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恋人_散文_李关山
人生总有回忆。人生最爱回忆故乡、童年、爱情……——题记
昨夜我又梦到了她,曾经的初恋女友王萍。
有人说,梦想是希望、美好、幸福的象征,可我的梦却不以为然。都知道睡觉做梦是人脑的想象活动,是一个很正常的现象。况且一个人,一次一个样,都是为了潜意识欲望的满足。但事实证明,不一定都能够满足。听说有的人活过了六十岁,从没有做过梦,不知道梦是个啥?俗话说,南不梦驼,北不梦象;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古人云“夫奇异之梦,多有收而少无为者矣”,认为做梦总有原因可寻。这难道说那些不做梦的人,就没有所思和记忆吗?没有欲望满足的想法吗?这可能是人体生理所致吧?!它好像医学上人体的绝症,至今无法治愈;又好像其的未知信息,至今难以破译一样。那么到底是有梦好?还是无梦好呢?我认为一分为二看,也好也不好……
就我而言,从记事起是否有梦?已不曾记忆。但肯定的是从青年时代至今半个多世纪以来,夜夜有梦,就连白天睡觉有时也有梦。长长短短、迷迷糊糊、清清楚楚,有时会接二连三,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梦,无不困扰着我,整得我头昏脑胀,精神不振。一觉醒来,有的记得清楚,有的只记一半,有的却忘得一干二净。不过,昨夜的梦,记忆犹新,有头有尾,条理分明,非常真实,并无虚幻缥渺之感,又激发了我的灵感,至今还沉浸在难忘的梦境里……
(梦里)初夏的傍晚,县城公园里各种花儿绽放,沐浴在落照中。环境优雅,气侯宜人,游人如织。在公园的北边,有一条南北走向,用水泥柱子撑起来的花的走廊。花架上爬满了各种姹紫嫣红的花儿,走廊里游人稀少。我左顾右盼踽踽独行,与南往的一位妇人打了个照面,不经意间地一瞅,啊!她竟是我多年未曾见面,当年满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现在成了苍白成熟妩媚大波浪式的烫发。她显得苍老了许多,却仍有当年智慧气质和优雅风度的初恋女友王萍,令人出乎意料,竟然在这里邂逅相遇了。
俗话说,不成亲便成仇。这是我们这里的风俗,我加快了步伐朝前走去。此时,她也看见了我,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似乎有话要说,但又欲言又止,便专注地欣赏着走廊左侧的花儿。我走了十几米远,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只见她还伫立在那里。古语云“冤家宜解不宜结”,启迪了我心智。于是,神经质地又踅了回去,来到她的身旁。“怎么是你啊?”唉,我也看见你了。”“过得好吗?”“凑合。”“你呢?”“也凑合。”“请留个手机号行吗?”“你记一下。”我们在一问一答,一答一问。周围清清净净,彼此陶醉在欣喜中。但神智却朦朦胧胧,我似乎听不到对方说话的声音,感到蹊跷。一转念,这也许是心理感应吧!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突然,一群乱蹦乱跳、吵吵闹闹的孩子们,在我们中间窜过,搅黄了我们美好的瞬间。我勃然大怒呵斥孩子们,一转身王萍却不见了。我连忙寻找,没见到踪影。
“哎,你怎么啦?”睡在身旁的妻子,将我从清晰的梦中推醒。
“一群淘气的孩子。”说这话时我暗想,也许是孩子们嘲讽我的想法不切实际,故意来捣乱。对于妻子我只说了梦的其二没说其一,是因为我受过气,吃过亏不敢全说。在以前我若做了这样的梦,如实说给妻子听,少不了一顿奚落。轻则,最后还是那句话:同床异梦,我们不是一路人,你心中根本没有我。我深感委屈,因为我对她的爱和包容是十二成。重了,你若予以解释,她认为你顶撞了她,看不起她,非常生气便和你吵闹起来,甚至动了手脚或甩东西。类似这样的梦做的多了,又如实地说了,其结果至今是吵了一辈,闹了一辈,僵了一辈,最后还是过了一辈。因而吃了多次亏,又长了多次智,最后总结了经验,再做这样的梦,就不敢实话直说了。
