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里的世界_散文_杜刚辰

住在一个城市的森林，这些水泥建筑的森林，直插云天，林立，拥挤，还有流不尽的车流和到处乱丢的共享单车。真是让人不得呼吸。在蜗居中还要每天忍受飞机的呼啸，生活的压榨，看一看我们身边的人们，似乎活得都不轻松。

偶然翻到一本《挪威的森林》，这是一本世界名著，作者是村上春树。他是日本著名作家，读起来也十分丝滑，没有一点违和感。森林成为一种向往，成为一种意象。森林包容了多少生命，埋葬了多少灵魂。这个意象神秘，惊悚，我们不得其解。我们都是大地的儿子，来自大地，生老病死，回归大地。想一想，岁月轮回，带走了什么，留下了什么？

以前只看过他写的《厕所里的女神》，我记得那是一首歌，风靡日本，我听明白后，也深为感动。这个日本，有着太多的国仇家恨，那是上一个世纪。日本战后的崛起，工业的发展还是出乎我们的意料。我在我的几篇文中引用过他。我是深切地感到，一个能把厕所打扫得洁净如新，一尘不染的人，他的生活一定是站在高端，能想诗和远方的人，或着想宇宙心灵的人。

一个城市有一个城市的品位。城市有大中小，品位也有高中低。想起昨晚外出吃饭，饭店装潢典雅，服务员彬彬有礼，轻声细语，感觉很温馨。坐下喝水间隙，看到环境布置很有文化味道，几面墙上都有书架、绿萝，环境通透，时尚，文化，架子上还放着一些时尚杂志和生活书籍。其中竟还有一本《瓦尔登湖》，这属于世界名著了，但我是没有看过的。我记得曾在文友群里也听到有人说看不懂它的。这与一个人的阅读能力、国籍、语言、环境都有关系。

这几天，我在清闲中阅读《挪威的森林》，我知道这也是世界名著，并且是我很欣赏的日本作家村上春树先生所写。先看译注说明，再看内容，我竟然读进去啦。几天来，无事就读，真是比看手机屏幕要好许多，学习提高，充实自己。村上是一个写作高手，他把人类的心灵问题变成了汩汩流淌的文字，让读者从中感悟许多东西。这个世界，谁敢说自己一点毛病没有，这是人类的共性问题。中国人从物质到精神，走过的路才几天，整个社会似乎还没有走到这一天。日本人可不一样，他的工业文明，他的精神文明已经走过很长的路。那些个体，青春，亲人离世，生长伤害，环境，语言，身体，暴力等等。因此他的文字可以疗治心灵创伤，在社会影响极大。谁要把他归结色情，那是他的沦陷，我们也不能为村上辩护。全世界都说好，而你没有看出，那可能就是你有问题的。我们这个社会有问题。我们都有问题。谁说他没有问题。

《挪威的森林》给我许多心灵的震撼。他的文字，他的叙述，平和细腻，，没有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有柴米油盐的生活，他的文字似乎会游走，可能抵达人的内心，专门疗治心灵疾患之人。这个世界谁又没有一点毛病呢？无论身体的，还是心灵的，只是我们都讳病忌医的。心灵，那是离现实多么遥远的距离呀！其实，他们离得很近，似乎只是隔着一层肚皮。

小说中我与大学同宿舍同学永泽，这是男性同学间的日常生活，他是一个有着洁净癖神经质的男孩，性格孤傲，同学们都称他为敢死队。我突然想起曾经的马加爵，是谁为他积累了过多的戾气，是谁把他逼上了绝境，让他杀人如麻，最后也了断了自己。另一个是女同学绿子。村上这样设计，我们可以想见，他一定是和绿植之间发生了风花雪月的故事。另外几个是直子、玲子、木月和初美，读者一看我罗列了这么几个女性，可能就容易先入为主，好像他们搞啥三角恋爱嘛，青春激情，其实不然，都是青春的困惑和生活的不堪。作者把她们平行地分布在“我”的周围，若即若离，藕断丝连，甚至有时同居一室。你可能感到奇葩吧，他们有时确实住在一起，其实也是没有发生你想象的结果。这里有人性，有感性，也有理性，青春的荷尔蒙不能遍地开花。夜深人静，直子赤身胴体走到我的窗前，可是啥事也没有发生。第二天，还是云淡风轻，啥事都没有一样！你可能不理解，我也不能理解，你是常人，你忽略一点，他们是病人啊！你明白了这一点，你可能对这个缭乱人的正常思维的细节描写，就不能无动于衷吧？

