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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时期对印章的“残破”也有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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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7-17 15:17:59 | 查看全部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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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时期对印章的“残破”也有争议
  印章的残破,从形式上主要表现在印文、边栏(界格)线条和印面的空白处。由于印章有朱、白文之分,故残破的表现也有所区别。如白文中线与线之间或除文字线条意外部分印面上的残破,在朱文中即是粘连或填塞;而朱文中线条的残断,在白文中即为填塞;反之也然。因此,篆刻残破的概念应包含残损和粘连两部分。
  印章的残破,从产生原因分析,不外乎两大类:一是自然残破;二是人为残破。
  自然的残破如前所述,是古玺印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受到水土浸蚀、氧化作用而形成的。在残破的形态上,有的在文字笔划之间,有的在点画上,有的在边栏上,有的在文字的空隙处,有的在笔划于边栏间等等。这种残损,有大有小,有隐有显,形态千变万化,因此会产生不同的视觉效果。
  这种自然残损如恰到好处,则会给人予古朴、含蓄、苍浑、拙厚、朦胧等特殊的审美效果;如若残损位置不当或残损过份,则又会造成支离破碎之感。
  因此,即使是自然的残损,也存在好、坏之分,故不得不察。
明清时期对印章的“残破”也有争议
  而对文人篆刻中的有意残破,在明清之际,即有过争议,印人中存在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或态度:
  其一:明人沈野《印谈》对文彭的篆刻创作有如此的记载:“文国博刻石章完,必置之椟中,令童子尽日摇之。”这是文彭欲求印章残损的一种做法。这种做法其实存在着盲目性,与上述自然的残破有着同样可能的两种不同的结果。
  其二:与文彭同时代的何震,则极力反对残破,主张“极工致而有笔意”,并认为“古印存世,难得皆好,不可以世远文异漫而称佳。”何震以后,更有不少人附和。甘旸《印章集説》云:“古之印未必不欲齐整,而岂故作破碎?……若作意破碎,以仿古印,但文法、章法不古,宁反害乎古耶?”又如赵之谦更是极力反对故作残破,尝云:“汉铜印妙处,不在斑驳,而在浑厚。”黄士陵也是此种观点的拥护者:“赵益甫仿汉,无一印不完整,无一印不光洁,如玉人治玉,绝无断续处,而古气穆然,何其神也。”同时又说:“汉印剥蚀,年深使然,西子之颦,即其病也,奈何捧心而效之?”
  凭心而论,以上两种态度都存在着片面性,前者盲目,后者武断,这是艺术审美观不同而产生的结果。从今天看来,对待残破应该持科学、客观、公正的立场去对待印章的“残破”。
  一种技法自产生到成熟,必定需要无数人经过长期的实践、总结经验教训方能成功的。篆刻中的“残破”也不例外。文国博残破之法虽是有意为之,但缺乏主动意识,因此必然会遭到反对,也注定不会取得圆满的结果。然至吴昌硕、白石老人出,残破之法则被运用到极致,其残破运用之妙可以说至今尚无人能及。
  之所以吴、白在“残破\\\'上取得如此突出的效果,主要是他们能透过古玺印、陶铭、封泥、砖瓦铭文等残破的表象,认真分析其内在的残缺美,以及因此而产生的浑朴、高古的意趣,并将其运用到自身的篆刻创作之中。
  吴昌硕刻印,从不恪守于传统的冲刀、切刀之法,而是无所不用其极。在吴昌硕手中,刻刀的任何部位都可为篆刻所运用——他不仅用刀口做残,还用刀尖、刀杆、刀顶进行刮、削、敲、击等,甚至还借助刻刀以外的用具(如沙石、鞋底、钉头等)进行做残。
  由于吴昌硕印章的做残,是在深刻认识篆刻的客观规律后,以主动、自觉的行为并将其纳入篆刻作品的不可或缺的有机组成部分而为之,所以能“得汉印烂铜意”,最终达到美的和谐统一。
  而白石老人的做残则主要借助刻刀行刀过程中印石自然崩裂的特性,通过刀口方向、运刀速度、运刀力度的变换,有意识地去表现这种本来属于造化的神奇、独特的艺术风貌。
  之後,以继承吴昌硕衣钵的赵石、邓散木,虽然在篆刻残损技法的形式感上有所继承、创新和发展,但其已逐步走向了程式化,与吴昌硕、白石老人的做残手法相比,就少了许多天然之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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