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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当年夏收时_黄立会讲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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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8-28 10:54:30 | 查看全部 阅读模式
想起当年夏收时_黄立会讲运城
每到麦收时节,我总爱站在田间地头,看大型联合收割机“轰隆隆”地吼叫着在麦田里来回驰骋,一大片麦子不一会工夫就被它吞吐完毕,不由得想起过去夏收时我们用人工割麦、碾麦、扇麦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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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割麦


在生产队和实行责任制初期,夏收时主要靠人工割麦子。那时候,我们队割麦兴“放箭”,就是割麦的只管割,三人一组,一人“拱洞”两人“挎翅”,将割倒的麦子放成一个个小堆,后面紧跟着抱麦、缚麦的人。

刚开始我老是跟上别人“挎翅”,空用蛮力不是跌打得浑身疲惫就是割破了手磨破了脚,还老掉在别人沟子后头,让“拱洞”的人时不时接我一两把。回到家我累得腰酸背疼浑身无力,便对母亲说我明天不想再去割麦了。母亲不悦地说:“‘谷黄麦月,绣女下床’,火麦连天你不想割麦了想干啥去?再说干啥活都是‘不怕慢,单怕站’。割麦也是这样,不怕割得慢,就怕割两下站一站。”我说:“不站起来展展腰我腰疼哩咋办?”母亲随即训斥道:“你小娃秧秧的哪来的腰?喔不是腰疼是你懒根抽哩。”就这样,我不敢再说不想去割麦了,而是手破了缠手脚破了缠脚,硬着头皮一晌晌地跟着社员们去地里割麦。

一连几天下来,渐渐地让我摸着了一些门道,那就是干啥都要“扑下身子”。就说割麦这活计,本来就是个腰疼活,而且是半弯不弯的时候最疼。既然是个腰疼活,那你割两把站起来也是疼,割一截站起来还是疼;但要是老弯着腰不起来,习惯了反而不太觉得疼了。于是我就学着我们队里黄随舟的样子,割麦时尽量把腰弯得低低的,镰刀也尽量挨着地皮,割到边行用左脚鞋底挡着,割的麦茬又低速度又快,很快就上升到“拱洞”的位置。回到家再看,左脚球鞋的鞋头及鞋底已被砍成了木渣状的。随舟随后对我说:“割麦要穿布底鞋,布底鞋瓷实镰刀砍不动,像你这样球鞋没有被砍透割着脚就算是幸事。”

实行责任制以后,我家分到12亩耕地,每年都种4亩棉花8亩小麦。每年夏收时,我和妻子一把一把地将麦子割完,然后用小平车一车一车地往麦场拉,再和别人搁伙一场一场地碾。不等麦子碾完,我所上班的乡政府就通知立即返乡上班,我就立马到岗开始工作,妻子一个人再一叉一叉地将麦秸摊开腾粮食(俗称布秸),赶彻底弄完就得半月二十天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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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场碾麦


麦子割完后,生产队用马车(后来用拖拉机)将麦捆一个一个装上车,拉到事先打磨好的麦场两边堆起来,然后队长挑选二十多个强劳力集中到麦场里,开始打场碾麦。我一不会使唤牲口二不会使用机械,所以每年麦子割完后总是被队长派进麦场里碾麦。

先是摊场。一个小伙子上到麦积上,用苦叉(两翅叉)将麦捆一个一个扔下来。下面的人把麦捆解开用木叉或铁叉腾乱(腾得越乱越好,这样麦穗才能充分散开,碌碡容易把麦粒碾出来),推到麦场上摊开或者一叉一叉地栽起来(这样麦穗和麦秆容易晒干好碾,也能多摊些麦子)晾晒。

接着是碾麦。经过一晌午的太阳暴晒,麦穗麦秆基本被晒干,到下午一两点钟开始碾麦。最初是用牲口拉着碌碡碾。一个头戴草帽的老农站在麦场中间,六头牲口两两相牵拉着三个碌碡,里圈的三个牲口头上各拴着一根绳子,由老农攥在手里或拴在腿上掌握着,手里扬着长鞭吆赶着牲口,在麦场里一圈一圈地转着碾。边上站一名妇女或学童提着个粪筐,随时做好准备,听见老农喊叫“拾粪喽——”便飞跑过去,将牲口刚拉下的粪便拾起来装进粪筐里倒出场外,以免碾出的麦子里混进牲口粪便。后来有了拖拉机,就用拖拉机拉着碌碡碾。因为拖拉机的排气管在下部,容易喷出火星引发火灾,所以旁边总站着一个火警观察员,周围摆满盛满水的水桶,一旦发现火星喷出引燃麦子,立马提桶用水扑灭,以免烧着整场麦子。