这里有个疗养中心。这个疗养中心，设置在远离尘世，风景如画的郊外，里面的工作人员和疗养人员，几乎都分不出彼此。门卫师傅就是一个脑袋有点缺弦的大叔，玲子也是一个由疗养开始住下就不想走的疗养人员。还有那个医生，都不知是工作人员还是疗养人员，反正他们彼此温暖，相互倾述，在这个世界里，相互敞开心扉，疗治彼此。我们感到，愈是繁花的都市，人们愈是背着一层厚厚的硬壳，生活过得很累，这个城市人如蝼蚁，却没有一个自己的知心朋友。这是个致命的悖论，所以有人抑郁了，有人跳楼了，还有人跳桥了！你别说，这个现象是会相互传染的，抑或在另一个世界有一种生物信息，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后继者毅然绝然地前仆后继，说起来让人无限心痛和伤心。

绿子的父亲死了，她和姐姐继承了父亲的一个小小书店。木月的姐姐也***了，这个和她从小就形影不离的亲人，在她的眼皮下，用绳子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在她幼小的心灵留下无法磨灭的情景。我们也能想见，幼年的心灵创伤，给人带来的伤害可能是终生的。这在中国也可能司空见惯，有多少心灵创伤的我们却不得而知。玲子会弹钢琴，在疗养院里本来与世无争，命运却让她遇见一个喜欢学钢琴的少女，这个少女漂亮可爱，于是她就成了女孩免费的钢琴老师。然而她却不知这个女孩有一个撒谎从不脸红的毛病，这个毛病简直把她的老师搞得身败名裂。原来她是一个同性恋患者，由此给玲子带来无边的烦恼和致命的伤害。这个群体有善良，有邪恶，有无法言及的内心深处的伤痛。

玲子比“我”大19岁，本来是不会发生什么故事的。开始我这个读者是这样想的，村上也是这样安排的。因为我们都和直子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直子死了，就在玲子的眼皮下走了。直子走了，她在如同她内心世界一般昏暗的森林深处勒紧了自己的脖子。她曾把“我”的一部分也拽进了死者的世界。那时，“我”在另一个城市读书。她走时“我”是一点无知的。玲子她得把这一切告诉“我”，于是我们走得很近，空间的，心灵的，灵魂的。于是，就发生了一些事情，包括肉体的。这个世界太孤独了，彼此温暖，相互慰籍，在时间的长河中慢慢疗伤。别人没有能够读懂“我”，“我”也不想了解别人太多的事情。直子成为“我”生命的全部，她的死，掏空了“我”的身体。

世界广阔无边，到处充满怪异的现象和奇妙的人们！我们是生活在不健全世界上的不健全的人，不可能用尺子测量或用分度器测量角度。对于一地鸡毛的社会，一个人能心胸豁达地委身于生活的河流，为追求幸福而努力，这是多么幸福美好的一件事呀！

《挪威的森林》其实最早是一首歌，歌曲《Norwegian Wood》以其独特的旋律和深情的歌词，让人们在倾听中感受到了爱情的复杂与美好。歌词充满了诗意，每一个词句都仿佛是一幅精美的画面，让人沉醉其中。歌曲开头便以“走过两旁高大的白桦林，将我的灵魂带回遥远的北方”为引子，将人们带入了一个神秘而美丽的森林世界。白桦林作为北欧特有的自然景观，象征着纯洁与高远，而“灵魂带回遥远的北方”则暗示着一种对过去的追忆与怀念。这种诗意的描绘，让人们仿佛置身于那片遥远的森林之中，感受着那份深沉的情感。随着歌曲的推进，歌词中的诗意愈发浓郁，通过模糊暧昧的意象和意识流的表达方式，展现了歌曲深远的意境和情感。这首歌曲不仅影响了都市青年的审美风尚、生活方式和精神品位，也成为了跨越文化和时代的经典之作。小说是否也深层延用了歌曲的意境，相信读者会在听过歌曲和读过小说后，有所体悟。

一片森林，广阔无垠，包罗万象，意象万千。这片森林包容了我们，庇护了我们。她疗治了我们的忧伤，抚平了我们的心灵。

这本小说写作于1969年，成书于1971年。中日一衣带水，想一想，我们那时在批林批孔，思想都很激进，我们的思想哪有小资产阶级的黛玉心理病呀，我们有啥病呢？我们似乎没有病的。

作者简介：

杜刚辰 网名水木人生。山西省作协会员，喜欢以文字构建精神生活的大厦，浇灌生命之树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