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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喜庆的生日漫谈:从吃骨嗟(jua)到尝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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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24 16:52:26 | 查看全部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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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喜庆的生日漫谈:从吃骨嗟(jua)到尝蛋糕
我一生低调,很少想到、也从没要求给自己过生日。2017年我过80虚岁生日,只有两个女儿和两个女婿,吃了一顿烤鸭,就感到非常满意,还写了一首诗纪念;第二年老伴儿也是八旬虚寿,在太原由四个子女为他妈过寿,自然更高兴,留了几张照片。

记得12岁以前,每逢我的生日,母亲总要给我蒸一条“骨嗟(jua)”;后来我进城上学,尤其再后来到山东、到太原上学,就再没有过过生日。

1977年我虚岁50时,这一天我的几个弟妹们突然跑到我家里,趴下就磕头。我愣了,问他们这是干啥?他们说:“咱妈说今天是你的50岁生日。”我才恍然大悟,赶紧让老婆擀面,做一顿生日饭,再把父母也请过来。当众宣布:“今后无论过年过生日,你们平辈们都不许给我磕头!”我的几个子女从出生以来谁也没给我和他妈磕过头。自从我的第一个孩子出生后,我就立了一条“家规”,今后不让儿孙再延续这样的封建礼仪。不过,我只能改变自己的“小家规”,改变不了社会上的“陈规民俗”。每到大年初一,我还是带领全家给父母磕头拜年,到亲戚家也得给长辈们磕头。

说来惭愧,我却从来不记得我母亲的生日,尽管他老人家的生日很好记——是农历五月初四。要是初五,不用记,过端午自然连她的生日也过了。大概70年代在本村学校任教时,有一天中午回家,只见家里冰锅冷灶的,老婆也不在。于是到老院里(即我父母的住地),质问:“你咋还不做饭?”我妹妹责问我:“今天是咱妈的生日,你都不记得?”还是“知子莫如母”,我妈说:“他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住,还能记住我的?”

1996年我母亲去世以后,大概家里就再没有人能记住我的生日了。不过,1997年(这时我在稷山中学)春节,村里唱戏,庙门口有个照相的。仁义村1938年出生的十个“虎肖”人员,号称“仁义十只虎”的“虎头”吴万管,把我们都集合起来照了个合影。由他宣布:不管过去互相有没有交往,从今往后,无论谁家有红白喜事,都要“告”(通知,口语读阴平)。如果自己去世了,老婆参加;老婆不在了,儿子参加。随后,有两位当时经济条件比较好的,自告奋勇,说:到70岁集体过生日,由他们出资请一台戏或搞一次旅游。

2006年五一节前夕,我的几个子女商量着要给我过七旬“大寿”,参加者仅限于我的子、女、弟、妹和内弟几家,不请任何外人。按民间习俗应该到2007年,为什么要提前过?因为我的几个子女在太原、运城工作,三弟当时在临汾,要凑到一块儿很不容易,他们决定利用“五一”长假,比较方便。结果,由于我的“违规操作”,把村里“十只虎”的集体过寿的约定给搅黄了。据说,第二年他们只好“人自为战”,搞了“单干”。

幸亏我提前过了个“古稀之寿”,不久我大病一场,是严重脑梗。最后经过抢救,落下个耳聋。最初几年多次复发,至今还算命大,身体恢复得还可以。不然,第二年我是否能参加村里的集体过寿活动,恐怕很成问题。

现在再说大儿子给他母亲过生日这件事。大概在我耳聋之前六十多岁时,长子来运城给他妈过了一次生日。是因为他听说他妈没吃过正宗的西餐,专程坐火车回来请他妈生日吃西餐。这几乎是我唯一的一次吃“西餐”。按说应该用刀叉,可是我们俩“乡巴佬”,用不惯,还是用了筷子。吃西餐自然要喝洋酒,我问儿子:“这是什么酒?是‘伏尔加’?”儿子开玩笑怼了我一句:“倒是‘桑塔纳’!”“怎么伏尔加是车呀!”洋酒我也略知一二,如“人头马”“法国红酒”等。我怎么记下个“伏尔加”?原来初二语文里有一篇课文,是说一个美国军人和一个苏联军人在二战中认识,战后又在欧洲某国相遇,两位朋友要进餐喝酒。记得有法国的“白兰地”,还有一种苏联的“伏特加”,是我记错了:既然苏联有一条伏尔加河嘛,大概酒名字就叫“伏尔加”;就好比咱们山西有汾河,就有“汾酒”!多亏这是在自己儿子面前,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贻笑大方啦。