“那有什么,快睡吧!”妻子仅知梦的一半,所以安慰了一句,翻了个身又入睡了。
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在窗外路灯映射下,显得模糊的天花板,心潮起伏,思绪万千,又把我带回到和王萍从初恋到失恋的峥嵘岁月。
那时我十五六岁,在县立重点中学读初中,王萍和我是同班。教室里女同学坐在前面,男同学坐在后面,加上我个子高坐在最后一排。虽说座位有一定距离,但都有志向,爱好也似乎相同。课余或星期天,她爱蹦爱跳,手里总拿着一本革命歌曲选,练唱歌、学谱曲,想当一名音乐家;而我爱好阅读,手里总拿着诗集和散文集或大部头的小说著作,梦想成为一名诗人或作家。
她家的经济情况很好,而我童年时父亲赍志而殁,和母亲相依为命,家境拮据,生活过得十分艰难。连做饭用的柴也没有,只好到地里去薅麦茬。在队里是欠款户,不给分粮食,我放学回来后,冒着炎热的晌午,去给生产队的牲口割草,挣点工分补贴家用。至今在我的左手食指上,还留有几处明显的刀痕。在完小念书时,学校举办球赛或长跑,连一双运动鞋也买不起。我闹着向母亲要,当时年龄小不懂事,不知娘的心情,和她一股劲扯皮。无奈中娘摸着我的头,倔强的抹起泪:“再穷也要给你买。”于是,她只好把生产队分的柿子卖掉。当时,母亲胳膊上挽着荆筐,我跟在后面到邻村去叫卖,用柿子换来的钱,给我买了一双运动鞋。这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在我人生的回忆中,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迹。
升入初中后,学校每月发给我六元钱助学金,作为困难救济。在灶上吃饭舍不得买菜,有时也没钱买,只好用灶上节余的粮票,到校外的大街上换甜瓜或西红柿当菜就着馍吃。虽说和别的同学不一样,但我生活的很快乐和充实。当王萍知道这一情况后,就暗暗让男同学帮助我、接济我。
每逢礼拜天,同学们该回家了,条件好的由家长接送,或自个骑自行车。而我家离学校几十里地,没有自行车,母亲又不能接我,她要一晌不空地给生产队干活,多挣工分供我念书。当时没有公共汽车,即使有也没钱搭车,只好徒步而行。因而,两个礼拜天回家一趟,背些馍馍,带点腌的韭菜和辣椒,减少灶上费用。
每逢不回家的礼拜天,成了我和王萍共同努力、拼命学习业余爱好的好时光。记得很清楚,我俩经常来到校外东边的莲花池旁,或校背后的小河边,她练谱曲,我搞写作(含歌词)。谈理想、谈奋斗目标,相互商榷,共同提高。那时的激情、斗志、成名成家的欲望之浓烈,现在回想起来,历久弥新。至于男女之间更深一层的爱情,我们没有当面表白,但脸上已写满了爱。
一年之后,史无前例、突如其来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开始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锐不可挡地席卷全国各地,我们学校这个小角落也不例外。随着运动轰轰烈烈地发展,学校内分成了三大派,即造反派、保皇派、中间派(逍遥派)。由于政见不同,王萍和我成了对立面。这场运动越来越深入,我的班主任老师正在上课,记得清清楚楚是在讲“记金华两个岩洞”这篇课文时,闯进来几位高年级学生,把他拉下讲台,反剪着手推出教室,当时鞋都跑掉了揪到会场,给他戴上一米多高纸糊的帽子,站在板凳上受批判。当时是五月份天气(也就是后来常说的“五月专政”),非常炎热,加上紧张害怕,汗水像无数条蚯蚓,顺着他苍白的前额、脸颊、脖子直往下淌,让他交代问题。究其主因,是他写了一本爱情诗集,是在宣扬小资产阶级思想……我当时持反对意见,这事做的有点过,换句话说就是“左”。如果人类没有了爱情,世界岂不到了末日?却敢怒不敢言。而王萍却不以为然,这次运动主要解决思想文化等方面的问题,如果不解决,中国就会出现修正主义,其后果不堪设想。因而,不触及皮肉,岂能触及灵魂?她便举起软绵、稚嫩、纤细的指头组合的小拳头,带头高呼“打倒”的口号。
