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秉彝、麻革原籍在麻坪
麻秉彝、麻革原籍在麻坪
近期,因负责编撰《钟灵毓秀——虞乡》一书,下乡走访,笔者一行来到永济虞乡吴阎村南窑上村,拜访了86岁老人牛晓风,向他了解了南窑上和麻坪等自然村的一些风物人情。
生于1935年的牛晓风老人,身体康健,思路清晰,记忆力很好。他说:“麻坪,是村南高山上的一块缓坡地,有二三十亩,是麻姓人家最早开垦种地的地方。后来,麻姓人搬迁到了山下的柏林坡居住。
再后来,他们搬迁到了南窑上村居住。麻姓人出了两位有名人物,一位是麻秉彝,当过兵部侍郎;一位是麻革,著名诗人,是麻秉彝的后人。
南窑上村,40年前从山根搬迁到了吴阎村南,村里以前有麻秉彝的墓地,还有石马、石狮,立有石碑,现在都没有了。”
根据老人介绍,我们得知两位虞乡名人——麻秉彝和麻革的原籍就在虞乡麻坪村。麻坪,位于高山半腰上的一处平地,背靠大山,左邻王官谷,右连风伯峪,下接南窑上村和吴阎村,海拔高度约650米。
经查阅相关资料得知:麻秉彝(1130年~1170年),金代临晋人(当时虞乡属临晋县管辖),字仲常,熙宗皇统年间进士,性纯孝,自幼敏悟,能诗文,历官兵部侍郎,有政声,存有诗作《题广胜寺》。此外,《虞乡县志》乾隆版记载,金代河中府王官谷人麻秉彝写有一篇短文:《积仁侯昭佑庙记》。昭佑庙就在南窑上村,被列为永济市级文物保护单位,现存有古庙、戏台、碑文等。
麻革,字信之,号贻溪,永济虞乡王官人。麻革是金元时期著名文学家,在金代文学史上具有较高的地位。其身世,史籍记载简略。
麻秉彝与麻革系祖孙
麻秉彝与麻革是父子关系还是祖孙关系?
国家一级编剧杨焕育先生,曾在《千年沧桑话虞乡》一文中写道:“金代兵部侍郎麻秉彝,其子麻革文采出众,人称‘文章钜公’,著有《贻溪集》,素有‘清诗千首傲侯封’之美誉。”
清人顾嗣立的《元诗选》记载:“革,字信之,临晋人。父秉彝,登金皇统九年进士第,历官兵部侍郎。”而《四库全书·御订全金诗增补中州集·卷五十四》记载:“麻革,字信之,临晋人,秉彝孙。”《元诗选》成书的年代比《四库全书》要早,且《四库全书》将其编入,评价颇高:“有元一代之诗,要以此本为巨观矣。”据此,《四库全书》里关于麻革的介绍可算作是对《元诗选》的纠正,事实是否如此?
继续查阅资料,从苏州大学刘达科教授的《海内名士文章钜公——金末元初文学家麻革考论》一文中得到确证:他通过两人的生卒年比较,推断出“麻革出生时,秉彝至少已去世六七年了,说他是秉彝之子,根本不可能”。
《永济市志》文物卷中,有关于“麻秉彝世系功德碑”的记载,说此功德碑“位于虞乡镇南窑上村南巷口,立于金大定十八年(1178),青石质,长方形,龟座,碑首失。碑文楷书,计26行,行约65字,主要记述麻秉彝及麻氏一世祖至十二世祖先贤传记。翰林修撰知制诰王庭筠撰文,麻邦宪、麻邦宁、麻邦昌、麻邦翰立石”,自此可得知麻秉彝是麻氏第十二世祖,他有4个儿子,但其中没有麻革。
《虞乡县新志》卷之九金石考,有清代高荀侨撰写的《麻氏先贤传记》,文中记述:“逮癸亥维夏,有麻氏三十二世孙庠生昌宗,丐予志石,并出其十四世祖讳革,字信之,别号贻溪先生。其文词雄博颉惊,抵栎前贤,有河汾诸老诗,标名其首,而行于世。”这里明确讲述麻革是十四世祖,其父一辈则是十三世祖。
综上,可得出结论:麻秉彝是麻氏十二世祖,麻革是十四世祖,他俩是祖孙关系。这可算作是对刘科达教授之推论的旁证。
麻革生平与诗作
从麻革一生的经历来说,他终生未仕,大部分时间都过着隐居山林的生活,主要生活内容是游历、交友、作诗。
麻革在《游龙山记》中说:“余生中条、王官、五老之下,长侍先人,西观太华,迤逦东游洛,因避地家焉。”从这两句自述中推测,他少年时期生活在虞乡王官,过着宁静惬意、悠然自得的乡间生活。麻革生性敏悟,少年时便能诗,年轻时喜欢游山玩水,四处游历。
麻革一生乐道不仕,“(金)正大中,与张澄、杜仁杰隐内乡山中,教授生徒,日以诗为乐,人称贻溪先生,有《贻溪集》”。
麻革虽然不是金元时期最耀眼的诗人,但其诗有着鲜明的特色和风格,是河汾诗派的主要代表人物。他身处金元鼎革之间,在动荡不安的社会中颠沛流离,仅存诗36首、文7篇,人们对其生平事迹也知之甚少。综合来看,《元诗选》的介绍相对全面:“革生中条王官五老之下,长侍其先人,西观太华,迤逦东游至洛,遂避地家焉。北渡后,尝自代门踰代岭之北,留滞居延。己亥夏,赴试武川。及秋归,道浑水,访刘祁京叔于浑源。登龙山绝顶,自作游记。隐居教授而终,人称为贻溪先生,有诗文行世……明副使濩泽车玺称其词藻风标,如层峰荡波,金坚玉莹,绝无突梯脂韦之习,纤靡弛弱之句。”里面既有对其生平的简述,又有对其诗作的评价,相对可信,后人关于麻革的研究,多在此基础上补充和修正。
出生于钟灵毓秀之乡的麻革,在幽幽王官谷、潺潺贻溪水的滋润下长大,在祖父麻秉彝精神的影响和熏陶下成长,最终成就了自己“亦道亦儒”的性格。其诗文也大致分为两类:一为寄情山水、“乐道不仕”的游历所见和隐逸生活的抒发;一为君子之交和忧国伤己的友朋唱酬之作及控诉战争之辞。当他写到“篁竹潇潇野水滨,光风过眼与时新。阴崖积雪犹含冻,远树浮烟已带春”时,仿佛令人看到南窑上村不远处的柏林、涧水、小径和麻坪,这里孕育了一个不羁的麻革;而当他写到“乱后仅知家弟在,书来疑与故人亲。梦中亦觉长安远,回首关河泪满巾”时,人们又仿佛看到一个在乱世中漂泊、悲苦中坚守不屈的麻革。
文/李波 王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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