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昔97 发表于 2017-8-23 14:51:06

十月革命后俄国面临的第一大问题

来源:红歌会网   作者:老王社长
原标题:陆弃南街村调查提出的问题,正是十月革命后俄国面临的第一大问题
  陆弃同学是90后,一位非常优秀的青年。他优秀,不止是他对当今中国各种社会问题肯动脑经思考,这点很多青年特别是左翼青年,都能做到,这里说他优秀,是说他特别还肯按毛主席说的,迈开双脚深入下去,去对社会的矛盾典型,焦点问题,作调查研究,写出报告。他的这篇《亲历:南街村的共产主义道路将走向何方? 》调查,就值得推荐。
  陆弃这篇调查和思索后所提出的上面的问题,极其深刻。它实质,正是俄国十月革命成功后,摆在列宁,特别是摆在列宁死后斯大林面前的那个决定世界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生死存亡前途问题。这问题是:本以为十月革命后将连锁发生的世界革命没能到来。在强大的资本主义世界市场包围下,“一国社会主义”,是可以存在下去的吗?它将走向何方?现在,百年后,中国的青年陆弃,提出了完全同一个问题,只是把它微型化了。这就是:不说世界,在中国,“改开”四十年,中国已经全面资本主义市场化发展的大包围下,南街村的社会主义,“一街社会主义”,是可以存在下去的吗?它“将走向何方”?也即南街村“红旗究竟能够打多久?”
  最近,贵州王宏甲先生在共产党中央领导人的支持下,正在全国仆仆奔走大力推广“塘约经验”“塘约道路”,如果顺利,也许可以突破南街村等“一街社会主义”困局,发展出中国农村的“多街社会主义阵营”来。但只要中国全面资本主义市场化大包围的形势不变和压迫,这“多街社会主义阵营”前途,又将如何?最终成功?还是最终瓦解?中国共产党和中国的社会主义左翼应该怎么办?这些,都是很值得深刻思考的。
  我们希望左翼青年们,不要光会在网上争论,消磨青春,要学陆弃同学,抽出时间,深入社会工厂、农村、城乡社区,去对各种有关国家政策路线的各阶层民众切身关注的焦点问题,作调查研究。懂得中国的工人农民和各阶层人民,这是有志青年的基本功。你们才20岁左右。要知道,世界“归根结底是你们的”!
  最后说一句,文中的所谓“王宏斌的弟弟王宏甲”,与当前推广“塘约经验”的王宏甲,不是一人。
  (国是论坛)
  2017年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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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文】陆弃亲历:南街村的共产主义道路将走向何方?

