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不是力量,而是权力—对R大附中2024哈佛青年夏令营的思考
一东方仍然是被西方规训的状态
(一)案例:R大附中2024哈佛青年夏令营(HSYLC)
我找例子来做一个很简单的讨论。是近期在R大附中的,名为“华夏基金·2024哈佛青年夏令营(HSYLC)”的活动。
一名叫陈小雨的前奇葩说辩手,不知在谁的安排下,在帝都人大附中给正在形成世界观的学子们上了一趟所谓“女性主义”的课,课程内容包含了“生理性别和社会性别”等“准打拳”内容。
这个帖子出现后,的确引发了网民们的激烈讨论。同样的,必须承认高校的权力,直接把微博ID:正直的磊哥的帖子删掉了。
这里存在一个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的图片。
如果国旗能够在黑板之上,那么黑板至少传递的意图应当是围绕国旗所代表的国家而展开的。我们暂且不要把炮火集中在这位女生身上,因为值得思考的地方是,控制黑板使用权的学校究竟想教什么?
到底是我们这群人老了、该被淘汰了?还是你们现在在如此级别的高中所传递的知识应当被视为正确的潮流一般去扩散和传播呢?
还是说,面对高中生群体,在他们最需要建立价值观的时期,学校灌输和我们国家不符的价值观是应当被允许和接纳的?想起了我们这个时代的一句万年老梗,“不是我看不懂,而是时代变化太快了。”
(二)三个问题
我之所以说“暂且不要把炮火集中在这位女生身上”,是因为这位22岁的女生不会具备如此强大的权力,她仅仅是一个言论、一种认知的代表,换言之,其背后的问题值得我们深思。
第一个问题,东西方大学间的交流、乃至于扩散到现在的高中之间的交流背后为什么总是“东方从属于西方”?比如哈佛这样的高校来华交流,他们的内容可能不会全部都是有问题的,甚至这个打拳的这他们看来可能也是“正常的”(的确,类似于我们绝对无法接受阿富汗当权对女性的压制一样),而从学校的视角来看,能够请到哈佛来交流,一定是很有排面的事情。
那哈佛、耶鲁、MIT等高校是否会认为把我国著名高校邀请过去交流是一件脸上非常有光的事情呢?(真心提问,不是阴阳)
第二个问题,美西方大学来华的各种交流纯粹是一种“交流”,还是以“交流”的形式负载很多更深层的企图的?之所以有这样的疑问,决然不是恶意揣测,而是的确他们在贴脸开大。例如,就在近期,芝加哥大学在中文互联网推送了一个非常不学术的事情。
这里绝对不是对“言论自由”这四个字的恶意定性,我们每个人的确都需要言论自由,言论不自由谈什么社会的进步与发展呢?但我想讨论的是芝加哥大学所说的言论自由是狭义的美式言论自由呢,还是真正意义上全人类的言论自由?
因为如果有人说美国是言论自由的国家,真的要一锤子砸他脑袋上了,你去骂一个犹太人试试?
芝加哥大学的“荣誉勋章”绝不仅仅如此。
从2017年开始,以芝加哥大学、哈佛大学为代表的美国知名高校针对香港科技大学进行了一次社会实验性质的合作。从那年开始,所谓的研究团队对香港的大学生进行了充分的调研、引导和资金鼓励,相应的调查问题直指每年7月1日针对香港政府和基本法的游行活动,而最直接的成果,就是2019年的香港黑暴。黑暴发生时,该研究团队的负责人还专门发推包揽功劳。
这就完了?不,芝加哥大学的同一个团队还对国内某顶级大学进行了一次更直接的研究,他们以iPad作为报酬,让中国的大学生使用他们提供的VPN软件,试图引导他们浏览相应的反华网站。但事与愿违,真正按照他们指导去做的学生并不占多数,由此芝加哥大学还专门发布了一份报告称,中国的高中在思想教育方面比较成功。但很666的地方是,该研究团队将中国的思想政治教育比作纳粹德国。(MD,美国群体骂骂犹太人让我看看好不好,求求了,这年头谁是真纳粹啊?真正的纳粹正在上演屠杀呢,看不到吗?)