上面的一层碾过后,队长一声令下:“翻场喽——”所有人就都拿着铁叉进入麦场,排成一字长蛇阵,从边上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往前翻麦秆。翻场是最肮脏最苦累的农活之一。前面的人往前翻,后面人翻过来的麦秆几乎就打在前面人的后背,带起来的灰土、麦衣将整个麦场弥漫。下午两三点钟的太阳斜射着人们的脸颊、前胸或后背,脚底下蒸腾的热气挟裹着尘土、碎屑从裤口钻进裤腿,汗水和着尘土、碎屑布满全身,把人迷得灰头土脸面目全非,麦芒和碎屑扎的得人浑身难受奇痒无比。

等翻上来的下面这一层碾好后,还要进行三四次“擞场”(就是把麦秆挑起来抖擞几下再摊平,然后再碾),直到麦粒全部碾出、麦秆成软软的扁状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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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麦扬麦


麦子碾好后,先将起过麦秸含有麦衣和麦粒的混合物堆成几堆,就开始扇麦。

我们这里过去主要是用风车扇麦。几个小伙子将风车抬放在混合物堆的左侧,然后轮流在风车旁手握摇柄搅动风车(后来有了电动机,取代了风车);风车上面坐一个妇女掌大簸箕,簸箕下面放一个前低后高能左右摇动的辊子;搭麦人站在风口右侧将混合物搭到簸箕里,掌簸箕的妇女摇动簸箕把混合物均匀地溜下来,风从风口吹出,麦衣被风吹走,麦粒就落在了风车前面。

我那时身小力薄搅不动风车,就跟着满舟、随舟等人学搭麦。一开始我也不会,在风车前头手忙脚乱没有头绪,满舟、随舟就在旁边一步一步地教我:先把脚跟前收拾利索,不然容易把混合物搅到麦堆里去;搭麦的时候每次只铲半锨,将木锨侧起来往簸箕里搭;搭一阵混合物就要在风车前麦衣和麦粒的结合部搭几锨,将二者隔断,以防止麦衣混到麦粒中去……就这样不到几年,我就练成了搭麦子的能手。

1982年实行责任制后,一个打麦场分成了几块,队里的风车分给了其中的几户社员,我和万军、芦成、桃学几家人只分到场地却没有风车,于是就学着扬麦子。一开始不得要领,几个人围着混合堆用木锨铲一锨往上抛一下,因为抛得太多散不开风吹不动,几乎又原款落了下来,把场上弄得土毛乱飞,但却是收效甚微。

后来有一年轮到我家碾麦子,混合物堆起来后突然西北风起,天空阴云密布雷声阵阵像要下雨,大家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正在此时,我的连襟姐夫赶到了!他在东曲凡村是扬麦能手。他让我们先把圆堆拉成长条形堆,人站在混合堆前,侧身铲起半锨混合物,转身迎风一扬,后手顺势一拉,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混合物在空中均匀散开,麦衣被风吹走,麦粒落在了下面。接着再铲再扬再拉……这一连串精彩动作几乎是在瞬间完成的,把我们几个都看呆了!

那天暴雨欲来风催人急,三四千斤麦子连襟姐夫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扬完了,赶暴雨到来时我家的麦子已安然入库,没有受到任何损失。
想起当年夏收时_黄立会讲运城
打那以后,我们每次都在风口处起长条形堆,然后学着姐夫的样子一扬一拉轻松扬麦,我渐渐地学成了扬麦的把式。

现如今,大型联合收割机在地里颠几个来回,就把麦子收进舱里,人站在地头就把麦粒装进车厢拉回了家,还有的就直接拉到收购点卖了,真是又快又省力。

抚今思昔,百感交集,怎能不感谢党的好政策和习近平新时代给我们带来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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