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首倡“文贵简短”
孟子首倡“文贵简短”“文贵简短”的首倡者,非两千多年前的孟子莫属。孟子在《离娄章句下》一文中说:“博学而详说之,将以反说约也。”这话的意思是,广博地学习知识,详细地讲解,从而使别人在融会贯通之后回到简约中去。孟子的话音一落,响应者便接踵而至。
南北朝人刘勰称“文以辨洁为能,不以繁缛为巧”,宋人王构云“繁秾不如简淡”,明人祁彪佳曰“全以简练为胜”……至清代,持是论者更夥。李渔称“意则期多,字惟求少”,黄钺云“人方辞费,我一笔了”,刘大魁曰“文贵简。凡文笔老则简,意真则简,辞切则简,理当则简,味淡则简。气蕴则简,品贵则简,神远而含藏不尽则简。故简为文章尽境”,作为桐城文派的中流砥柱,刘大魁算是将“文贵简短”解释得淋漓尽致了。林纾则谓唐代韩愈善撰短文,多为“五六百字者,篇幅虽短,而气势腾跃、万水回环、千峰合抱,读之较读长篇文字为久,即无烦譬冗言耳”。昌黎先生之所以能跻身“唐宋八大家”之列,这应该是原因之一吧。
今人说法亦然。鲁迅称“短小精悍往往比长篇大著有力”,海明威云“我站着写,而且是一只脚站着写,迫使自己用尽可能简短的文字进行表达;我坐着改,而且是坐在沙发上改,方便自己从容不迫地勾掉那些多余的东西”,冰心说“我们伟大的祖国,是有写短文的文学传统的。那部包括上下数千年的《古文观止》,‘上起东周,下迄明末,共选辑文章二百二十篇’,有几篇是长的?如杜牧的《阿房宫赋》、韩愈的《祭十二郎文》等,哪一篇不是短而充满了真情实感?”钱钟书则换了个角度来肯定“文贵简短”,他批评某些人“眼里只有长篇大论,瞧不起片言只语,甚至陶醉于数量,重视废话一吨,轻视微言一克”,而这些“微言”恰恰“说出了精辟的见解,益人神智”。以上四人的说法以及他们的实践,无可辩驳地证明了“文贵简短”的合理性、重要性和可行性。正所谓:文章总是简短好,一词一句意深沉。恰似园林小而巧,万紫千红百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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