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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立,唐绛州稷山人,生卒年月不详,县志记载卒时年仅47岁。他是唐代太常博士、司府丞裴守真的曾孙,名相裴耀卿侄孙。世人对他的评价是“重诺言,有节操,善用兵,与人交,善始善终。”对于他义薄云天、鼎力资助柳宗元下葬一事,世人鲜为人知。
柳宗元(773-819年),是唐代著名文学家、哲学家,也是一位政治改革家,字子厚,因出生于河东解州,世称柳河东。他因为同刘禹锡、王叔文等人积极进行政治、经济、军事等多方面的革新,被朝廷贬谪到当时尚未开发的南荒之地柳州。终因心力交瘁,客死南乡。他为世人留下大量不朽的诗文名篇,也使后人明白了发人深省的社会哲理。别人是官越坐越大,柳宗元则是越坐越小,一直被贬谪达十四年之久。这也促使他有机会接近下层人民,对他的思想和文学作品产生有直接影响。他写出的《捕蛇者说》《永州八记》《三戒》,就在这一时期创作的。而在同一时期,裴行立则是仕途顺利,把官位一直坐到桂管经略观察使,也有机会接触到柳宗元,对他的《封建论》感触较深,认同柳宗元的郡县制比封建制相对优越的观点,由“家天下”走向“公天下”是社会发展的必然优势,特别是知道柳宗元为刘禹锡被贬播州曾冒死上疏,裴行立对他的为人和诗文更为敬佩。
原来柳宗元和刘禹锡同时遭贬南方时,刘禹锡被贬地方比柳州更荒芜遥远,瘴疫猖獗。柳宗元不忍刘禹锡处于困境,冒死上疏,愿意同刘禹锡对换到播州,既使罪加一等,官贬三级,也不遗憾。在柳宗元等人的努力下,家有老母的刘禹锡被改贬到条件较好的广东连州。裴行立对这件事感动不己,含泪写信给柳宗元,愿效他节操情义,学他诗文,行他改革之法。裴行立利用自己的官职,效仿柳宗元免除债务,革除弊政,兴办学堂,植树修路,受到当地人们的欢迎和喜爱。
由于长途跋涉,水土不服,柳宗元心力不支,只在柳州待了短短四年,便离开人世。去世时仅47岁,怀着满腹才学和宏大抱负饮恨南方。
裴行立得知柳宗元死讯后,悲痛不已。当他赶到柳家时,看见家徒四壁,一片凄凉。柳宗元的大儿子才四岁,二儿子尚未出生。一家人生活清贫,面对柳宗元的尸骨,既无余资运回祖籍,又无资助埋葬。裴行立当即表示鼎力资助,所有花费和后事由他承担料理。在第二年才把柳宗元的棺椁下葬在陕西万年县柳家先人的墓旁。裴行立在派人安葬好柳宗元之后,又组织当地人在柳宗元生活的罗池旁建立一座气势宏伟的庙宇祭祀,名为罗池庙。直到宋徽宗追封柳宗元为“文惠侯”时,才把罗池庙改为“柳侯祠”。
人世间世事就这么难料出奇,裴行立虽然生卒不详,但史书记载他和柳宗元去世时都是47岁,不同的是柳宗元被贬谪到柳州去世的,而裴行立则是因平叛有功被召还回京提升,在回道途中去世,后被赠右散骑侍。他若与柳河东在冥冥九泉相逢。不知会为上苍安排他们这一生是付之一笑?还是感慨万千?
文/杨继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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