综上,不是我恶意揣测,是的的确确有事情啊。所以我提问,他们有没有其他企图的时候这是一个“具备因果关系”的质询,而并非单纯的假设。
第三个问题,是不是我们只有趋于保守才能确保安全?前面的两个问题似乎都是在说“谁谁谁,你们不能如何如何做”,那必然会有人问到,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搞了嘛,一刀切多舒服,你省事我也省事,反正任何形式的“交流”都会被扣帽子,那“交流”个der,踏踏实实上学就行了。
不论谁是管理者,一定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和认知。但这种想法和认知的背后遮蔽了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即“知识本身不单纯是力量,知识是权力。
”培根所说的“Knowledge is power”,这里的“Power”如果翻译为“力量”那我们就把这句话看浅了,“Power”是指“权力”,是福柯所说的,看不见、摸不着的,是人人都在其中,人人是权力是施加者和被施加者,是如同毛细血管一样无处不在的网络。
知识,和产生知识的系统,比如学校和智库等,其实就是顶层权力的拥有者。我用两个例子来简单地讨论一下。
霍克海默和阿多诺所写的《启蒙辩证法》批判了“启蒙运动”,用人话来说,他们所批判的是“科技这一知识”和“资产阶级权力集团”的合谋。二者的合谋从制度上、思想上更加进一步地实现了对人类的控制。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最近很火的《逆行人生》并没有歌颂苦难,更不是单纯去批判某一个技术,而是让我们看到了“权力和资本集团”与“科技”的高度合谋下对人类的宰制可以深到什么程度。
那就是人类不再像人类、像机器一般。想要砸碎科技产物这一行为本质上是没有寻找到应当被批判的对象可能一开始就不是科技本身,而是“权力资本集团”与“科技”共谋的这一行为。
另外一个例子是著名学者萨义德所写的《东方学》。他的书不容易读懂,一个英语母语、文学专业、批判学者三重buff叠在一起的学者,他的东西的确不容易读懂,可是当你读懂后会体会到,总算有一个学者系统地解释了“东方为什么是这个样子”了。
很多书评都会一语带过说这本书告诉了人们“东方没有自塑的权力,这个权力在西方人手中”,没错,但我这里想说的是他另外2个很值得深思的表述:
第一个是他举了个例子,在强调对东方埃及殖民合法性的时候,英国给自己找到的合法性理由是“西方的知识远优于东方”,而真的殖民后埃及也的确更好了(这里的更好是指符合西方要求的更好了);第二个是对东方的认识模式绝对不是单纯的殖民和掠夺,还有学者的涌入。大量研究东方的学者被统称为“东方学学者”,东方学作为一个很大的分类,其内部包括但不限于人种学、比较解剖学、语言学,甚至还加入了文学作品。
绝对不要小瞧这样的学科分类,从根源上说,东方学本身就带有政治意图和意识形态色彩,从发展上说西方的东方学历史是超过千年的。
在这千年的历程中,任何对于东方的研究本质上都是居高临下的审视,都是建构权威的行为,不论其如何探索和研究,本质上都是承袭原有的观察和分析方式的,探索和研究不会形成新的看法,反而会遏制新看法的出现。
我援引这两本书想表达的意思是“知识是权力”,西方深谙此道。R大附中邀请哈佛前来交流,他们的领导层面不一定会去过分关注交流的内容,但他们一定会认为这种交流会给自己贴金,这本质上就是被“西方规训”后才会出现的动作。
这一行为和那些因为有宋江的水浒卡、苹果手机、奢侈品而感觉自己身价提升的行为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区别。换言之,要么加入,要么滚。加入就跪下当狗,滚蛋就是你不合群。
注意,我这里用了一种非常“绝对化”的方式来隐喻我们对西方权力网络下的行为。但从实际来看,这种绝对化并不那么绝对,因为这是符合西方对于东方的认知的。
仍然援引萨义德《东方学》的例子,他说,如果某一天欧洲大陆突然出现了MSL军队,欧洲人首先会用早期基督教和它对抗的模式来看待,如此一来,这些突然出现的MSL军队的威胁就会降低,对MSL群体熟悉的感觉和价值会再次出现,就会觉得“和原来一样”,或者“这是重复的”群体,从而减轻了欧洲人的认知压力。但他们仍然会选择进一步区分认知,当真的发现了和曾经有差异的地方后,欧洲人又会陷入恐惧之中。
所以东方在西方的认知下就会出现2种摇摆不定的状态,即对熟悉的东西的轻蔑,和对新奇事物的兴奋与害怕。而这个,就是西方人现在看我们的感觉。我们一直没有类似于“东方学”一样的“西方学”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我们没有“殖民地传统”(注意,领土扩张、殖民地扩张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另外一个原因是我们奉行“王道”“重利轻义”,讲求的是周围国家的自觉归附,而不是锤爆他让他必须归附我,喊我爸爸。
综上,如果我们不断变得保守,先不说是不是懒政,这本质上就是放弃权力争夺的行为,甚至可以说这其实就是“我躺了,你上吧”的无力挣扎。如果我们不去积极建设我们的知识权力,那么约等于放弃了中国复兴的重要方式。
所以,非但不能放弃交流,更要强化自主知识体系的建设,而不是始终被西方知识体系规训和牵着走。知识就是权力。不占据权力巅峰,那么就只能被权力驱使。
所以,我们的部分知识分子仍然有很长的路要走。至少某些知识分子群体看似位居高位,但实则膝盖仍然如同被打断一般始终跪向西方。他们会用西方的意识形态来美化自己,但在我们看来,他们决然比不上踢碎东亚病夫排便的陈真这一介武夫。
文人跪了,这个民族一定跪了。
二、文科是不是真的没用?
最后,回到最开头的提问,我们究竟需要什么样的文科呢?很多人会有疑问,为什么要单独拎出文科?
有一个有意思的网友评论:美国现在芯片上围堵我们,军事上围堵我们,科技上围堵我们,唯一的交流就是把这种脏心烂肺的传到中国。而传播的载体恰恰就是我们的文科专业院校。那他们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一)文科是什么样的?