  为什么要歌颂南街村?因为当最后一批2000多家全民所有制企业正式改制成为公司化企业后,国家体现在我们身上的社会主义因素恐怕已消失殆尽。而南街村作为一个仅拥有数千人口的中部村镇,可以称得上是中国现代化过程中的一个奇迹,这里至今在管理模式和生活方式上仍保留了大量的“毛泽东主义”式的风格。但是,让我们感到惋惜的是,随着市场经济全面深入的融入到每一个人的生活中去,南街村模式只能作为对“毛泽东式治国”怀有朴素情感的老革命者的一个交待,未来将很难在中国复制南街村这样一个近乎“乌托邦”的传奇。
  2013年1月2日,笔者第一次走进南街村。那时,南街村党政部门的外墙还没有用大理石包裹着,东方红广场上仍有民兵守卫在毛泽东像旁,乌有之乡书店在南街村办起了实体店,人民公社大食堂还是由南街村自主经营。岁月蹉跎,四年光阴转瞬即逝。2017年7月15日,当笔者第二次走进南街村时,却发现这个百分之百公有制经济体制的南街村出现另外一番景象。
  南街村的村容村貌依旧整洁,倘佯其间,竟与朝阳门外的东街村产生了强烈的视觉冲击感。朝阳门西,依靠南街村集体经济旅游发展起来的东街街道上林立着许多个体商店、餐厅,各式各样的汽车穿梭在凌乱的街道上,垃圾遍地,臭水横流,小贩的叫卖声,无处不流动着嘈杂的市井气息。朝阳门东,安宁、和谐,道路上一尘不染,老弱妇孺们含饴弄孙,中心公园里有许多锻炼的人们。可以说,朝阳门城楼已经成为这里共产主义和资本主义的天然屏障,“共产主义”在这里生根发芽。
  数十年来南街村一直试图建立一个小型的共产主义社区,按照毛泽东的思路,他们始终坚持工业集体化的道路。在这里几乎没有农田,不到3平方公里的土地里上存在着20多家企业。这些企业,属于全体村民拥有。本地人几乎全部在这里工作,同时这里的企业也为国家解决了1万多个就业岗位。不过,这座公有制大厦中似乎已经出现了些许不和谐的声音,有不少进行“非法私有经济活动”的当地村民在路边招揽客人,他在带着我们参观南街村各个建筑时告诉我们一个特殊的事实,南街村正在由全面建成共产主义社区朝着不为人知的方向继续发展着。
  2013年,南街村是没有任何个体经济活动的。但是到了今天,我们却在村内发现了个体经营的小贩,四处拉客的个体司机,给我们做向导的村民正是前两年刚刚从事南街村“个体经济活动”的一员。
  一如往常,这位村民给我们介绍南街村的免费医疗、住房、教育、生活,但这一次他却添加了许多“新鲜的佐料”,同时,也在不经意间向我们表露出他的一些不满。南街村的发展脚步或许已经跟不上快速发展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笔者向村民询问南街村全体居民的生活情况,这位村民介绍说,南街村现有4800名本地村民,1200名荣誉村民(在本村工作满15年者,享受南街村村民同等教育),以及9000多名外来务工人员。其中工人的工资从1000多元到4000多元不等,村一级主要领导干部每月工资250元,寓意发扬“傻子”精神。
  南街村的住房由集体免费提供,一家三口能够拥有80多平米的住房。当子女长大结婚后,可以获得集体分配的一套90多平米的住房。南街村的外来人口中,教育工作者可以提供免费的教师公寓,并享受南街村村民同等的免费医疗等福利,其他外来务工人员,在工作期间可以享受免费的集体住房和每天三顿工作餐。
  南街村没有接入国家的社会保障体系,村民到达国家法定退休年龄后不享受退休工资。同时,南街村也没有“退休”这一说法,南街村民若选择在集体工作,可以根据劳动获得相应的报酬。可一旦选择离职,就不再享有工资收入。对于“失业人群”,集体给予他们每月30斤面粉和一百元人民币的生活补助。
  南街村的教育和医疗已实现全部免费。南街村全体村民的医疗由集体医院承担,所有疾病的治疗和疫苗的注射全部免费。同时,南街村已实行全阶段免费教育。幼儿园至高中阶段15年教育在村办学校完成。成绩优异的学生考入国家大学后,学费由集体承担。不过,这些学生学成之后必须选择回村就业,否则将失去南街村村民的一切待遇。
  在婚姻方面,南街村不接受“招女婿”这种中国传统婚姻方式,南街村女性选择与外村居民结婚将自动丧失村民待遇,外村女性选择嫁入南街村将获得南街村民的一切福利待遇。
  在介绍完南街村的基本情况后,这位村民还带着我们参观了南街村的调料公司、面粉公司、医药公司、旅游公司等20多家企业,他告诉我们南街村所有集体企业每年的净利润达到22亿,其中生产调料的公司每年利润就占到一半。
  就在这位村民为集体经济的繁荣而感到欣喜万分时,他突然话锋一转,向我们讲述了一个情况,南街村的主要企业和政府部门的领导岗位都是由村委书记王宏斌家族的兄弟姊妹把控,其中掌管贸易、旅游、财务的部门主任均由王宏斌的弟弟王宏甲等人主管。而其他村民想要竞争这些部门的管理岗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同时,他也告诉我们虽然村办企业的利润达22亿,但是村民本身没有享受到任何分红,他们并没有积蓄用于度假、旅游、消费,村民依靠全家多年攒下的钱所购买的汽车也只能是价值几万元的小型轿车。这位村民今年66岁,身体原因使得他无法承受集体安排的体力劳动,当他辞去集体安排的工作后,他只能领取到30斤面粉和100元钱。而这些物资,根本无法保障他的基本生活。
  南街村的楼房都是上世纪90年代初期盖起来的,现在的福利分房仍然是当年建起来的那些楼房。4年没来南街村,笔者发现除了村委员会附近的外墙贴上了大理石瓷砖,南街村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笔者问村民南街村有没有出现F·B问题?村民回答确实存在。之前的老村长曾贪污村里大量公款在外地买房包养情人,在东窗事发之后,王班长带领工作人员查抄他家时,发现了大量的金条和现金……
  说到此处,村民顿了一下,陷入无限的沉思。
  也许他也认识到了他们引以为豪的集体经济模式出现了问题。
  F·B所引发对没有制约、监督的村级领导干部权力的质疑,以及已经逐渐跟不上时代脚步的“形式主义”的福利,让许多村民不得不为自己的生存另辟蹊径。这22多家企业的性质未来会变成什么样?为全体村民代持股份的企业股东会不会变质?一系列的疑问让笔者不禁发问:南街村的未来在哪里?一旦南街村的领路人去世,这座村民的命运恐怕就只有天知道了。(陆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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