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河津午芹峰的神秘面纱

  午芹峰位于河津市北午芹村正北，在唐《地理志》中就已载有其称。

    午芹峰三面围山，孤峰突起，其不高而秀俊，虽不大而雅致。它傍山依水，北依吕梁马鞍岭，东连姑射黄颊山，西眺黄河龙门，南揽孤山汾水。自古以来就是邑中负有盛名的山川猎胜之地。清光绪五年《河津县志》“山川”一节中就详细描述道：‘午芹峰，在县北三十五里，黄颊山之西峰也。上有午芹洞，下为芹溪，以产芹菜名。明代进士段克己在《赠答封仲坚诗》中赞叹：午芹多奇峰，流水出其左。这无疑是对午芹峰景点的绝佳写照。午芹峰，其上下左右，景致连绵。最出名的应是峰上的午芹洞。午芹洞究竟是天然形成的山洞还是人为所凿造，何时何代何人所创建，无从考证。据康熙四十九年《重修玉皇阁兴龙洞》碑文中所记载：“午芹峰上有石寨，寨内有洞曰‘兴龙洞’，以砖为之。洞之上正北有玉皇阁。其地最幽静，亦复轩豁峪，呼为北午芹洞。昔之人往往读书于此者，盖有所寄情于其际也。”这说明兴龙洞即是午芹洞。碑记中又记载：“阁之所建莫识所始，闻明万历时僧楼刘君曾捐资重修。”这说明此洞与此阁建造的时间应在隋唐时期或更早朝代。距今至少千年左右。午芹峰因有午芹洞而出名，午芹洞又因有名人辈出而更名。据传，唐代时期，河东三王中的二王，即王通、王绩曾在河东设教，其地址就在闫家洞傍通峪的白牛溪。白牛溪距午芹峰仅一二里路之遥，王通、王绩当时携弟子游遍了河东的名胜古迹，他们也曾到此游山玩水，留下了足迹。到元明时期，在此洞设教读书讲学的文人学士更是层出不穷。在金代，河东名德俱著，享有“二妙”称号的大进士段成己、段克己兄弟二人辞官离京，先后来到河东隐居。段克己就在午芹峰上的午芹洞中讲学读书并著书。段克己号称遁庵先生，在午芹峰隐居数十载，著文集数十卷。门下弟子逾百人，并在此成立诗社，每日赏景赋诗。他与北午芹村明代乡贡进士房居安、明吉州太守刘公关系甚密，兴趣相投。春秋间常在午芹峰下，芹溪泉边采鹭鹚藤，于田野榛落间步韵吟诗，留下了许多佳话。其弟段成己号称菊轩先生，在韩城一带讲学，也参加其兄组织的诗社，在午芹峰上写下不少脍炙人口的诗篇。河津旧八景就是段成己所写。八景中有三景是写北午芹的。其一曰《云中暮雨》：古垒云藏一径微，河山依旧昔人非。贪征往古兴亡事，不觉城头雨湿衣。这里的古垒可能写的是北午芹村马鞍岭背后瓜峪的云子堡。云子堡是古代军事要塞，扼守河津通往吉州的重要关隘。相传明代刘太守就曾驻军屯兵于此，守护河吉乡一带百姓安全。云子堡建筑年代应该与午芹峰相差不远。其二为《神谷藏春》：山间草木四时春，一脉清溪不染尘。忽见渔郎惊藉问，却疑侬是武陵人。此诗写的是芹溪。其三是《双峰競秀》：云外亭亭耸翠鬟，天荒地老两峰间。若教工部尝经眼，未肯将诗誉玉山。这首诗真实临摹了马鞍山的形状与特色。由此可见午芹峰和午芹洞应是河津历代文人学士们最为向往的地方。在明代，万历壬子举人僧楼人刘有纶，也慕名在午芹峰读书数载，其后试考被录并授桐乡知县。著《四书自言》《三忠诗文》，后寄籍广陵，置讲院，兴教寺。曾在午芹峰写下《午芹山房读易》二首。其子明朝甲辰进士刘梁嵩也曾游览午芹峰，并在其父曾经读书的午芹洞边挥笔留下了一首《游午芹洞先人读书处》。诗中写道：深牖坳山壁，迴磴横阶除。白日落翠阴，空床尘跡虚。遗翰零丹艧，寒烟沉石釜。俯仰几何年，此中巳今古。这说明午芹峰不仅是河津文化的重要载体，而且是河津文明传播的一个高地。在午芹洞的正北上面，建有一楼阁名曰玉皇阁。当地村人俗称“寨子庙”，亦称“天容寨”，不知何时何代所建，虽规模不大，但很精致。初建时功能可能是用作守村防寇。随着时间推移，几经变迁，山寨遂改称之为玉皇阁。据清康熙四十九年《重修玉皇阁兴龙洞》碑记：“此地绿阴葱葱，流水汤汤，可以避尘，可以祛暑，红叶醉霜，青崖剥雨，可以悦目，可以怡情，且时有好鸟留人，野花肃客，游屐至此，辄徜徉倦恋而不忍去。地虽僻，秀爽殊绝，即不敢与海内诸名胜争奇亦可与本邑龙门筛崖分片席矣。其颠广可数亩，随地高下筑为寨。登眺其上，黄河汾流收之洞前，邑北一带村疃历历在目，烟树苍茫，咸罗列毕现，指顾间则茲空旷淡远之，致其胜弥著邑。”据村人李志贤所写村志记载，玉皇阁有扳联一幅：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仅此一幅诗画，就勾勒出玉皇阁人间仙境般的美景。史料记载，玉皇阁也是屡遭毁坏，两次重修。之所以数次重修，更说明其具有重要的人文价值和景观价值。文人学士藉此登高望远，流连忘返。尤其是秋季，站在玉皇阁上，俯望一川秋色，河津一览无余，更能诗兴大发。明代贡生高汝砺秋游午芹峰，在此写下了一首《午芹秋霁》：“一气萧森百汇成，午芹风物更幽清。天光上下残霞远，云影高低落照明。白雁飞霜寒有信，黄花带露晚含情。登场禾黍田家乐，岁岁笙歌贺太平。”隆庆元年，河津训导孟养气也于秋季到此游览，亦留诗一首《午芹秋霁》：“碧云收尽海天空，泉色山光入望中。独坐芹庵无个事，待看明月上簾栊。”还有明代为王文中子墓碑书写的大学士侯登翰，清代贡士邑中新八景的作者李庚昌也在此留下了《午芹秋霁》诗各一首。侯登翰的那一首诗被刻在龙门广场的河津八景石碑上。他们尽管诗意不同，但景色景致相同。午芹峰东侧有一深谷，谷中有一处清泉，四季长流。历代都称之为“芹溪”，当地人亦呼之为“神峪”。说芹溪是因为溪边生长着一种野芹。据光绪五年《河津县志》“物产”一节特别提到：芹，出午芹溪。因为水质好，这里生长的野芹，冬夏葱绿，枝叶繁茂，尤其是在午时观赏更为鲜艳，其它地方的野芹无法与之相提并论。因此有种说法认为，北午芹村的村名就是由此而来。说神峪者，是因为此泉水冬暖夏凉，一年四时水温不变，颇有神气，故称神峪。清光绪五年县志对神峪也有记载。上面写道：马鞍山，高四里，形似马鞍。又名高鞍坞。坞东有云头堡，高阜有罗汉洞。山下名神峪，有水母庙。庙下巨石孔盈尺，清泉沸涌，味芳甘，南流出峪，横越天涧。