一是很现实的问题,文科的确找不到工作。最近脱口秀非常火的于祥宇,作为一个哲学学生,通过自嘲的方式表达了当前找工作的困境。此话不假,某高校新闻传播学院,毕业生中只有不到5%的学生从事了新闻工作,大部分群体都是选择考公务员和当老师了。这其中有大环境的问题,但即使是大环境很好的从前,也是理工科有很出色的就业前景。大批毕业的文科生能做什么这不是一个虚构问题,是一个现实问题。
二是文科是被强烈规训的学科。举个例子,如果你批判国内,那你肯定是找S,如果你批判国外,那你这海外肯定不会有什么空间。东西方政治环境使文科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这是现实问题,非升即走的制度就在那里,文科学者已经被“量化”的方式规训为一个个论文生产机器,这些论文有多少是有价值的呢,不好说,但如果这些价值尚不明确的论文发不了,自己的价值肯定是0。
换言之,文科学者甚至理工科学者也算在内,本质上和《逆行人生》中的外卖员没有任何区别,因为学者的价值会用“几篇C刊”来量化,而你真的有思想的东西能不能发出去,那就不好说了。所以,文科因为门槛低,上限高,接纳了相当多不精通自然学科的群体,同时又被权力进一步规训,就形成了一种“跪着要饭”的尴尬现状,即使你TM的根本不想跪。
三是文科更容易接触到“认知”层面。举个例子,自然科学,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文科不是,它不一定要用如此绝对的标准去看待世界,它会更多强调从阐释或批判的视角来看待世界。而阐释或批判是带有主观性的。这里就有的说了,什么是主观性?喜欢与否这样的感觉是主观的、情绪正负面也是主观的、先天性对某个对象的好恶也是主观的。而主观的内容最容易去影响我们的认知。
我再举个例子,比如你炒股,你深知炒股想赚钱,一定要“逆人性操作”,简言之,越跌你就越买,越涨你就越跑,如果反过来追涨杀跌,那就是妥妥的散户形态,股市收割的就是这部分人。这个道理你一定听得懂,但当你(假设你是非金融经历的普通人)面对一路飘红或者一片绿色你能面不改色那真的是见了鬼了。换言之,道理你都懂,但你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理性在此刻给你的决策效果是有限的,感性反而在提升。所以,文科生的认知会更多元,他们的认知会在20-30岁左右,也就是上学的过程中固定,未来就会用固定下来的认知模式去看待周围,甚至会把傻瓜都可以看明白的事情选择视而不见,或者视为“偶发事件”一样。而学生时代的课程体系是西方人的,再加上文科并无绝对的对错,那么文科生的认知就会容易出现异常的“活跃”甚至“叛逆”。
但文科始终是闪耀着人性光辉的学科,如果理科让我们生活更好,那么文科所回答的很多更深层的问题将是我们一辈子都无法回避的。
(二)西方怎么运用文科的?
这就有的说了,一直批判国内的文科,国外的文科是不是情况就一定非常好了?不,其实一个鸟样,国外的很多文科也不一定好,比如英国很著名的带有批判色彩的“伯明翰学派”也被裁掉了。但西方对文科炉火纯青的运用也许真的是我们文科未来可以参考借鉴的地方。
还是萨义德的《东方学》举例子,他说了两个很有趣的例子:
第一个例子:现存最早的雅典戏剧埃斯库罗斯的《波斯人》是一个文学作品,这个文学作品让人们发现里面的很多颂歌让人们发现,亚洲通过欧洲的想象说话,且由于欧洲的想象才能够得到表述。这种表述是欧洲对亚洲(一个敌对世界)取的了胜利。但给予亚洲的则是绝望、失败和灾难感,这似乎就是东方对西方责难的祸根;同时对亚洲辉煌逝去的哀悼本身也是欧洲的胜利。
第二个例子:一个房子的空间是非常客观的,可是人类却需要一些真实或想象出来的亲密感、隐秘感、安全感,人们会把这种感觉赋予到房子上。房子的客观空间远不如文学方式上赋予到的感觉重要。因此,房子的空间通过文学的方式被赋予了情感。所以,可能很中性或空白的空间就对我们产生了意义。如果不好理解,可以想象一下四大名楼到底是因为楼出名,还是因为四大名楼的《登鹳雀楼》《滕王阁序》《岳阳楼记》《登黄鹤楼》更有名了?
所以,他揭示了文科的两个重要作用。一个是情感上、认知上的塑造;一个是意义上的赋予。
在国家复兴的道路上,我们认识到我国的经济和海外联系紧密,所以为了保护海外经济利益,我们发展了军事。但军事的发展让我们陷入了被敌视的状态(军力如果是第一会不会不被敌视不好说,可以参考苏联)。这里绝对绝对不是否认军事的作用,而是说作为必须要走出去的思想、价值观等虚无缥缈的东西的的确确需要文化文明的载体,而这个“时代在召唤”的使命,是必须由文科生完成的。
最后,文人不能跪!
西野团队 · 2024-10-13 · 来源:西北野战军|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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