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1号 发表于 2020-9-27 18:24:12

康熙皇帝巡河东(四)

驾临运城、关帝庙

《解州志》卷十五有介孝璿的“圣驾西巡幸解恭纪”一文,录如次:“稽古巡岳觐后,载在二典,时迈怀柔,歌颂兴焉。康熙四十二年岁癸未(1703年),久道化成,薄海内外,咸跻熙雍之治。上轸念晋秦重地,备法驾,御飞龙,登太行,历并汾。惟时严冬和畅,暖若阳春。黄童白叟,无不望幸,奉旨官民迎送,不得离城三里。

十一月初八日,驾至河东运城。初九日,进中禁门,御薰风楼,阅视盐池。天颜有喜,如日如云。是日出西禁门,抵卓刀堰,幸解州。万姓结彩焚香,跪迎郊界。遥望黄盖冉冉,喜曰:圣驾至矣。进长乐门,道礼贤坊,转泰康坊,市肆满盈,妇女夹道跪佥呼:阿弥陀佛!

上见其妆朴野,微哂之。顾侍臣曰:这解州也罢了。巳刻,驻跸崇宁坊,膳进酪浆酥饼,赐扈从词臣茶果。午刻,驾出崇宁门,幸关圣庙。时庙方被毁,蒙谕兴修。抚臣噶礼奏云:千年香火狠该修,但使人输钱一文事即济。上命给帑金一千两为修庙费。未刻,幸蒲坂。

我皇上圣德神功,登三咸五,诚非小臣所能扬扢于万一。惟是解梁,为舜禹畿内地,三代以还,渡汾河,祀汾阴,亦祗秋风兴感,无关钜典。恭遇我皇上深仁厚泽,沦肌浃髓,中外臣民,莫不尊亲。即郇瑕僻壤,亦邀鸾音,而承清问,山川增辉,臣民锡福。岂汉唐之车驾幸河东,视盐池,所能方其盛美哉。臣俯伏仰瞻之下,谨拜手稽首,而为之记。”

《解州志》卷十二有“关居斌请建关庙疏”一文,摘录如下:

“……伏以我朝敕封‘忠义神武关圣大帝’,生秉正气,殁为神明,义烈光於史册……。自陈隋创庙,历宋明,恢廓千余年间。忠义所感,英威所震……。以故庙貌日增,规模壮丽。且于康熙三十七年(1698年)五月十二日,恭遇皇上御书‘义炳乾坤’匾额,特遣大臣躬赍致奠。自此香火益盛,灵应如飨。不意昨岁四月初二日,香客蚁集,酿成火灾。千年栋宇,两时灰烬。窃惟雕墙峻宇,固有成毁之常数;忠魂义烈,岂随烟烬以俱灭。臣斌名忝祀员,实系后裔。黍稷难陈于瓦砾;牲牷几荐于炎燎。纵先将军,日星河岳之浩气,原不专依祠宇。我天朝旌忠表义之隆规,岂宜鞠为茂草。恭吁圣恩,光复旧制,庶忠义之烈常昭,明德之馨永荐矣。康熙四十二年十一月奉。”

《解县志》卷十二载:“康熙四十一年(1702年)壬午四月朔二日,巳时庙灾,至午刻,焚毁无余。五十二年(1713年)壬辰知州海宁祝增遵复旧制……。”

《解州志》卷三载:“四十一年壬午四月朔二日,巳时庙灾,至午刻,焚毁无余。四十二年圣祖西巡临解,发帑金一千两重修。越五十二年壬辰知州海宁祝增遵复旧制。郡人翰林检讨介孝瑹恭记”。

介孝瑹的《敕建关圣庙碑》载:“今上御极之四十有一年,岁壬午夏,关圣庙灾。越次年癸未冬,皇上圣驾西巡,道幸解,见之怃然。敕加意修复……”云云。

志书上还有些相关的记载,这里不一一摘录。

以上所引几段史料说明,顺治九年敕封关公“忠义神武关圣大帝”。御书“义炳乾坤”的匾额,是康熙三十七年五月十二日御制。四十一年四月初二关帝庙惨遭回禄。四十二年康熙幸临解州时,有关公后裔关居斌进奏“请建关庙疏”文,皇上恩准,并调拨帑金一千两作为修庙费用。直到十年后才由知州海宁籍的祝增恢复到原来样子的。

