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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州府志》全然否定“王维猗氏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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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0-7 17:14:41 | 查看全部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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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来,都有人拿唐《王卓神道碑铭》论述王维的籍贯是猗氏。清乾隆年间编写的《蒲州府志》通过对《临晋县志》太原乡牒的反复审读,认定其《临晋县志艺文》中所述唐王顏《追树十八代祖晋司空太原王公神道碑铭》非王颜所撰,定为假冒唐碑,坚决予以驳斥和否定。
《蒲州府志》全然否定“王维猗氏人”说
(一)乾隆本《蒲州府志》一锤定音

一、关于《太原乡牒》:乾隆本《蒲州府志》记录了《牒縣符稱得前同州邰陽令王颜状》关于王氏太原乡和解城乡合并为解城乡以后,恢复为太原乡的申请状,该状于大歷十四年四月十五日,吏高曜、牒尉孫方晋获准并答复。该事件来自临晋县(原猗氏县)《太原乡牒》。

《蒲州府志》说:右《太原乡牒》一通,本无需载,而临晋志特存此。若以为太原王氏一掌故然,聊书于《余录》。

二、关于《王卓铭》:《蒲州府志》说:“又《临晋志》艺文载:唐王顏《追树十八代祖晋司空太原王公神道碑铭》一篇,其辞鄙拙,定非唐世人所为。其云:周平王孫赤,其父泄未立而卒。平王崩,赤当嗣,为叔父桓王林废之而自立。及莊王不明,赤遂奔晋求之。传记事皆无有,特出齐东之野谈。且晋于是时,献公未强,并州太原尚在狄地。况州牧之官,始自汉世,安得于此时即用以为牧而先立此号乎?又云,自赤至龟:八代代牧并州,自龟至文钊十六代,通前八代,代袭封晋阳侯。是尤无稽,益不足道。且《太原乡牒》,其《状》乃颜所上。《状》称冀州刺史。碑乃云:河東太守。状称卓在晋为司空,河东太守。碑乃云:历魏晋为河东太守,迁司空。安有一人自述其先世而抵牾不合若此?又云:开元中,左相张说越认范阳封燕国公。大历初,左相缙叔越认琅琊封齐国公。夫说与缙自以功名官位得封。初未闻越认之事,且公侯之爵,亦非因越认门望可邀得者,其语如是,斯不达于理者耳。”

以上对王颜撰铭文的碟谱世系、人物差错、事件差错、爵位差错、职位差错、历史差错俱列而出,指出《王卓神道碑铭》其辞鄙拙,与《状》同出于王颜,而对先祖的官职表述却互相矛盾,而所述开元中张说、王缙封爵也不合规矩。于是质疑《王卓碑铭》为欺世盗名之伪作。

《蒲州府志》说“使颜不为儒流,未尝学问,则可;即称颜以进士官台省中丞刺史亦宜少识典故,通坟籍、欲叙家世,明谱系,宜事得其核,而语衷于是、何有味不自审悍焉?苟作不顾后世贻谯者乎!”从文字审核质疑《王卓碑铭》非王颜之作。

三、关于武夫盗卒攀附甲族的滥象:《蒲州府志》说:“方魏隋至唐,尤尚氏族,争以甲门相高。至唐中叶,武夫盗卒起自微贱至大官,往往思与诸甲族通认宗门,而缙绅莫之肯许,群用为恨。”魏隋至唐,开始看重氏族,皆争与甲门攀高,唐中叶,一些武夫盗卒出自微贱家室而做了大官,都想与甲族通认宗门,而大绅王缙并不肯定许可,大家都用,很遗憾。

《蒲州府志》说:“及五代大乱,衣冠族衰,於是诸武人以战斗起家,至节鉞者争夺取。向时裴李、卢、王、崔、张等族谱牒焚毁之。而自称彰西,清河、太原、琅琊郡望,使不能辨,意此碑不出于颜。盖亦当时不知谁何,欲夸门胄,自为欺饰,特假顔名为此。然其属词者,既非通人,述祖者复乖雅录,自以为记叙有考,不知适资唱喊于人而莫自悟矣。”即言五代时期,乱象百出,王氏宗谱已无法辨认。此碑不是出于王颜,总之,不知是谁,想夸门冑,自己制造粉饰宗室欺骗众人,假借了王颜的名署《碑铭》,然而拟写铭文的作者并非文学通达之人,抄录宗祖之谱,自以为叙述有据,适资唱喊于人世却不自省,疏漏尽出。

