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运城，仿佛全城都是熟人
这个国庆假期，我从湖北鄂州，转了3趟高铁，来到运城。
一路，跨过南方的河流、中部的平原，迈上了第二阶梯。这里，既有黄土高原的雄浑，又有黄河滩地的开阔。
一下车，一股干燥的北风迎接我，一闻就知道，北方到了。
运城我是第一次来，去年走完了晋北，这是第一个解锁的晋南城市。来之前，除了为小红书“野生讲解员”做知识准备外，我特意没查太多资料，而是希望靠自己的眼睛与心，去感受这座城市。
我讲讲我在运城4天，遇到的两个人吧。
第一位是一家小餐馆的老板，馆子就开在酒店的楼下。对这个小餐馆，我原本没当回事，进去就是图近、图方便，直到买了他们的招牌饼夹肉，真的让我惊为“天饼”！
从那天之后，我们天天都要去吃这个饼，一天不吃都觉得少了点什么。
有一天终于有空去堂食，发现从凉皮到热汤都很在线。
还有很神奇的一点，无论什么时候去，不管是不是饭点，都有当地人在里面吃饭。我意识到，这家店真有两把刷子。
现在细想起来，虽然是寻常菜式和淳朴的做法，但是用料足，每个工序都把握到位，比如凉皮里放的花生，都比别家要酥脆一些，才有这样的好滋味。越简单的事情，现在却越难做到了，因此显得格外珍贵。
每次去，都看见老板站在一排卤肉柜后面，高高壮壮，留个光头，不怎么笑，嘴上有个疤，乍一看让人心生畏惧。但只要一和他说话，他的五官动起来，就颇为可亲。尤其在面对我们这种外地人点菜时的各种发问，以及有的要放蒜，有的要拼一起的小要求，他总是好脾气地在旁边笑笑，挨个回答。遇到更复杂的要求，他在装完盘之后，还看我们一眼说：“这样行吗？”
第二位是一位女士。我在永乐宫刚结束上一场解说，回到小红书摊位，蹲在旁边马路牙子上休息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大嗓门女士急吼吼地发问：“你们是哪里组织的？我能报名吗？我也想讲！”
我抬头一看，一个中年女人，很瘦，全身黑色打扮。工作人员和她解释了一番前因后果，但她还是重复着这几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再一问，原来她是永乐宫的工作人员。
紧接着的一场导览轮到我解说，我着急带队出发，看到她也加入进来，一直跟在一旁。全程一个多小时，她一直都在人群里。
我心想，可能只是个好奇的人吧。讲解结束，我准备走，她再次走过来，想带我去永乐宫主殿之外的地方逛逛。她告诉我，如果还想了解什么、想问什么、想要什么资料，都可以找她。这位女士的语速很快、声音又大，我用过往的社会经验，都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的热情。
我还没回过神，她突然有事要走。我点着头，看她踏过木门槛，一闪身，就消失在石板路上，只留下寂静的余晖……
我才突然回过神，哎哎，怎么称呼，怎么联系你啊？
在运城的4天，除了这两个人，我现在回想起来，还有好些面孔，有的是在景区为我帮忙的游客，有的是热心给我换新毛巾的大妈……
不知道为什么，在运城和人相遇，一张口仿佛就是熟人，全城都是熟人，没把你当外人，也不用担心太多。有什么事情说一声，没多余的话，立马就办，办完转身就走，也没多余的话。
人就是城，城就是人。这就是我在运城遇到的人们。
记者 孔雄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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