这场运动愈演愈烈,后来发展到停课闹革命,学生走出了校门,杀向社会。大字报由校内蔓延到校外,和社会上搅和在一起,大街上大字报铺天盖地,“造反有理”,“炮打司令部”。农民也进了城,红樱枪柳条帽,高音喇叭冲天叫,时而引起武斗,搞得社会动荡,人心惶惶。领导机构隐于瘫痪,生产没人抓,正常秩序被打乱。见此情景,联想种种,我毅然决然退出了派性,成了中立派,并抄写了一首三国魏·曹植《七步诗》“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贴在校门口靠大街的墙上。
这一下引起了学校和社会上的大轰动,有支持的,有反对的,甚至有人认为这是反对文化大革命,说我是走资派的代言人要整治我。幸亏上级有规定,言论自由,学生无罪,我才逃过这一劫。一天下午,王萍突然来到我的身旁,瞅瞅四下无人,悄悄地对我说:“以后别再乱写了,小心让人抓了小辫子,上纲上线。今晚我们宣传队,在县城露天剧院演出,你也来看看吧!调整调整身心,释放释放压力,松驰松驰神经。”她知道自那份大字报贴出后,我压力不小,饱尝了受挫的苦涩。本应是智慧的闪现和正义的呼声,却遭到了邪恶的刁难和阴暗的攻击。故一蹶不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头扎进书海里,没日没夜地苦读。她还为找了几本那个年代书店里畅销的图书,如《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金光大道》、《海岛女民兵》等。后来,她又偷偷地给我送来了唐诗宋词,我便穿越时空,和古人的灵感衔接,沉浸在诗词的世界里......
今晚邀我看演出,是她在体贴我、关心我,我便痛快地应允了她,并早早地来到剧院。夜幕降临,演出开始了。王萍在宣传队是骨干,并担任着报幕员的角色。当她从后台走到前台,先不说她光滑细腻粉白的肌肤及长相和轻盈的步履,就这么一走,便从她的骨子里透露出非凡的艺术魅力,轰动了全场观众,掌声欢呼声四起。再看她的装扮,长辫辫变成了短发发,一枚主席像章左胸挂,黄色皮带扎腰间,军用秋鞋更潇洒。再看她高挑的身材,丰满的乳房,苹果的圆脸,水灵的大眼,一下子锁住了观众的眼球,勾住了他们的魂魄。有人竟然高呼:澳大利亚女神!
当时,我云里雾里,飘飘然不知所以然,只是一股劲地鼓掌或挥舞手臂,高声呼好!目的是让她在黑压压的观众里看到我。
怀着一颗激动的心,看完他们舞蹈、相声、独唱、合唱、独奏、合奏等节目,已是深夜十一点多。回到宿舍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便展开稿纸写了这样一首诗赞美她:窈窕身材真妩媚,高高鼻梁长长腿。圆圆屁股细细腰,一扭一晃让人醉。水汪汪眼樱桃嘴,一张圆脸掐出水。
此诗虽说有悖那个时代,但还是得到了她的赏识。因为我知道人生在世,谁不想让别人说自己好呢?记得第二天偶然相见,我拿给她看,她微嗔到:“小资产阶级腔调,修正主义代言人。”随后莞尔一笑,带着女性的非凡智慧与优雅,用细嫩的手指点着我的额头说:“字体挺遒劲洒脱!”得到她夸奖后,本想借机发挥让她谈谈对班主任老师写爱情诗集的看法。但我对她很了解,肯定是她劝了我一百遍的话:要随潮流而动,不要逆潮流而行!所以,我欲言又止了。
冬雪夏阳,春风秋雁。轮回了两次,转眼到了一九六八年的秋天。连语法逻辑修辞也没学,我们都初中毕业了。各自拿了一本名不副实的毕业证书,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各奔前程。
