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大学教授王娟谈“关公形象的历史变迁与当代价值”

一年又一年，关公故里的每一年都迎来新朋友，更迎接已经结缘的老朋友。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王娟就是一位重回关公故里的老朋友。2019年，王娟第一次来到运城，就被这里浓厚的文化氛围深深吸引，出于专业的敏感度，她着手开展关公文化相关研究。在山西·运城第35届关公文化旅游节举办之际，她带着完成的课题研究回到运城，回到这个充满对她启发的地方，在关公文化主题讲论会上进行了名为《从人到神：关羽传说与关帝信仰研究》的主题讲论，从民俗学的角度，探寻关公形象与关羽传说的历史变迁。

谈起第一次来运城参加关公文化旅游节时的印象，看到世界各地的关公文化爱好者齐聚关公故里，及深深浸透在城市烟火气中的关公信仰，都让王娟感到非常感动。谈及关公，她更是如数家珍。她表示，在民俗学工作和研究中，关公不仅跨越了时间界限，在今天的社会仍焕发出新的生机；更跨越了地域、民族的界限，在各地的文献资料中都能看到有关他的记载。因此，在今天，关公或者关公文化已经不再只是一种信仰或风俗，更是一个值得我们去深入研究的文化现象。

“在民俗学概念中，我们把神大致分为三类，一类是盘古、女娲等天生神，一类是半人半神式的神，另一类就是以关公为代表的由人及神。而历史上的关公文化却是集大传统和小传统于一身的综合性文化现象，特别是在关公故里运城，我们在这里既可以清晰看到关公文化史的源远流长，也可以真切感受到从关羽、关公到关王、关帝不断升腾的神圣火焰。在普通老百姓的心中，关公是一个备受推崇和敬仰的经典人物，他的故事引人入胜，让人津津乐道；他的精神跨越时空，令人敬佩不已。”

讲论会上，王娟教授以关帝信仰为例，重点讨论了民间传说在关帝信仰的建构和传承过程中的支撑和维系作用。在她看来，关帝信仰初现于唐宋，成熟于明清，在中国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明徐渭在其《蜀汉关侯祠记》中以“关侯之神，与吾孔子之道，并行于天下”的话语描述关侯及其信仰在当时的盛况，这种民间对关帝信仰的繁盛之状一直延续到清代。

“关帝信仰的形成与发展是文化中多种元素，如历史、文学、宗教、艺术、戏曲、说话、风俗，以及历代帝王的敕封等共同作用的结果，但是，民间传说在关帝信仰的建构和传承的过程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从关帝信仰建立初期的灵应传说，到宋元时期的核心传说的出现，再到明清时期关帝传说群的形成和完善，以及关帝传说的地方化和风俗化，民间传说是关帝信仰的重要支撑力量。”王娟说，“我们常说‘有人的地方就有关公’，是因为关公文化涵盖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精髓与核心，它所承载的核心价值，无论是对于古代人还是对于现代人来说都是非常有价值、非常有意义的，这也为我们研究一个民族文化能够延续下去提供了一个重要依据和研究方向。”

谈到弘扬关公精神的当代价值时，王娟教授表示，无论过去多久，关公文化中“忠义仁勇礼智信”等价值理念对于提升时代道德水平、增强社会凝聚力、促进文化交流和情感认同等，都有着历久弥新的价值和意义。因此，对于当代人来说，关公形象是我们特别需要的一个形象和文化符号。关公文化旅游节作为弘扬关公精神的主要活动，就是当代运城人对关公文化的有力传承与积淀。她希望更多人能来运城感受和体验关公文化的独特魅力，了解关公文化，成为关公文化的传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