《山西通志》(1734年版)182卷还记载,康熙为解州知州王柱国御书:“云间东岭千重出,树里南湖一片明。”为临晋县知县徐炘御书:“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对联。也应该是这次康熙西巡时所赐。

行笔至此,我们再看《解州志》卷十八记载的一件“奇闻趣事”:“康熙四十一年壬午四月二日巳刻,关圣庙灾。越数日,有鹤至,麻黄色,高三尺余,长喙而高距。不知所从来。栖于殿前,人抚之不惊。杂啖以饮食弗受。徘徊往来,若有凄怆意。久之,益与人狎,稍食高粱,饮清水而已。或飞或鸣,鸣声嘹亮。四彻不离庙左右,夜还宿两廊间。如是者七昼夜。是时,州守王柱国以公事他出,会将归,佥谋笼之。以待人甫前,突然而飞,直上冲天,没于云际。”

这件和关庙火灾有关的事同时被记录在“祥异”卷中,颇有点神秘色彩。虽然时移俗易,我们不妨用古人的眼光来看这件事,先不要认为这是“封建迷信”,或者笔者“牵强附会”之类。这鹤乃仙禽,在中国古代是“一鸟之下,万鸟之上”仅次于凤凰的“一品鸟”,明清一品官吏的官服编织的图案就是“仙鹤”。同时鹤因为仙风道骨,为羽族之长,又被视为“吉祥之鸟”。这时候出现在庙里,愚以为这里的意思一是喻示关公的在天神灵,或者是关公派遣他的坐骑来巡察灾情的。昔日的老乡“八仙之一”的吕洞宾就是骑鹤飞升的,不是还留下“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的诗句吗!这只鹤也是黄色的,且看他“栖于殿前,人抚之不惊,杂啖以饮食弗受,若有凄怆意。”到家一看,满目疮痍,一派萧索,不免发出“风声鹤唳”之悲叹。进一步的意思说,这鹤徘徊辗转几日后,也想通了这件事,用后来关居斌的奏文来说“雕墙峻宇,固有成毁之常数;忠魂义烈,岂随烟烬以俱灭。”人世无常,水火无情,国土危脆,自古皆然,没有必要愀然不乐。

《清圣祖实录》(三百卷)是记载康熙皇帝日常起居、言行、礼仪、行程活动的历史文献。笔者为此从头至尾细细的查阅了一遍,从康熙元年到康熙六十一年的61年中,每年的五月十三(关公诞辰日)都记载着:当日的干支和“遣官祭关圣帝君”九个字。这期间就有康熙屡次的巡幸和对噶尔丹的征战,年年如此,一次也没有落下。这就是说,从康熙皇帝八岁登基到他六十九岁“光荣离休”,康熙都把祭祀关圣帝君作为他治国兴邦的一项头等大事来做。关公的“忠义仁勇”之精神,不仅深深地影响了中国的传统文化,也深刻地铭记在每个中国人的心中。

中国是传承千年的礼仪之邦。古人云:“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春秋左传·成公十三年》)。可见,古代人是把祭典礼仪放在国家大事之首位的。学者研究说,祭祀礼仪在清朝的康、雍、乾三朝达到了一个巅峰。

祭祀文化精深博大,应当看到,祭典先祖圣君、英烈贤达是对前人的缅怀和追念;祭祀山川江河大地是对天地万物之神乃至人类自身的敬畏、挚爱和崇敬。(完)

《解州安邑县运城志》卷十六载:“国朝康熙四十二年十一月初八日,圣祖仁皇帝驾幸河东运城,万姓结彩,山呼夹道。初九驾进中禁门,御薰风楼,阅视盐池。是日出西禁门,驻跸解州。”

四十二年康熙游临解州时,有关公后裔关居斌进奏“请建关庙疏”文,皇上恩准,并调拨帑金一千两作为修庙费用。直到十年后才由知州海宁籍的祝增恢复到原来样子的。(李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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