我们知道,人的青春不是永远十八岁,有盛夏有蝉鸣。随着岁月的流逝,我们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一天,村里贯称唢呐世家,我叫她婶婶来到我家里,对母亲说想给我找个对象。这可是个求之不得的大好事,都知道我家在全村是数一数二的穷。人生最重要一步,是选择配偶,谁愿意让自己的闺女往火坑里跳?难道这位当月姥的是有眼无珠吗?后来才知道,我父亲在世时,和他们家是世交。因而,这位婶婶爱怜我们孤儿寡母,产生了恻隐之心,愿经她远房亲戚,又是吹唢呐同行的闺女介绍给我。
母亲难为情地对婶婶说:“他婶,你看我们家就这样,要钱没钱,要房没房,仅有两间土坯房墙裂了缝,窗也歪了,只要人家不嫌弃,我在院里搭间小棚,腾出房子让孩子们婚后居住。”
母亲在为难中答应了这门亲事,出人意料的是婶婶给我介绍的对象,竟然是我初中时代的同班同学王萍。不知是天意?还是巧合?或是其它因素?在婶婶的带领下,我来到王萍家。她家的院落很大,足有半亩多,收拾得有条不紊很干净,一看就是一个殷实人家。我和王萍在一个宽敞通透的房间里见了面,别提当时有多么开心和快乐。时间仿佛静止了,我们感受到了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仿佛整个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有说不完的千言万语。最后我问她,现在村里人常说,恨你有,笑你无,嫌你穷,怕你富,我家里的情况……我的话还没说完,她用手堵住了我的嘴,并说不用你说,我都知道。婶婶和王萍家的父母当场拟下了订亲时间,我和王萍也彼此交换了订亲信物。离开她家时,她又另赠了一个印有毛主席头像红色封面的笔记本,扉页上写着:“不怕你穷,但怕你没志。为了共同的前途和幸福而奋斗”!
当时正值农历六月半头,我们这里风俗六腊月不成亲,故拟定于七月七送订亲棉花八斤八两,寓意是八八两头发。婶婶回来后向我母亲言明了这一情况,母亲喜得合不拢嘴,见人就夸,我儿子找了一个好对象。但她欢喜中带着忧愁,仅有二十多天就要送订亲花,这事不能含糊,那么到哪里去借这棉花呢?可怜的母亲未老先衰,张着缺牙的嘴,迈着蹒跚的步履,先是找亲戚借,未凑够。后是左邻右舍,几乎跑遍了半个村子,也没凑够数。虽说在那个年代,都不太富裕,却又遇上了青黄不接,这真是难上加难。
订亲的时间到了,棉花没凑够,没有送成。也不好意思请求对方,把日子往后挪一挪,等新花下来立马就送。要知道,订亲的日子是个铁打的日子,订好后不能轻易改动,一旦变动双方都不好。就这么一直拖着,也没给对方打招呼。时过半个月,那位婶婶来到我家告诉母亲说,王萍家的父母和本人都不愿意了,提出取消这门亲事,并拿出当时见面的订亲信物让母亲收下,母亲一下子傻了眼。我当时青春懵懂,一筹莫展,感到震惊和不知所措。
后来越想越感到奇怪,凭我对王萍的了解和交往,不可能仅仅是这个原因就退婚,其中必含其它因素。在那个没有电话更没有手机的年代,书信成了彼此沟通的桥梁。但心急如火,书信太慢了,我要立马找王萍,弄清楚谁设屏障?棒打鸳鸯!母亲不让去,说让她打听打听再说......在打听这段时间里,我充满了痛苦和忧伤,在黯然销魂中度过,整天恍惚迷茫,爱也难忘也难,多少回相会在梦间。在苦不堪言中想她,在伤痛绝望中盼她。依稀间,仿佛又看见了她温婉如旧的容颜,心情如此迫切,但又有何用呢?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后来才知道,是我未来的继父来到王萍家,求王萍和她的父母:不久他要和我母亲成婚,他跟前的女儿要和我成亲,请他们全家高抬贵手放弃这门亲事,成全我们两家人亲上加亲。
无奈中,王萍一家出于自尊和大度,答应了继父的恳求。冥冥中,继父用一双命运的无形大手,一种翻云覆雨的力量,把我和王萍从难舍难分中拉开。我的泪水浸透了舌尖,我的心在隐隐作痛。在那个年代,青年人很少有和父母对着干的叛逆期,遵循的只有媒人之言,父母之命。我时常偷偷拿出王萍送给的笔记本,每次仰望天空,不论是白天的太阳,还是夜里的星星,都会让我心驰神往。不会忘记我们在她家相聚时的欢乐与甜蜜,那一种真实、浪漫和唯美;不会忘记学生时代的校园生活,让我们心相连、意相近、情相牵。看完了笔记本,我又把它放在了书柜里。我常常这样想,这个本子就是她的身影,让我想念,让我铭记,让我抚摸。即使不在一起,那怕她早已忘记了我,只要我看到这个本子,总会勾起我和她,在激情燃烧岁月里的美好回忆。