再说这次。前几天,二女儿对我说:“明天(8月15日,农历六月廿六)我大哥大嫂来给我妈过生日。”本来一个月前长子夫妇带着孙子孙媳来看望过我们,为什么又要来?我想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正好是星期六、星期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春节前,他母亲两次跌倒、两次住院,尤其第二次骨折动手术,病情非常严重。恰遇新冠肺炎,运城封城,在太原的几个子女都不能回来。其实,他们回来也帮不上忙,只是辛苦了次女夫妇。后来疫情稍缓,长女回来伺候过一段;次子夫妇和孙女也回来过,长子因为公务在身,不能床前尽孝,这次算是“补课”吧。

这次是纯正的中餐,喝中国酒,还买了个蛋糕——没有“寿桃”。老伴儿刚吹了蜡烛、许了愿,女婿就让我给他妈说三句“祝您生日快乐”。我说刚才唱啦,他说要说英语。于是我说了两句中式“英语”:“海培波司得(dei)土优!海培波司得(dei)土优!”他还要我说三句“我爱你”。我说:“哎呀,从来没说过,说不出口嘛。”于是又说了两句“英语”:“哎蜡无(vu)油!哎蜡无油!”我问她:“你知道我说的是啥?”“不知道。”“不知道就好!”接着次女又给我“点戏”,要我唱几句《村官》。

前一段我在本县文联网上发了《我与仁义家戏的关系》。我在村里轻易不登台,只是编戏、教戏。后来村剧团停板了,我也聋了,从此十几年再不唱啦。老伴儿病了后,整天郁郁寡欢,闷闷不乐,为了逗她乐,我随便哼了几句眉户《探槽》。女儿给录了视频,发到家群和村群里。结果引出我四弟自拍的一段视频。女儿说她四叔比我唱得好;我说:“他是我的徒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我耳聋,只能看,听不见,问:“怎么小孟(我四弟)这《探槽》有那么多动作呀?”“人家唱的是《村官》。”我自从耳聋后再不看戏、听戏,知道有个电视剧《村官》,但没看过。于是便在网上搜索到《村官·省城住院》的曲谱,学唱了几句。唱词已经忘了,前两天晚上刚“复习”了一下,想不到今天女儿就给我点了这一出儿。唱毕,他们还竖起大拇指,我听着是噪音。不过,我觉得不在乎唱得好坏,能在老伴儿的寿宴上唱两句地方戏,活泼一下气氛,也是“天伦之乐”。

我耳聋,他们什么都不跟我商量。我以为吃完饭就完了,接着他们又要带着我俩去永济。“怎么又上鹳雀楼呀?你妈能上去吗?”“坐轮椅,有电梯。”到了鹳雀楼前我突然望而却步,一看那楼坡总有七八十个台阶吧?我们最近的一次去是2007年我大病初愈,虽然身体欠佳,但那时还不到70周岁,一晃13年,我已经是八旬老翁了,平时住3楼,电梯忙时便爬楼梯,腿脚都觉得不利索,今天能上去吗?当然我不想费力,也可以乘电梯;可是我还想检验一下自己的身体素质;如果很吃力,身边的儿女们也会把我扶上去。于是我甩开他们,开始还背着手,随后甩着双臂,居然几乎一口气走了上去!我心里非常高兴,一个八旬老朽还能再登鹳雀楼,大概再活两年应该没问题!好像上次去未必有电梯,老伴儿能坐电梯直达顶层也算有福气。我们还在王之涣铜像前留了影。

接下来去看铁牛。在这里遇到一点麻烦,没有无障碍通道,我倒没问题,对老太太就是难题。起初他们要抬着轮椅上,大概他母亲觉得只要两个人扶着,她拄着拐杖就能上去。现在从视频上看,是女婿把轮椅拿到上面;儿子、女儿扶着他妈、儿媳搭手招呼着走上去,再走下来。在永济住了一晚,第二天上一早又去了普济寺。在西厢院前,他们年轻人不照相,倒给我们拍了个彩照。最后儿子夫妇在永济坐高铁返回太原,我们回到运城。

回来后回味这次老妻的寿诞过得很有意义。我感觉到我们晚年身体还算可以,家庭和谐,儿女孝顺,就算是很幸福。我翻查了一下《稼穑居集》,2002年鹳雀楼刚落成,我作为《河东诗词》主编,参加了市诗词、楹联界的首批特殊游客,来过永济。当时我写了《永济游诗词曲七首》,还写了一篇短文《击节放歌第一楼——河东诗联界人士游鹳雀楼小记》。已经好久不写诗词了,现在闲来再凑三首小诗作为纪念: 

再上鹳雀楼

之涣魂安在,名诗千古流。
楼高轻举步,寓理耐穷究。

再咏铁牛

铮铮铁骨势雄浑,承载千年历史尘。
今伫高台成见证,开元盛世堪比今?

再访西厢

再临永济访西厢,遗恨良缘未久长。
今与老妻留彩照,身边只是少红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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