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在其中（散文）_刘俊梅
五年前，隔壁邻居家母鸡 “咯咯哒、咯咯哒……”的报功歌使我萌生了养鸡的念头。鸡蛋所含的蛋白质和维生素是人体不可缺少的营养，家鸡蛋的营养价值一定高于普通蛋，我盘算着，退休后在家管孙孙，捎带着养几只家鸡，既能使晚年生活得到充实，又能让我半岁就断奶的孙孙吃到纯正的家鸡蛋，这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
1
通过打听，我们来到桐上村的东沟养鸡地。这里既有家鸡，还有乌鸡和大白鹅，我们如获稀世珍宝，小孙孙高兴得手舞足蹈。
经管理员介绍，得知这些家禽在喂养上没有太大的区别，我们就带回十几只，有家鸡、乌鸡，还有两只鹅宝宝。
回家后，我根据记忆中父母养鸡的经验开始忙活。首先把鸡、鹅分居，家鸡、乌鸡分箱，然后倒水、喂米、观察有无以强欺弱，一旦发现立刻制止。白天将它们放到室外，晚上移到室内。
中秋的夜晚，我怕刚从高温暖光下出世的宝宝们适应不了太大的温差，就在纸箱上围上旧毛毯并打开电暖加热，半夜还要起来查看几次，看看它们有无异样，是否安全。
经过一周的精心呵护，细心喂养，它们欢蹦乱跳，活泼可爱，再一周，它们上窜下跳，动作敏捷，常常扑腾到箱外，“叽叽叽、叽叽叽……”地满地滚动，一不小心就会踩到它们。
这时，我将他们搬迁到我为它们精心准备的“新家”，所谓的新家就是我和老伴在后院的空基地上用砖头瓦片垒成的一米多高的小房子，里面铺上麦草，算是它们的“休息室”，房顶上面是用木板隔成四个下蛋窝，算是它们的“工作室”，周围是用防护网围成的活动场地，场外是老伴的小菜园。
挪个地方，又是一番折腾。晚上抓进窝，白天放出来……倒水、喂食，清理食槽，清洗水盆……一刻不停地为它们服务。
2
为了能让孙孙吃上名副其实的家鸡蛋，我不辞劳苦，一有空就到地里割青草、挖野菜；我不嫌麻烦，经常到集市上买一些便宜蔬菜或捡一些菜叶，白菜上市，老伴就整袋整袋地往回搬。
回来后，把这些蔬菜、杂草剁碎拌上麦麸或破碎的玉米……这是鹅宝宝的最爱，一看到青菜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那小铲儿似的嘴巴“呱呱呱、呱呱呱……”满口如塞，嘴里还不住地“鹅――鹅――”，好似：“我的――我的――你们都靠边。”鸡宝宝沾不上边，只能站在旁边趁机偷袭，眨眼功夫，食槽就空空如也。碰上干料，鸡宝宝小巧玲珑的嘴巴“啵啵啵、啵啵啵……”速度之快，频率之高，鹅宝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改变不了它那三眼一板的吃食曲，吃一口料，就要跑到水盆边喝一口水，喝一口水再在水盆边泥坑里吃一口泥（否则卡得它喉咙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然后才能再返回来吃食，数次往返，着急的它又在“嘎，嘎，嘎，”地警告鸡宝宝们“我的，我的，还有我的＂。
每次喂食，站在旁边的小孙孙都挥舞着竹竿像个小警察似的咿咿呀呀地鸣不平，敲敲这个，打打那个……精彩的画面，趣味无穷。
3
小可爱日见长大，从毛色、叫声和习性可以分辨出鸡的种类。家鸡皮实、毛杂，鸡爪和嘴巴都是肉色；乌鸡娇贵，白的雪白，黑的油亮，但鸡爪和嘴巴同是黑色，那只白色乌鸡特别惹人喜爱，你看“她”举止文雅，觅食斯文，既像一位贵族小姐，又像一位白雪公主，娇贵的让你总想喂她吃点儿偏食；大白鹅既高大又高傲，长长的脖子，圆圆的肚子，短短的尾巴，扁扁的脚爪，走起路来大摇大摆就像一位大将军，自觉自愿承担起了保护鸡群的责任，一有动向它就“嘎，嘎，嘎”地发出警报。
