最便宜的。这
些确是事实，但不能让人忍受的是她常当面指责，甚至骂在我脸上，有几次竟是当着同事朋友的面！
如今她失业回家了，也没有告诉我——原来她为孩子为家庭辞职时，征求过我意见，我虽没同意但后来也算默认了。不过考虑到我有正式工作，即使将来她什么也不干，我也是可以养活她
的。后来好多次开玩笑她把辞去工作的责任推到我身上，说以后我不要她了绝对饶不了我，我曾多次向她指天跺地发誓，将来只要有我在我活着，一定让他们母子过上好日子。没想到还没有
多少年，一切都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在这个世间人生、生命、爱情、婚姻等真是不可捉摸的东西啊！
七、金杰培训学校两次搬迁校园一次是转折发展一次却成为命运拐点
金家杰
真没想到啊，在新冠疫情中苦苦挣扎苦苦煎熬的两年八个月里我的金杰培训学校竟两次搬迁校园！
2004年学校最初开办时面临无学生无老师的极大困境，经过在县城和周边村庄探察，我最后确定在离县城五六里的小宋村北边一块独立于丘陵上多年前废弃的煤球厂。之所以选择这里，除了
租金极便宜外，就是能招多少小班培训学生心里没有一点底啊，不愿意开始就花那么多钱，铺那么大摊子。
煤球厂接手过来时那个脏乱差黑呀，尤其是那黑——厂房黑地面黑，似乎弥漫在厂子中的空气也是黑的。那年暑假之初我动员除了瘫痪在轮椅上的老爸外我们一家老小齐出动，另外还有安仓
池的倾心倾情倾力帮忙，花去将近半个月才将厂房和厂区彻底清理清扫清洗了一遍，而后请装潢团队做教室休息室等隔墙、安暖气、走电线等，最后是为各房间刮腻子上涂料，使得各个教室
宿舍等面貌焕然一新。为准备百十号人的吃饭地方，又在厂房的侧面搭建了一个庞大的彩钢瓦保暖“餐厅”，也可以做师生举行大会的“会堂”。为争取开办伊始就打出点名气和凝聚些人气，装修
完没几天，我丝毫不敢耽搁地请了原来搭过班的数学、英语、物理和化学等四科老师各一位，用他们的名气并给他们出比其他补课机构高得多的费用来招高一二学生暑期补课，补课收费也比
其他机构要少得多。没想到竟招了将近200人！真可说是一炮而红，为金杰小班培训的下一步招生快速而巨量地增加了人气，提高了知名度。暑假过后第一波小班学生不出意外地招了130多
人，分成七个高一到高三的小班。后又因我们学校在全县统一组织的期中期末考试中成绩远超同类机构和其他学校的同类学生，知名度迅速蹿升，在本县乃至周围各县都有了一定名气。就这
样我的金杰小班培训学校欣欣向荣地发展起来。
作为一个规模较小的小班培训学校，我校这些年的运营过程中，也有不少的无奈和难言，比如大多学生都是熟悉的老师介绍来的，老师们一开口是自己或亲戚朋友的孩子，请求减免一些学杂
费用——安仓池这些年介绍了成百上千的学生，包括他亲戚朋友的子女，却是一次没有要求过减免学杂费用，说的最多的是我们学校管理严格学习高效成绩提高幅度大；这类事若是遇到教育
局、县委县政府工作人员的子女头上，减免就不用人家开口——其实这样的群体正是不缺钱的呢，可是没有办法，不管是潜规则还是明规定，都得如此啊！最难为情的是那些家庭比较贫困还
上了我们小班的学生，往往拖欠着学杂费还吃住在学校，大多都是爷爷奶奶照护着，拿不出钱来，联系父母多是说在外地，开工资就给转账过来，但我们老也没收到钱，最后一直是拖着欠着
账甚至再不吭声了。后来我保存下不少家长签名的欠条，而孩子和家长再也不到学校来了，有的甚至联系不上了。这样的事还真不少呢。再说天下人都知道的，高中代文化课的教师都是高薪
资啊，这样的收支状况，你说我这学校挣的钱在哪里呢！
就这样我们学校还是在近十年中蓬蓬勃勃发展起来了。学生联络学生，家长介绍学生，老师推荐学生，我们学校招的小班生是越来越多，到2019年暑假竟至接近600人，越来越形成了给人希
望和信心的良性循环。我对学校的发展和前途充满了无比的自信！
可谁知，新冠疫情如一个恶魔，从天而降，不虞而至，一开始开不了学就犹如我的学校陷入了茫茫无边的沼泽而无法自拔，且越陷越深啊。
2020年暑假我们校园搬迁是县里防疫部门强制性的决定，说县城周边就看上这一个好地方适合做全县的新冠感染者密接者次密接者的隔离区。没有办法，我们全校500多人被迫搬进了县城边
一个被合并走的初中校园。这个校园属公立性质，经协调让我们学校低租金暂用，等政府部门有其他用途时是要腾出来的。可是没想到，搬进城边这个校园，我们暑假招生竟突破了650人！而
且随后那个冬季学期全县期中期末统考我们学校成绩达到了历史最好，高一二全县成绩排名中我们学校占五人！这也许是老天爷可怜我照顾我，让我的学校不要在这样全球性的新冠疫情中倒
