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妈(散文)_杨丽红
红红,周末没事就回来,有我在家呢……”走路不得劲的三妈对着车窗再次叮嘱道。摇上车窗,压制许久的泪水夺眶而出。
叫我“红红”的人是我的三妈、我三爸的妻子,是比我大一轮且与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亲人。
三妈是个佳人,很美丽。宽松的牛仔衣、紧身的健美裤,再加一头时髦的卷发,是上世纪90年代初翟店街上最时尚的穿搭。而三妈就是那条街上最明艳的色彩。青春的面容、爽朗的笑声、轻盈的步伐,那应该是我对三妈最初最美的记忆了。
说干就干、当机立断,是三妈最突出的性格。翟店服装生意红火,三妈就开启了绣花工作;禹都市场开业,三妈就去了运城打拼;随着市场经济的变化,三妈回到翟店开起了“三女饺子馆”,这一干,就是24年。每天天还没亮,三妈就带着三爸开始了他们一天的工作:买新鲜的肉、剥优质的葱,包肉嘟嘟的饺子……《稷山味道》里这样描述道,皮薄馅多、不油不腻,吃饺子就到“三女饺子馆”。“不提前预约,去了肯定没座儿”,已成为稷山人、万荣人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做儿媳妇,三妈是优秀的。隔三差五,奶奶的案板上就会放上“三妈牌”好吃的。水果买鲜美的,蔬菜买应季的,三妈从来不会因为自己并不富有,而怠慢了奶奶。做长辈,三妈是贴心的。每年除夕前,她都会在家里拌好饺子馅,炸好麻叶,包好粽子,分类分箱为我们预备好。她知道她的红红喜欢吃什么馅儿,她知道她的萍萍不喜欢吃什么馅儿。写到这里,眼泪不禁又簌簌流了下来,她只是我们的三妈啊。
三妈是个要强的女人。帕金森综合征,多么可怕的字眼,偏偏落在了三妈的身上。看着这无法更改的病历,不屈的三妈挺直了腰板。手术后一天4顿药,每三个小时就得卧床静养,这已加入了三妈的日常生活。三妈吃药在饺子馆吃,养身体就在饺子馆躺,平均每天80斤饺子、70个拼盘,三妈用自己的脊梁顶着饺子馆,撑着她和三爸的家。每每看着三妈步履维艰地站在灶台边调着拼盘拌着馅儿,作为晚辈的我们把心疼的泪水咽在心底。
奶奶去世后,翟店就成了我远方的老家。而三妈的暖心,又让翟店成为我永远的娘家。谢谢您,我的三妈。希望您健康长寿,我的三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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