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县水头镇张庄村。一排正房背后,三四十棵梧桐树排成一排。它们长势喜人,足有三四米高,有的都开始分叉了。 树木的主人是73岁的晋永太,他平常在运城市区生活。清明回乡祭祖,他又专门绕到房后看了半天,抚摸着绿色的树皮,自言自语:“电话都打了十来天了,再没回音今年可能就来不及了……” 晋永太的电话是打给运城市园林部门的一位工作人员。他说:“我们运城号称凤凰城,南风广场的凤凰雕塑已成为城市的标志,但我发现梧桐树并不多。如果再多点梧桐树,那该多好。栽下梧桐树,引得凤凰来嘛!” 他想起他家院后那排自己培育的梧桐树苗,4年树龄,已有三四米高了。 “我想把这些树送给有需要的人,三四十棵,全部免费,一分钱不要,这树可好哩!”他说。 常年订阅黄河晨报的他,有一天在报纸上发现一则园林局的招聘公告,他就拨打了上面的联系电话,表达了赠送树木的想法。接电话的人很热情,也连称这是好事情,但需要给领导汇报之后再定。后来,他又给对方发了一次短信,想问问结果,但没有回音。 “再过几天就过了栽树的最后期限了,你们在报上说说这事,有需要的让他赶紧跟我联系。”4月11日,晋永太对记者说。 那排梧桐树,是晋永太一颗籽一颗籽种出来的。 别人家的房前院后,不是养花就是种菜,就算是栽树,也会选些速生杨之类的,长得快也好脱手换钱,很少有像他一样去栽梧桐。 这个特殊的癖好来源于他的姓氏——晋。 采访中,晋永太讲了“桐叶封弟”的典故。西周时期,一日周成王与胞弟叔虞玩耍,把一片梧桐树叶剪成玉圭的形状,以此为证,封叔虞为唐国的诸侯。后来,叔虞凭着智慧才能,使唐国百姓安居乐业。因为境内有晋水,唐改国号为“晋”,这也是山西简称的由来。“三家分晋”之后,晋侯的后代为了纪念,将姓改成了晋。 晋永太说:“我就是在考证晋姓由来的时候,发现最早的起源是那片梧桐树叶。我还专门查证资料,证明当时周的都城的确有梧桐树,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喜欢上了这种树木。” 在晋南,许多人对桐树(又称泡桐或法国梧桐)非常熟悉,但梧桐树却不多,“李代桃僵”的事情并不鲜见。“好多人分不清,其实梧桐树的树皮是光的,绿色,树叶分成五瓣,跟人的手指一样,这些与平常我们见的桐树很不一样。”晋永太说。 退休之后,晋永太回到水头的小院。2003年,他托人从别处弄来一点梧桐树籽,种到院子边上。浇水,除草,施肥,发现树势有点偏还专门拉了三根绳纠正。树原本栽在院西,后来因为建房,他又移到了南边。如今,这棵梧桐树直径已有十几厘米,高达六七米。“这树可是费了大劲了。”晋永太说。 树长大后,每年都会结不少籽,晋永太将籽收集起来,又在院背后种了一排。经过精心培育,这些树现在也长到了三四米高了。看着树越来越大,他就起了给树木找婆家的想法。 “我的电话是13610698688,要的人给我打电话!”他说。 传说中凤凰“非梧桐不栖”,很多传说中的古琴也都是用梧桐木制造的……学名为梧桐树的“中国梧桐”,在中国文化中早已沉淀为特定文化隐喻与符号,与诸多个体产生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些联系,或许才是晋永太免费赠树还如此迫切的深层动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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