下了吧？若那样的话真是谢谢皇天后土了！
但我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一次奇特的梦幻般的不可思议的突破性发展就像是我的学校一次垂死的挣扎，或者说是濒临死亡毁灭前的回光返照！
考虑到政府教育部门不定什么时候会收回这个校园，我自己早早着手找地方。也是机缘凑巧，好像冥冥之中老天爷又在照顾我帮助我呢，2022年暑假前属于全县四大高中之一的私立高中宏涛
中学搬进新建校区，其旧校区完全腾空，我觉得我们学校再上台阶谋求再大发展的机会似乎来了。据小道消息疫情严控即将放开，如能搬到宏涛偌大的旧校园，将来打着宏涛学校的旗号，以
职业生的名义招生的话，自己学校就有了造血功能，为以后学校大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经过找教育局的副局长出面协商，宏涛中学不得不给面子，当面商定一年15万租金签三年租赁合同，
宏涛学校旧校区租给我们学校。我登时太高兴了，太幸福了！仿佛学校又一次大发展大突破的曙光已经开始显露出来了，我对我们学校的前途又一次充满了无限的信心。
趁着暑假之初我又筹集了些资金找装修队将整个宏涛旧校园的教室宿舍整修，外观粉刷，学校面貌又是焕然一新。我们师生于2022年10月初搬到宏涛中学旧校园里。搬入以后，我和校领导班
子又开始集体谋划学校下一步扩大招生规模大发展的前景和蓝图。我对学校的前途充满了极大的信心。
但没想到的是，随着冬季来临十几名学生因补交不了一年三万多元学杂食宿费而回到了原高中，随后竟形成了连锁反应一般，又有二三十个学生尤其是高三复习生提出想回到原高中学习，并
要求退还所交一年费用的一半。我带领校委会和老师们紧急行动，安抚情绪不稳定的学生，最后总算大略地平息下来。这是我们学校自开办以来经历的最严重的一次学生情绪心理危机，办学
起步时都没有这么艰难和曲折啊！
更致命的是，因提前预支了占宏涛校园的租金，尤其是又搞了一次校园整修装潢、购置了大量教学设备等，导致学校资金严重短缺，此时银行还欠有六十多万，私人两家借着三十万——柴老
师每个月的两千块钱利息也有三四个月没给人家转账了啊。如今再从银行借款估计也没人敢给担保了。到年底了，给老师们每个月发工资都成了问题——高中文化课老师，每人每月都是近万
元的工资啊。这样的局面可该怎样延续下去呢？
正在我愁眉不展焦头烂额的时候，又得到了宏涛学校董事长的电话：退给40万租金明年五一前收回校园，我们准备办一所正式的职业中学，已在市里申请了办学手续。听到这个消息，我觉得
简直是五雷轰顶！这不是仗着财大气粗明着欺负人吗？这不是把我们学校望死路上逼吗？可是又到哪儿说理去呢？告人家打官司能打赢吗？人家宏涛董事长是一位在本县资产数一数二大名鼎
鼎的实业家，经营着铁矿、小煤窑、房地产和粮农产品加工等多种产业，人家资产雄厚有的是钱，同时在县政协担任着常委，咱有合同就能打赢官司吗？
但这个事暂时绝对不能告诉仓池和柴老师的，他们知道了只能判断我的学校该关门了。我得赶快考虑学校的下一步出路了。
安仓池
接到柴老师短信说家杰已经三个月没给他转利息钱了，我很吃惊：他学校运转好好的嘛，公家的校园几乎就是白占呢，为啥每个月的利息钱都不给人家及时转过去呢？我大早起来发信问家杰
这段学校的情况，没敢直接问他咋没给柴老师转利息的事，害怕给他质问或说兴师问罪的印象啊。可直到夜里十一点多他才回复了信息。这时我才知道他早已搬了校园，如今全校师生在宏涛
中学的老校园呢。他说这一段因校舍整修装潢，同时又添置了不少桌椅凳子和教学设备，这几个月资金非常紧张，最后他自己说出来三个月没给柴老师支付利息钱了。让我向柴老师解释一
下，往后推一推缓一缓，在春节前后一次性给他付清即可。
我不便多问钱的事了。又随便问他在那个公家校园好好的，学生人数达到了空前的六百人，已经算饱和了，疫情期间势头能保持如此，已经很不容易了，为啥又要搬校园呢？他说教育局说随
时要收回呢，再者准备疫情后——即使疫情没结束我们也要以办职业学校为名从市教育局直接录取学生呀，不然每年从别的高中招小班学生就是个大问题啊。只要自己学校能打着职中生的旗
号招生了，也就相当于有了造血功能，将来再也不愁招生的事了，我们就会一心一意抓教学质量，为整个学校的长远发展走出关键性一步。如今艰难点没事，我们咬着牙关扛过去了，将来学
校是大有发展前途的！