春天，它们盯着小菜园里嫩绿的菜秧，各色的菜花，一个个探头探脑，总想找机会光顾一下，抽你午休或外出的工夫它们就从门缝挤出，溜到菜园里美餐一顿。要是鹅宝宝有机会参与，那菜园可就遭殃了，它食了你的菜叶，啄了你的菜花，还要掘出你的菜根，伸着长脖子屁股朝天嘴朝地“啄啄啄、啄啄啄……”掏个深洞找虫吃……如果发现你来了，它们就四处逃窜，有的顺着墙跟闪电般溜进鸡窝，有的惊慌失措连飞带叫地飞过护网。剩下两只小鹅，呆头呆脑，仰着脖子“嘎嘎嘎”地叫着，晕头转向地横冲直撞，不知如何是好。那可爱的样子，十分有趣，倘若你看见也绝不会责罚它们。
夏天，我为它们搭起凉棚，蒙上遮阳网。它们吃饱了就各自寻乐：有的在土坑里打滚、晒太阳；有的在梳理羽毛，打扮自己；有的在寻衅闹事，相互斗殴；还有一个飞行家，经常从防护网上飞进飞出，还把遮阳网当床睡……
随着公鸡打鸣，母鸡跳窝，公鸡寻偶，母鸡呱蛋的节奏，终于听到那“咯咯哒，咯咯哒”的歌声，而且这歌声一天比一天增多……蛋窝里褐色的家鸡蛋，白色和葱皮色的乌鸡蛋，又大又圆的鹅蛋总能消除你的疲劳。每天下午提着篮子收鸡蛋是我和孙孙最快乐的时刻。
我忘不了看到第一个鸡蛋的惊喜。
那天早上，我照常端着食盆，提着茶壶来到鸡棚，等我把一切程序做完，起身离开时，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曲调“咯咯哒，咯咯哒……”我转身一看，一只家鸡正从蛋窝里跳出，我定睛一看，鸡蛋，家鸡蛋！伸手一摸热乎乎的，上面还带着血丝呢！我拿着鸡蛋，一边往回走，一边喊：“老公，下蛋啦，我们的付出终于有回报了……”
我洗洗手，赶快把鸡蛋冲到刚烧好的汤锅里，白白的面汤，金黄的鸡蛋，再泡了一根麻花，孙孙就喝了一大碗！就是这一碗蛋汤让我的孙孙上瘾了，直到现在每天早上都要喝一碗鸡蛋汤泡麻花，否则宁可不吃饭。
从此，鸡蛋成了我们餐桌上的主人，餐餐必到。
早上，不是煮鸡蛋，就是煎鸡蛋，面汤锅里冲鸡蛋；中午，不是西红柿蛋炒面，就是小油璇粘鸡蛋；下午，不是饼子加鸡蛋，就是大米炒鸡蛋，中途还要给孙孙炖鸡蛋。外孙女不爱吃肉爱吃素，不是韭菜鸡蛋馅饺子，就是黄萝卜鸡蛋馅饺子。
总之，鸡蛋为我们的家庭带来了无尽的欢乐。
三年后，孙孙要进城上学，我们不得不忍痛割爱，将这些宝贝送给亲戚。
如今，隔壁母鸡“咯咯哒、咯咯哒……”的庆功歌，常常使我沉浸在幸福与快乐的回忆中。
责任编辑：阳光
作者简介
刘俊梅，稷山县小学校长，中小学一级教师。运城市模范班主任、优秀教师。热爱大自然，喜欢用笔记录美好生活。
平台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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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文人，诗词为冠！为花落而悲，为鸟徙而伤，为水流而叹，为明月而歌，为佳人而唱，为蜉蝣而哀……；天下兴亡，血泪无憾！以笔为剑，不平则鸣，不唯上，不媚俗，只唯实。让生活有厚度，人生有高度、岁月有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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