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 散文_李夏阳

  2009年的5月13日，是姐姐结婚的日子。虽然我们一直住在城里，但按照当地习俗，姐姐的婚礼依然定在农村老家举行。前一天，老屋的巷道里挂满了絮絮彩条，点缀着靓丽的红灯笼；廊里的墙上贴着大囍字，巷道口装饰着心字形状且系有气球的彩门。父母第一次为自己的儿女筹办婚礼，格外有心劲。一向利索的母亲早早地赶回老屋，忙着整理和收拾。

母亲事先向城里和老家的亲朋好友发出邀请后，就把忙碌的重心转移到老屋。母亲买上匹配的涂料和油漆，安排人把老屋的内外墙重新粉刷遍，以显亮敞。她裹扎起一块头巾，扫着柜子和沙发的旮旯，擦着凳子的底角，力求屋子里外一尘不染。她反复核实着已列好的亲朋好友名单，检点着筹备宴席时所需用的原料和调味品、宾客的人数和宴席的席数及布置，以至于晚上睡觉前也常听到母亲和父亲在枕边久久合议着。婚礼的前夜，突然打雷下起了雨。从奶奶家急忙赶至老屋时，我看到母亲已经在院子里忙活开了。母亲还念叨着，“希望天亮后不要下雨，让霞娃的婚礼办得顺利”。天亮时，雨断断续续地停了，但仍阴着天。母亲站在门口，接待着陆续来到老屋的亲朋好友。宾客们一字一句的道喜，映红了母亲脸上的笑容。安排姐姐礼服的着装，叮嘱相关物品的携带，母亲忙里忙外；宾客入席后，她又与父亲逐个向宾客敬酒。

可以说，母亲与父亲在姐姐婚礼的筹办中，以忙碌开始，又以忙碌结束。傍晚时，我坐在屋檐下，而母亲和一位邻居在老屋里整理着东西。邻居婶婶说：“我看着霞娃长大的。一眨眼的时间，霞娃就出嫁了。”母亲突然就哭了，哽咽地说：“我现在很想霞娃。”我急忙跑进屋里，补充道：“现在咱家也有车，去看我姐也很方便。再说我姐出嫁也是为了过得更幸福嘛。”在一旁的母亲点了点头，顿时又微笑了。

    我知道，母亲打心眼里疼爱儿女。婚礼那天，母亲脸上的笑容是发自肺腑的，而她傍晚时分的泪水，也有着幸福的味道。我理解母亲，源于“母爱比海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