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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泊情结_散文_薛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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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11 19:00:36 | 查看全部 阅读模式
儿时记忆的碎片,在大脑的回收站里总是很难删除,愈是想除去,反而它会愈清晰。每一次回到家中,目睹儿时嬉戏玩耍的场所,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时过境迁,童年不再,然而,挥之不去的,是那永恒的思念。
——题记          
池泊情结_散文_薛占文
村里的池泊前些日子被填埋了,偌大的水塘填平碾实后,成为村中央一个休闲娱乐广场。然而,每每经过这里,往日的池泊总会浮现在脑海——

村中的池泊,已经没有人记得它修建于什么年代了。孩提时,每逢雨天,踏着泥泞上学,路过池泊,总能看到来自村里四面八方的雨水汇集于此,从三面闸口流入十几丈见方丈余深的池泊。四周用条石砌成栏杆被雨水冲刷的光滑明净,驻足观看,浑浊的雨水,一路凯歌,卷着漩涡,冒着气泡,流入池泊,静听水声汩汩,一泻而下,连同万珠雨点射入水面,泛起的水泡与风声流水声齐奏出一曲和谐欢乐歌。

春雨贵如油,能给池泊蓄点水,对视水如油的干旱村庄来说实在是件幸事。天晴风暖,一群经过这里的小伙伴们,手里握着几块精挑细选的瓦片或石子,来到池边,猫腰侧身,瞄向水面,迅速平抛出离弦箭般的瓦块,顿时,平静的水面变溅起一连串的水花,比比看谁漂的水花多,那就是我们经常玩耍的打水漂游戏了。为此,我们也不知道将多少瓦片扔进了池泊,也不知道打过了多少个水漂,童年的时光,在这池泊边的打水漂中匆匆溜过。

池泊边的吉家院内,古木参天。人们都说他家的树根早已扎到池泊底部,所以他家的树木比别的家要长的快的多。而最让我们惦念的,其实是他家那颗多半个树冠长在墙外的老杏树了。自春暖杏花开,杏叶渐长始,途经这里的小伙伴们就不只是用瓦片打水漂了,还要将瓦片抛向出墙的杏树枝干,看能不能有幸砸下几颗杏子来,解解腹中的馋劲。有好事者扔砖头,就有乐吃者抢杏头,一扔一抢,不免经常招来主人不客气的嗔怪的呵斥,怒气冲冲的主人一出来,便有人大呼“快跑”,精明的小伙伴们一溜烟地散开了。从春到夏,由夏至秋,杏自绿变青,由淡变红,也不知捡了多少青涩苦酸的绿杏,也不知吃了多少红皮黄瓤的甜杏,扔也喜,捡更乐,童年在扔杏捡杏的池泊边匆匆逝去。

立夏遍地生火。天气渐渐变热。池泊则是干涸村里唯一的游泳池了。正午,红日当头,忙完农活的小伙子们便汇聚池泊边,商量着今天下水洗一下吧,于是平静的水面多了几个圆圆的脑袋,面白发黑,不太娴熟的戏水水准,而他们却不觉尴尬。在水中甩臂蹬腿,奋力向前,只要勉强漂游水面就心满意足了,速度不再奢求。偶尔在水底潜上几秒,惬意极了。岸边围观者为自己的游坛高手们叫好加油,喧闹的夏天更加热火朝天了。

秋天在暑气不再时姗姗来迟,虽然水池里不乏有洗澡游泳之人,但毕竟一天天减少。宁静的池泊多了阵阵蛙声,那些鼓腮聒噪的主啊,整日不停息地鸣奏着心中的乐曲。月明星稀,玉盘影沉池泊,水中自有洞中天,偶尔一阵风掠过,吹皱了池水,如盘的月影荡漾开去,池边纳凉闲聊的人们纷纷走散,那不懈的蛙声和着明月直到偏西。

冬日气温骤降,池水结冰,往昔的喧嚣和热闹,似乎已经远远地离去了。偶降冬雪,岸边几棵老树虬枝盘旋,高耸入云。那些挂在树枝上的冰雕雪饰如玉树琼枝,为沉睡的池泊看家护院,装点门面。天一放晴,冷风吹送,哪些耐不住寂寞的小子们已经轻装上阵,下池泊溜起了冰来。来回穿梭,兴高采烈,呼朋唤友,乐此不彼。岸边上的大人们已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了连哄带骗,恩威并用,引领回家,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不知从何时起,池泊渐渐失去了它的蓄水功能,日渐干涸,那泛着臭味的淤泥也已干硬,村中心这片低洼的凹陷地,变成了村中居民的生活垃圾去所,没几年池泊不再低凹,与周边基本持平。去年新农村建设,就把这块当年的乐园——池泊压平碾实,变成了现在的场子。

作者:薛占文,1971年生于山西省运城市稷山县化峪镇南位村。1991年中师毕业后参加教育教学工作。爱好文史阅读 ,“好读书不求甚解”。偶尔动笔记录生活点滴。

这便是我心目中的池泊,记忆深处的池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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