    这里记载的罗汉洞就是午芹峰东侧的“洞圪塔梁”。洞中塑有十八罗汉像，20世纪六七十年代被毁。至于文中所说的水母庙早已不复存在，应该是一个有待修复的水文化景观。在这神谷藏春的芹溪里，同样留下了不少文人墨客的诗句。清康熙三年进士任绍广在游峪中写道：探胜穷幽境，云深四山围。古木层阴合，村烟入望微。沸泉冷碧窟，岚气霭斜晖。坐久来田叟，悠然共息机。这样的情景，即使生活在现代的人们也应羡慕之敬仰之。此地真可谓世外桃源！除了那些在午芹峰、午芹洞、午芹溪饮酒吟诗的先贤大儒外，还有许多文人雅士也纷纷赶往午芹峰去寻找欣赏那里的春景。清代监生任乘龙在赶赴午芹峰的半路上，写下了《午芹道中》诗一首：十里红堤尽杏花，深林隐隐酒旗斜。停车就此穿溪去，买醉桥南第一家。北午芹村老戏台南大门上曾写有“北杏红堤”四个大字，大概就是从这首诗里汲取的诗赋精华。还有许多在河津曾任过知县的人也纷沓而来。清道光二十年、同治三年两任河津知县的江苏人汪和就来过午芹峰，他在清同治五年续修《河津县志》序中写道：余两莅龙门，每登黄颊，游午芹，历筛崖，瓜峪，攀藤扪石，见飞泉喷薄，翠谳横空。西穷孟门，吕梁之奇，九曲黄流自天而下。东望汾水，波光掩映，鸥鸟忘机。未尝不喟然叹曰：美哉，邑也！

    2020年10月，午芹峰作为景区文化修复的重点工程拉开了建设序幕。修复午芹峰文化景区，这是全村人民盼望已久的大事和盛事。它的建设必将促进全村经济发展和环境改善，尤其是对文化的提升更具有深远的历史和现实意义。我们有理由相信，在全村人民共同努力下，群策群力，午芹峰将会以崭新的面貌呈现在世人面前，将会给北午芹带来新的更大生机和活力。

毛印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