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艺术为何不为人民服务？

中央美术学院毕业展上，一件名为《超级蜂巢》的作品引发了网友的群嘲，吐槽这就是“一堆废纸壳”“一堆垃圾”，“就连收废品的大爷都堆得比这个好看！”


　　浙报集团旗下的新媒体“潮新闻”发表了一篇“潮评”，反过来批评广大网友，称“《超级蜂巢》这类装置艺术形同行为艺术，一目了然地懂了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看不懂也请给予尊重”。



　　对于此类行为艺术，笔者本来是没有兴趣去关注与评论的。然而，官媒反过来批评群众“看不懂也请给予尊重”、“一目了然地懂了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的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腔调，让笔者这样一个党外人士都颇为震惊，不得不写点文字评论一下了。

　　某种作品，只为少数人所偏爱，而为多数人所不需要，甚至对多数人有害，硬要拿来上市，拿来向群众宣传，以求其个人的或狭隘集团的功利，还要责备群众的功利主义，这就不但侮辱群众，也太无自知之明了。任何一种东西，必须能使人民群众得到真实的利益，才是好的东西。就算你的是“阳春白雪”吧，这暂时既然是少数人享用的东西，群众还是在那里唱“下里巴人”，那末，你不去提高它，只顾骂人，那就怎样骂也是空的。

　　不知道潮新闻的评论员和负责人还记不记得上面这段话，或者说有没有读过上面这段话。这段话正是出自毛主席1942年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讲话，今天读来依旧令人有茅塞顿开之感。

　　《超级蜂巢》的作者介绍，她的灵感来自于如今消费社会速朽品的代表物——纸箱，它常常被很快地投入使用然后被丢弃、回收、搅碎成为新的纸箱，不断经历被需要和被丢弃的轮回。作者说，她想要表达的是，当代社会中一些速朽品被不断丢弃和回收循环利用，希望不要产生浪费。

　　说白了展品本身并非什么艺术品，这样展示展品本身构成了行为艺术，希望以此来教育公众“不要产生浪费”。

　　应该说，作者的动机并没有什么问题；笔者也并不排斥行为艺术。然而，展现反叛和自由的力量、具有挑衅性和社会批评性的行为艺术本来就是一个小众的艺术，以此传达创作者的理念和思想。

　　以笔者的理解，既然是理念表达，行为艺术应该是让观众看懂，而不是故意让观众看不懂。而行为艺术在向观众展示过程中与观众的互动，本身就构成了更大的行为艺术：艺术家有表达的自由，观众也有赞美与批评的自由，在这样的平等互动过程中追求美好。

　　而潮新闻的评论，显然是禁止观众批评了。这种行为恰恰反映出了当代艺术“反人民”的普遍现象：某些所谓的艺术家自己一肚子草包，搞些哗众取宠的东西，甚至就是拉泡屎、撒泡尿，无病呻吟，然后通过把持官、学、媒渠道垄断定义权和评价权，相互吹捧，不仅在小圈子自嗨，还按着老百姓的头大喊：这TM是艺术品，你们必须尊重！



　　这样的行为艺术，跟某女作家靠着父亲的威严吹捧摆上台面的“屎尿屁”诗歌有什么区别呢？这样的行为艺术早已丧失了其产生之初所具有的反权威以及社会批评的属性，而彻底走到了人民大众的对立面，大搞以势压人那一套，学“皇帝的新装”、不许群众去批评，甚至沦为资产阶级的附庸以及洗钱的工具，成为“奶头乐”的一种。

　　当然，笔者并不认为《超级蜂巢》这件作品毫无意义，起码作者的动机是好的，甚至作为对消费主义的批判，作品还带着一定的进步性。

　　但是，一方面作者在展示作品的时候，应该通过一个铭牌来表达自己的创作意图，这才是良性的互动，而不是故作深沉让观众看不懂；另一方面，作者为了通过这种行为艺术反对浪费，花了上万元造了一堆废纸箱，这本身就构成了极具讽刺意味的反向行为艺术。