四、关于王维、王缙的籍贯辨证:《蒲州府志》说:“临晋王恭先亦常举此碑数处为疑,而为之辨证。然顔碑引王维、王缙既不必信。唐书称王缙本太原祁人,后客河中,曾不谓其实出猗氏居于此也。乃恭先引新旧二《唐书》言‘维缙兄弟本太原祁人,父处廉,汾州司馬,徙家於蒲,遂为河中人’。则新书无此文也。反指为史氏之误,若两人实当为猗氏人者。且维虽以诗名,缙虽位宰相,其人皆无足取。”清王含光、王恭先先后整理桑泉、猗氏两宗谱牒,王恭先列举数处质疑,并辩证,认为王维、王缙本太原祁人,后客河中,没说他实际出于猗氏,定居于此也。王颜《王卓碑铭》言王维、王缙不足以信。清康熙九年即1670年,猗氏人王含光在编修《王氏家谱》时,把《王卓碑》全文刊载于《家谱》篇首,并写了“按语”文字。十年后,王恭先于清康熙十九年(公元1680年)编修临晋《王氏族谱》,仍把《王卓碑》列于篇首,但写了长达约四千多字的《唐碑疑误辨证》。王恭先在其谱序中说:“我王氏自晋河东太守卓永嘉之乱,子孙留居,创立太原乡名,残碑见存。所谓桑泉王者,历隋唐,更宗元,渺不可追,惟县西之四里十家庄析自太原乡者,尚见于旧谱,谱云:洪武初,兄弟三人者,先世自太原乡迁居是庄。”

五、关于唐崇尚甲族陋习的典故:《蒲州府志》条尾引唐袁朗孙袁谊典故,说:“唐袁朗自以先世名节,为海内冠,识琅琊王氏世为上卿,鄙不与伍。朗孙谊苏州刺史,其长史白谊:州得一长史,随西李亶乃天下甲门,谊曰:‘夫门户者,累世名节,为天下所高,山东人尚婚媾求利禄耳。至于见危授命,则无人焉,何足尚哉?’若维、缙者正谊所讥而不屑,必引为荣,其趣已陋。况又初非其实哉!若《碑》之倡,既不能辨,徒支离其辞,以为曲护而已,亦病焉。其犹未免丘里之见,终惑于井牖者矣。”提出袁朗看见琅琊王氏谱言其祖世代为上卿,极不认可。山东人喜欢崇尚联姻以求利禄,但如果甲门遭遇危难,则无人愿意相与,谈何崇尚?所以,以王维、王缙猗氏者正是袁谊所讥讽不屑之人,必为此引以为荣,这种做法早已成为陋习。何况最初并不是这样,按照《王卓碑铭》所记,既不能辨识当初的史实,却偏偏要在《碑铭》中挑拣被歪曲的史实所用,不是错误吗?真是丘里之见,始终迷惑于市井俗人的认识里。

(二)关于《王卓碑铭》与史实的出入 

上文已列举《蒲州府志》对《王卓碑铭》所记内容的嘲讽和针砭,下文列举其几点:

一、从杨炯、陈子昂撰《碑》看王卓的事实

初唐杨炯撰写的《泸州都督王湛神道碑》,就涉及王卓其人:“公讳湛,字怀元,太原晋阳人也。十一代祖卓,晋给事中。母常山公主,河东有汤沐邑,因家焉,葬于长寿原,故乡有太原之号。”

盛唐时期的陈子昂撰写的《申州司马王府君墓志》也涉及王卓迁居河东一事:“君讳某,字某,其先太原人也。······晋有浑、祥,功格帝室;魏至慧、龙,为贵种矣。十二代祖卓,晋常山公主子也,始公主汤沐邑在汾阴,永嘉沦夷,不及南渡,因树枌槚而结庐焉,卒葬于长寿原,至今乡有太原之号也。······父湛,唐虞部郎中,荆州大都督、司马,商、壁、鄜、许、冀五州刺史,加银青光禄大夫,泸州都督。”