听了家杰的说辞，我觉得他的办学思路是对的，异常清晰的，道路走的是极正确的。就对他说，我知道了，我先向柴老师解释一下哈。
聊天最后家杰吞吞吐吐欲言又止，说这么多年了办学之初我给他垫付的3万元钱还没有还呢，不仅还得再往后放一放啊——听着他的话音，我猜出他大概意思了，就说我现在微信钱包还有五千
多元，给你转去用着吧，或许能够救救急呢。说完我就操作给他转账过去了，他发了几句“好哥们”“感谢之至”“感激不尽”的语音，之后就是几个表示感激涕零的图标，过了一会儿他把转账红包
收了。
我亲眼所见大多经历了家杰的学校从起步到如今的艰难曲折历程，确实不容易啊！不管怎样不管多么艰难，他的学校一定要办下去啊，不然他一家老小可怎么过下去呢？本来他老爸还有退休
工资，却早早走了；本来他也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却在他接连失误的操作之下弄丢了，真是性格决定了命运啊！
八、关于拖欠利息一事三人建微信**语音文字图标等商议
安仓池：
柴老师、家杰二位老师好！
柴老师：
安老师、金校长晚上好啊！
金家杰：
二位老师好！不好意思呢，疫情刚放开，不便随意走动，害得仓池只能为咱们三人建个群说说啊。
安仓池：
没事的家杰，我们就是在一起聊聊情况，我也给柴老师说好了，他会一直在线，他今年代高三，本来今晚有晚自习呢与别人调啦。
柴老师：
是啊，老师忙，高三老师更忙啊！
金家杰：
柴老师，是这样的哈：如今之所以好几个月没给你转账利息了，是我们学校确实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不过还在坚持着，一切运转正常。其实就是欠你的利息钱稍稍推后了点，请你放心，
等我们过了春节收回一部分拖欠的学杂住宿费，另外我们寒假还有校内外辅导补课，能挣出一笔辅导补课费，届时我会将几个月拖欠的利息钱全部付清哈！
关于我的人品和为人处事，安老师对我是很了解的，你放心，包括利息以及将来的本钱在内，我不会少你一分钱的！
安仓池：
是啊，是啊，柴老师，我和家杰转过春节就是三十年的同学关系了，对他我很了解的，知根知底的，他不会是社会上那种“老赖”式的人啊！请你一百一千个放心哈！
柴老师：
二位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不满你们说，我们20万刚借给金老师三四个月，我家的厂子就出问题了。本来做工艺品主要是国外销售呢，没想到随着疫情的全世界蔓延，国外的销售订单越
来越少，有的地方几乎没订单了。厂子的效益越来越差，简直入不敷出，难以周转了。可是刚借给你，不能马上索要回去吧，没办法，我们家里用财产抵押，从银行贷了五十万啊。如今你这
利息不支付了，可我们还得支付人家银行的利息呢，那利息比你这利息高多啊。
安仓池：
柴老师，我们上班天天在学校见面，这个事你倒没说过呀。
柴老师：
说出去都觉得丢人呢。你们都吵吵我家有钱，其实和一般百姓家没啥区别啊。
金家杰：
柴老师，经过你一说，我知道了你的难处。看来每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尽快将你每个月的利息钱按时打去，不能让你家回不了本还亏息，也不能再让我三十年的老
同学作难了！
安仓池：
好的，家杰。我一直信任你的，三十年同学了，我始终觉得你的人品言行没有任何问题的！困难只会是暂时的，我们相信你的学校一定会再兴旺起来的。
金家杰：
谢谢仓池！谢谢老同学！
柴老师：
没事的，金校长，我也相信你的，相信你们学校的。我们都会好起来的。三年新冠疫情彻底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有的人生命运都被彻底改变了，也有的家庭被彻底摧残摧毁了！好在我们还活
着，还有命在，就什么也不用畏惧啊，还可以再重整旗鼓，再大显身手啊！
安仓池：
柴老师说的太好啦！给你大大地点赞！
金家杰：
太谢谢柴老师理解啦（六个双手合十图标）
安仓池：
柴老师，那咱们今晚聊天就到这儿吧？家杰，你尽快在2023年正月底学校开学前将前面所欠柴老师利息一次性付清，可以吧？
金家杰：
好的，我一定！没问题的！不能再亏欠柴老师了！不能再让老同学夹在中间作难啦！
柴老师：
好的，那就这样定了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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