　　所以，网友的批评错了吗？其实并没有错。

　　然而，搞艺术的人不去检讨反思，却反过来跟媒体一道，党同伐异、大肆批判群众，这种事竟然发生在有着人民革命历史的社会主义的中国！

　　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的讲话中提出，文艺要为最广大的人民大众服务；而媒体和某些当代艺术权威们却在用自己的行为生动地诠释，艺术如何不为人民服务。

　　笔者在以前的文章里曾经介绍过发生在漫画家华君武与毛主席之间的几件小事。毛主席在与华君武等人交流的时候，曾经建议华君武：“对人民的缺点，不要老是讽刺。对人民要鼓励……对人民的缺点不要冷嘲，不要冷眼旁观，要热讽。”

　　这番教诲让华君武受益匪浅，最终逐步成长为一名伟大的人民漫画家。

　　在上海时，华君武对西洋漫画特别推崇，自己画的画也都是洋人洋气的，华君武后来回忆说。在延安最初的几年，华君武的漫画继续模仿外国人那种漫画的表现方法。华君武经常在延安的墙报上画画，连环画、年画、宣传画，老百姓还看，一看漫画看不懂，扭着头就走了。

　　华君武后来回忆说：“我在上海画的漫画，是高级知识分子看，这种画到延安去，老百姓不喜欢看，那么你要转变，这就是属于毛主席说的，要到生活里头去。这也是后来我追求的一个方面，假如没这些东西，我的漫画也不会这样。”

　　按照毛主席指导的方向，后来华君武的漫画就往民族化、大众化方面追求，延安的老百姓不喜欢看，那么就要转变，就要深入到工农兵当中去，学习他们的语言。

　　经过了在延安的学习、成长，1945年6月，华君武参加鲁艺文工团，前往东北解放区。在东北的五年，只要能看到《东北日报》，就能看到华君武的漫画。那个时候华君武的漫画已经是在慢慢往农民能够看懂的这方面走。

　　正是因为华君武画的讽刺蒋介石的漫画太有感染力、太受普通老百姓喜欢了，哈尔滨的国民党特务组织竟以“诬蔑领袖”的“罪名”，将华君武列入暗杀的黑名单。

　　新中国成立以后，华君武仍然坚持创作了许多深受老百姓喜欢的讽刺漫画。1962年8月4日，华君武发表在《光明日报》上的漫画《永不走路，永不摔跤》，还被毛主席拿到八届十中全会作文大会文件发给每一位代表。



　　华君武：永不走路，永不摔跤，1962

　　毛主席还在上面专门加了批语：

　　印发各同志研究。犯了错误，只要认真改正，也就好了。

　　毛泽东

　　九月二十四

　　毛主席是把这幅漫画当作了对那些妄图退回到封建主义、资本主义的右倾机会主义回潮的回击。华君武虽在基层，却与毛主席的心是相通的。

　　当年，华君武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被下放到农村种地、养猪、挑粪。主持人在一档谈话节目中曾经问华君武：“文革中下放劳动，那段生活是不是您人生中最痛苦的体验？”

　　华君武却毫不犹豫的说：“没什么痛苦啊！我养猪、种地，挑了10000斤粪，身体练得很好。”



　　晚年华君武深情地说：“不到延安，没有党的教育，毛主席的教育，也就没有我的漫画，没有华君武的今天，这一点是感到非常深刻的。这是老话，但还是非说不可！”

　　华君武之所以能够成为伟大的人民艺术家，就在于他遵循了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的精神，身体力行地践行艺术为工农服务，为最广大的人民大众服务。

　　而今天再难出华君武这样伟大的艺术家，就是因为当代的艺术精英们普遍背离了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的精神，站到了人民大众、站到了无产阶级的对立面。


秦明 · 2024-06-01 · 来源：子夜呐喊|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