杨炯、陈子昂两人分别记述的王卓是一人,都是晋代常山公主之子王卓。陈子昂还说,王浑、王祥功格帝室。西晋王浑子配司马昭之女常山公主。陈子昂又说“十二代祖卓,晋常山公主子也,始公主汤沐邑在汾阴,永嘉沦夷,不及南渡,因树枌槚而结庐焉,卒葬于长寿原,至今乡有太原之号也。”而杨炯、陈子昂所撰《碑》记事,与房玄龄所编《晋书》相合一致。西晋时任给事中、其母为常山公主的王卓,是出身于太原王氏的名臣王浑的孙子,司马昭的女儿常山公主嫁给王浑的儿子王济,王卓是王济和常山公主的庶长子。

以上,是唐朝早期两通王氏《碑记》,已经说清西晋王卓乃太原晋阳王氏,因袭其母汤沐邑,得以葬桑泉,后世桑泉王氏之邑,又有太原乡之号。

而《王卓碑铭》:“《追树十八代祖晋司空河东太守猗氏侯王公神道碑并序》···屯,河东太守,征西大将军。屯生卓,字世盛,历魏、晋,为河东太守,迁司空,封猗氏侯,夫人河东裴氏,父仲贤,任雍州牧。卓翁年七十九薨于河东,时属刘聪、石勒乱太原晋阳,不遂归葬,葬河东猗氏县焉。隋析猗氏为桑泉县,今司空冢墓在县东南解古城西二里,至今子孙族焉。自古太原乡也,亦犹润州上元县有琅邪乡。后魏定氏族,佥以太原王为天下首姓,故古今时谚有鼎盖之名。盖谓盖海内甲族著姓也。我卓翁葬河东,生孙成族,间生将相,而太原之望独不鼎盖河东著姓乎?···猗氏房:右丞维叔,左相缙叔,俱伟文曜世。”

祖系叙述皆不一致,按杨炯、陈子昂的记述说,王卓为常山公主庶长子,其祖应是浑,浑子济配常山公主,庶长子卓,晋给事中。因公主在桑泉有汤沐邑,王卓后代居桑泉一带,称太原乡。成书于早唐的《晋书》都证实了这一点。《王卓碑铭》完全不是这样:“追树十八代祖晋司空河东太守”,根据碑记,历史上担任过司空一职的王卓是东汉顺帝时人,他在阳嘉三年(134)担任司空,永和二年(137)去世,与碑文所说的西晋末年的王卓在时间上晚了170多年。从《王卓碑铭》看,王氏在桑泉立脚,袭荫不是汤沐邑,而是猗氏侯的爵位。

由于桑泉太原乡,原解城乡王氏所处其实后来分作蒲坂(或河东县)、桑泉(临晋县、唐初三年为蒲州府地)、猗氏、虞乡(北周绥化所改,非唐另设王官北虞乡)四县所属,所以后来有四县四房之说。

二、桑泉太原乡王氏应是太原晋阳王氏,非太原祁县王氏

不论从哪个依据上看,王卓都属于太原晋阳王氏。杨炯撰写的《泸州都督王湛神道碑》:“公讳湛,字怀元,太原晋阳人也。十一代祖卓。”《王卓碑铭》也证明王卓是太原晋阳王氏“卓薨时,属刘聪、石勒乱太原晋阳,不遂归葬。”王卓是西晋时期人,而且能够在西晋受到礼遇,通达显贵,只有晋阳王氏,而太原祁县王氏是没有这个可能的,因为祁县王氏在三国时期,连续遭难,导致祁县王氏遭遇了一次灭族之祸,直到南北朝时期,祁县王氏的分支才冒出来。所以,王卓之祖王浑无疑是太原晋阳王氏,王维、王缙称自己为太原祁人。王维、王缙不是王卓后裔。而《王卓碑铭》说“猗氏房:右丞维叔,左相缙叔,俱伟文曜世。”实为无稽之谈。

难怪乾隆本《蒲州府志》的编修者,对《王卓碑铭》发出了振聋发聩的针砭呵斥,极尽否定:“盖亦当时不知谁何,欲夸门宵,自为欺饰,特假颜名为此。”对依次断王维、王缙为猗氏人者,“其犹未免丘里之见,终惑于井牖者矣。”

总之,乾隆本《蒲州府志》余录辟出大篇幅批驳《临晋县志》之《王卓碑铭》,称其为一通欺世盗名的假碑。一个地方府志编修如此加文呵斥一通辖内古碑内容,这是非常少见的,足见史志队伍以正视听,去伪存真的决心。我们今天看到又有人沉疴泛起,颠倒黑白去由此引证王维、王缙猗氏人的话题,公然否认正史。似乎即被所讽不屑也无所惧。其术不端,所谋之陋,丘里井牖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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