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高望白衣执甲 援非归来
“一年半,太长,很想家;一年半,又太短,还没来得及多治疗一些患者,还没来得及多培养几名医生。”6月19日,在医院上夜班的段高望接受了记者采访。
段高望是市中心医院的一名急诊科医生,2019年出发前往多哥前,他刚刚度过自己50岁的生日。报名援非后,身边人劝他,这么大年龄了,还折腾啥?但不服输的老段在心里琢磨:“自己这一辈子,前50年就在运城‘打转转’,这次援非,是一次难得的人生经历。”
在非洲的一年半时间里,工作之余,段高望坚持写日记,记录医疗队在多哥的点点滴滴。“日记总字数超过12万字,这是我这次重要的收获之一”。
记者将段高望的日记摘录、整理,与读者分享他的收获。
多哥初印象
多哥首都洛美的“热”,我们出发前做了心理准备,但下飞机的一刹那,还是有“当头一棒”的感觉,满身都是汗,吸入鼻腔的空气又潮又热。洛美的“热”,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
出海关时,我们又一次感受到了“热”,这个“热”给我们的感觉却是舒服。接机的老队长姜晓宇,提前安排了翻译、联系了驻多哥大使馆工作人员和洛美机场工作人员,为我们出关开了绿色通道,并安排我们入住中国人开的安徽宾馆。第二天,姜晓宇还陪同我们新队员到超市购买生活必需品。
从机场到洛美驻地的这段路,马路整齐,路边竖有很大的广告牌,给人一种大都市的感觉;从洛美驻地去安徽宾馆时,却发现马路两边杂草丛生,沿街房屋低矮破烂,主路外的支路甚至是铁锈色的土路,而且泥泞不堪,当地人头顶物品、赤脚行走。反差极大。
洛美与卡拉距离约480公里。从洛美出发,沿海滨大道行驶,一路上,村落相距较远,一般驶过30多公里才能见到一个村落。每个村落的路边都是集市,售卖当地的农副产品。当地买卖不用秤,都是论个卖,根据大小决定售价。我们请司机穆萨替我们买了菠萝、香蕉,菠萝8个,花了2000西非法郎(约合人民币1.3元一个,每个两斤左右);香蕉每把1000西非法郎(约合人民币12元,每把大约6斤)。
2019年11月26日下午5点半,我们顺利到达卡拉驻地。这里,就是我们今后一段时间在多哥的“家”。
东戴医院
东戴医院坐落于卡拉市东麓,设有急诊科、内科、普外科、骨科、妇产科、儿科、皮肤科、针灸按摩康复科、耳鼻喉眼科、影像科、手术麻醉科,有床位100余张,职工266人。其中,当地医疗总监和医生14人,中国医生8人,护士及医疗助理、实习生100余人,其余为行政人员。
东戴医院的病床是国内20余年前使用的那种简易钢管床,且不提供被褥。病人住院自带的被褥五花八门,各种材质都有。只有骨科的病床是比较先进的活动床,可以推动、可以摇动。骨科没有专职医生,只有助理医生,骨科手术全靠中国医生来做。队员胡敬业一来,就当上了骨科主任。
就是这样一座设备落后、条件简陋的医院,却是当地人的希望。值得高兴的是,这里的员工非常热情、工作非常努力。我们要融入这个大家庭,不畏艰苦、不惧简陋,以自己的临床经验和医疗技术,以大爱之精神,为维护卡拉人民的生命健康作出贡献。
疟疾来了
身患疟疾是什么感受?我终于体验了一次。2020年1月7日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全身发冷、打颤,牙齿不由自主咯咯作响,四肢紧紧挛缩到胸腹部,双手紧握,手指不能伸展,想要叫喊却不能出声,想拉脱落的被子也没力气,这种情况持续了大概半小时。
12点多,寒战突然缓解,头部和胸前冒冷汗,伴有头痛、头晕、恶心、四肢无力、口渴。我挣扎着起床,喝了两大杯凉开水,穿了长裤和西服,想叫队友去医疗室帮我推药或输液治疗。但是,推开门发现宿舍静悄悄的,大家都熟睡了。不好意思打搅大家休息,我就穿着厚衣服,把夏凉被裹到身上,一会儿冷得要命,一会儿又热得要命。
熬到早上6点多,听见大家起床到院子里锻炼的声音,我挣扎着起来,到医疗室推注了青蒿琥酯注射液,测体温是37.7℃。到了下午,再测体温是38.2℃,又推了一次青蒿琥酯注射液。
8日晚上,寒战没有再发作,但恶寒发热交替的症状还有,只是比之前轻多了。10日早上,测体温是36.2℃,所有症状缓解,偶尔有头痛头晕,但胃口大好。12日,除了乏力以外,没有了其他症状,停止推药,转入观察。至此,我的疟疾基本上治愈了。称了体重,从85公斤降到了82.5公斤。
参加周年祭
2020年2月28日,我们接到东戴医院院长埃索先生的邀请信,去参加其父亲(享年82岁)的一周年祭。活动于2月29日上午11点在卡拉议会大厦举行餐宴,下午2点在其老家Tchitchao(犄角村)进行祭祀。
2月29日上午11点半,我们一行五人来到卡拉议会大厦南侧的餐宴举办地(按照当地人的赴约规律,故意推迟了半小时到达)。在我们所坐的餐桌上,有一名中国通——伊索,他是东戴医院的药房总监,曾在武汉大学留学8年,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他说,在卡拉市,一般人活到80岁以上去世,办丧事时家属是不准哭的,要跳舞送葬,而且每年忌日要举办一次祭祀活动,流程是在忌日早上去教堂(或清真寺),中午举办餐宴,下午跳舞祭祀。交流中,伊索十分兴奋地回忆起他在中国留学的日子,说起令他难以忘怀的中国美食:火锅、热干面、烤鸭……一边说着还一边感叹,好想再到中国享受中国美食啊!
来源:运城晚报 □记者 王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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