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药理的苏东坡
深知药理的苏东坡华夏饮食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药食同源,古人皆知,而像苏东坡那样深知药理,用到妙处者却不多见。
萝卜古称芦菔、菜菔,可以止咳平喘、消积化滞。苏东坡颇爱吃萝卜。宋人林洪在《山家清供》记载:“东坡一夕与子由(苏辙)饮酣甚,捶芦菔烂煮,不用它料,只研白米为糁。食之,忽停箸几曰:‘若非天竺酥酡,人间决无此味。’”天竺即古印度,酥酡乃高级奶油制品。苏东坡评价芦菔羹美味胜过印度的酥酡。苏东坡常以萝卜做羹,他有诗云:“谁知南岳老,解作东坡羹。中有芦菔根,尚含晓露清。勿语贵公子,从渠醉膻腥。”
茯苓的药用历史悠久。《神农本草经》将其列为上品。明代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称它有补五劳七伤、开心益志、和中益气等作用。陶弘景对茯苓有过这样赞誉:“通神而致灵,和魂而炼魄,明窍而益肌,厚肠而开心,调荣而理卫,上品仙药也。”宋代苏氏兄弟对茯苓的食用颇有研究,苏辙著有《服茯苓赋》,苏轼《东坡杂记》也记载有茯苓的服法。
苏东坡曾写信给文同,劝他常食山药,并用陈抟所教之法服用。《本草纲目》称山药味甘、性温,具有补虚嬴、镇心神、安魂魄、止腰痛、益肾气、强筋骨、止泻痢、化痰涎、健脾胃等功效。
苏东坡想必常以山药食补,感觉良好,于是文同遵照苏东坡传授之法,“予因购之不惜钱,依方服饵将二年。其功神圣久乃觉,筋牢体溢支节坚。”
在古代文士中,苏东坡是爱吃荔枝的一位,在其《食荔枝》中云:“罗浮山下四时春,卢橘杨梅次第新。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又在《四月十一日初食荔枝》诗中曰:“特与荔枝为先驱。”诗底自注:“予尝谓荔枝厚味、高格两绝,果中无比。”《玉楸药解》中说:“荔枝,甘温滋润,最益脾肝精血,阳败血寒,最宜此味。”
苏东坡对菊情有独钟,在《后杞菊赋》中写道:“常食杞菊,及夏五月,枝叶老硬,气味苦涩,犹食不已。”宣称“吾方以杞为粮,以菊为糗。春食苗,夏食叶,秋食花实而冬食根,庶几乎西河南阳之寿”, 可见苏东坡食菊,不光食苗食叶食花,冬天还要食根。
松花具有保健美容功能,在古代被列为贡品。苏东坡也爱吃用松花做的食品。他把松花、槐花和杏花入饭共蒸,密封几日后得酒,并歌咏道:“一斤松花不可少,八两蒲黄切莫炒,槐花杏花各五钱,两斤白蜜一起捣,吃也好,浴也好,红白容颜直到老。”
粥是一种食药结合,以粥治病的养生食品。苏东坡对吃粥很感兴趣,他任徐州知州时,一次在“徐门谢雨”中因高兴喝醉了酒,农夫艾贤煮粥给他吃,吃后他感到很舒畅,于是赋《豆粥诗》云:“萍齑豆粥不传法,咄嗟而办石季伦。干戈未解身如寄,声色相缠心已醉。身心颠倒不自知,更识人间有真味。”既赞美了粥的可口,又颂扬了农夫的情义。
饮茶品茗别有一番情致,倒也不失为一种有益身心的调节。苏东坡《游诸佛舍一日饮酽茶七盏,戏书勤师壁》诗云:“示病维摩元不病,在家灵运已忘家。何须魏帝一丸药,且尽卢仝七碗茶。”闲来,夫人王弗少不了给他沏上一杯姜茶。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