人世间的事,一旦失去就无法挽回。即使你执着追求,因为生米已成了熟饭,沧海化为桑田,抓住的只有那稀薄的空气,追悔莫及,悔之晚矣,爱情尤其如此。于是我用青春的力量和勇气,去面对生活的艰辛和爱情的挫折。
至今我清楚的记得,在媒人传话让我和王萍分手之前,我曾做过这样一个梦:月色朦胧的深夜,冷风嗖嗖,寒气袭人。在阒无一人瘆人的旷野上,一个个子高挑,长发飘逸的女子在追杀我。我赤手空拳,像几百米赛跑的运动员,到了最后冲刺一样在拼命地奔跑。她穷追不舍,且手里挥舞着长剑,眼看要追上,我毛骨悚然。便急中生智,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裤兜,发现里面有一盒火柴,我急忙掏出后,火柴盒由左手拇指、中指、无名指夹着,火柴头顶着盒子上的黄磷,火柴尾用左手食指按着,用右手食指用力一弹,火柴立刻变成了一支带火的箭,直射那女人心窝。她顿时燃烧起来,变成了一团熊熊的烈火。尔后湮灭,倾刻化成了灰堆。
我虽然松了一口气,仍在恐惶中奔跑。跑到了一口大井边,只见井水清澈见底,有几条较大的活鱼在井水中畅游......这个永生抹不去的画面,铭刻在我的梦间和睡醒后的心底,时而想起历历在目 ,记忆犹新。
后经高人解说这一诡异梦魇,是心理冲突的显现,既好又坏。梦见杀人自己失利,梦见水中活鱼,时来运转要发大财。静下心时经过验证,我曾经做过的多数梦,不能预测人的未来祸福。但唯一这个梦例外,它予知了未来,在生活中得到了应验。后来我和王萍各自成了家,她找了一个不如我的男人,我找了一个才貌不如她(不是继父的女儿),但在勤劳持家、温柔贤慧,过日子方面,要比她强的女人。虽说我们是糟糠之妻,经过艰苦奋斗,用辛勤的智慧和汗水的等价换来了家庭幸福。特别是妻子心善如水,众人皆夸。俗话说相从心生,妻子越老越年轻,越老越漂亮。我们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我们的后代为家争了光、添了彩。王萍的后代经了解也不错,但比不上我们的孩子们。我和王萍虽说都居住在一个小小的县城内,咫尺却有天涯远,互不往来。我的思念在梦里,她的思念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在人世间,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有爱情,有的甜蜜,有的痛苦,古今不平等。也就是说,爱人家得不到人家爱,不爱人家而人家偏爱自己,古今两难全。便暗暗祝愿每个人都能有真挚的爱情,让我们在这个广袤宇宙中不再痛苦或孤单。
我和王萍退婚前做的这个梦,属于心理还是想象,我无法解释。它却使我萌生了一个念头,等到有了时机,把我多年来曾做过的梦通过追忆,经过筛选定为九九八十一梦,书名为《梦幻集》。书里的散文可谓独树一帜,绝无仅有,会称为开山之作的。但后来因公事、琐事缠身,加上其它因素,未能实现。现在闲了下来有了充足时间,却有心无力了,便打消了这一念头。
远处传来嘹亮的鸡啼声,且夹杂着犬吠声和早起庄户人的开门声。天快亮了,又听到了妻子的穿衣声。我在这些声响中,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睁开惺忪的睡眼,已是早晨八点多。妻唤吃早饭,我伸伸懒腰起了床,但脑子里充满了昨夜的梦境。心里暗想,今天和妻子处事说话要小心,不能让起初做这样梦的恶作剧重演,以免自己再次陷入难堪的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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