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马仰秣：天子驾六马，诸侯四，大夫三，士二

说到师旷劝学，想起《荀子·劝学》，今天就讲这里面的一个成语：六马仰秣。原文是：“昔者，瓠（音同户）巴鼓瑟而沉鱼出听，伯牙鼓琴而六马仰秣。”

瓠巴是楚国人，善于弹瑟。瑟是一种拨弦乐器，春秋时已流行，常与古琴或笙合奏。瓠巴弹瑟技艺高超，他拨起弦来，动人的旋律如水一般流淌，潜于水中的鱼儿都浮上水面来听。

伯牙更是精于琴艺之人，传说他曾跟随著名琴师成连先生学琴，学了3年没学成。后来，他跟着成连到东海蓬莱山，闻海水澎湃、林鸟悲鸣之声，心有所感，于是援琴而歌，从此琴艺大进，终成天下妙手。

伯牙的琴艺有多厉害？他一弹琴，六马仰秣。

古礼规定，“天子驾六马，诸侯四，大夫三，士二”，六马在此指代拉车的马，秣指饲料。

诸位想必看过马吃饲料（哪怕是在电视里），都是低着头嚼啊嚼，对吧？马如果昂起头来吃饲料，就叫“仰秣”，这属于反常现象——伯牙弹琴时，马都抬起头来吃饲料，嚼着嚼着饲料就掉了，于是看起来好像马都不吃饲料了，而是在咧着嘴笑，可见那琴声多么动听！

还有一种解释，说仰秣是马仰头喷气，听见伯牙的琴声，驾车的马停下脚步，仰头喷气，也像是在笑着听音乐。总之都是说伯牙琴艺高超。

再好的音乐也需要听众，伯牙有一位知音叫钟子期。文言文《伯牙绝弦》中说，伯牙弹琴时，心里想到泰山，钟子期赞叹：“巍巍乎若太山！”就像巍峨的泰山屹立在面前！一会儿，伯牙心里想到流水，钟子期又赞叹：“汤汤乎若流水！”恰如一望无际的江河奔流在身边！钟子期去世时，伯牙“破琴绝弦”，再也不弹琴了！在他看来，这世上已无人值得自己为其拨弦奏乐。然而，伯牙对知音的思念，非但未能像琴弦一般断掉，反而缠缠绵绵直到今天……

杨文静/图文 （《洛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