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菜情 黄国华
春日里,阳光明媚,草长莺飞,正是挖野菜的大好时光。淑焕姐前一天在电话中告诉我,吃了整整一冬天的大棚蔬菜,她约好了去朋友的地里挖野菜。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准时出发。车在公路上行驶着,路旁的白杨若飞箭一般向车后飞驰而去,约半小时后,我们到达了这次挖野菜的目的地——稷山宁翟堡村。
谁知,心急的淑焕姐叫丑哥直接拉我们去了野菜地。她之前已来过两次,丑哥轻车熟路。她还告诉我们,这块地里没打药,去年冬天浇过水,地里只有两种草,就“猫耳菜”和“米米蒿”,她怕我们不认识猫耳菜,专门找了一颗让我们认。我仔细地观察着:这种野菜叶盘圆形,肥厚的叶片上长着短而白的绒毛,像小猫的耳朵。刚刚长成的猫耳菜还很小,单株直径大概三四厘米,只有大人的拇指肚那么大,水灵灵、娇嫩嫩的,且清香淡淡,甚是惹人喜爱。
淑焕姐一边挖,一边与我们分享猫耳菜的吃法:把鲜嫩的猫耳菜洗净,再用开水焯过,可以直接蘸黄豆大酱吃;也可以放上辣椒油、和大葱一起凉拌后食用,非常下饭;还可以和玉米面混合在一起做饭团子,或者做包子馅。
童年时,我就吃过这种野菜,汾南人管这种野菜叫“油勺”,许是因它的叶片是椭圆的、有凹凸的点儿,像一把勺子,故取名“油勺”。我之前只吃过菜团子,真没想到猫耳菜会有这么多吃法。
挖野菜时,我还发现了这种野菜有的是零星分布,有的喜欢凑热闹,长得很拥挤。边挖边聊,年长我几岁的丑哥告诉我,它们之所以会长成片长成丛,是因为猫耳菜的种子不能随风飘散。
我们嘻嘻哈哈,边挖边聊,等急了的朋友好桃打来电话:“你们现在到哪里了?”“我们在给你‘拔草’,都已经挖了半袋子野菜啦!”淑焕姐笑着回话。大约十分钟左右,好桃骑车赶来了,又气又好笑地说:“我把面、菜都备好了,等你们来了煮花馍呢,怎么就直奔地里了?”“先干活后吃饭。我们是来给你拔草的,小时工计算,出多少工钱你说了算!”我一本正经地说。大家听后都笑了,这欢声笑语打破了田野的寂静。
许是我们的笑声太大了,还引来了一位老人家。聊着聊着,他的话匣子也打开了:“猫耳菜生长期短,半年一个轮回。采猫耳菜最好的时候就是它尚嫩未长出茎时。采摘时不需使大力,用小刀紧贴叶片下轻轻一划,割断细根,用手一提便能拔出来。”他还说老伴特别会用猫耳菜做汤,鸡蛋汤、疙瘩汤……听其言便知是“行家”!
当我们提着满满的一大袋子野菜准备回家时,好桃说要带我们去离野菜地不远的地方去看水。远望连绵起伏的高山,低见潺潺流动的涧水,像是一幅美丽的山水画。涧水是那样清,清得能看见水底青褐色的石头和一群群灰黑色的小鱼;涧水是那样绿,绿得像是被周围的麦苗染过似的。一阵微风吹过,水面上荡起了一层层涟漪,涧水伸了伸懒腰,睁开了惺忪的眼睛,看了看陌生的我们。
回家后,我迫不及待地把绿色的猫耳菜和玉米面混在一起,放点盐,煮着吃。在纯天然绿色蔬菜还没下来的时节,把那带有泥土清香的野菜放在嘴里,绿绿的颜色和香喷喷的味道,吃起来别提有多可口!
我把剩余的野菜装成小袋,送给亲朋好友,让大家也品尝这新鲜的春日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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