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在河东

蚩尤在河东

□相秋喜

上古的时候，横亘在盐池南的中条山现运城市盐湖区东郭镇一带，沟深水急，树高林茂，野兽出没。生活在这里的先民，群居围猎，形成部落，繁衍生息（市级文物保护单位“磨河村新石器遗址”，碑文：这里是七千年前人类集聚地）。部落首领叫圣，他有两个儿子：大儿蚩尤、二儿蚩善，都是力大无穷、机智过人的汉子。

有一年，中条山出现一种怪兽：头如斗，齿尺余，长有双角，四肢如柱，食肉不食草，似牛非牛；身长数尺，长满花纹，似虫非虫，能爬行上树，又能站立行走，行动敏捷。怪兽常常袭击族民，给人们生存造成严重威胁。圣组织族民扑杀怪兽，被怪兽吃掉了。

蚩尤继承父业，成为部落首领。在与怪兽搏斗中，他觉得组织大量人员集体扑杀，伤亡太大。他也曾一人披着兽皮，穿行山中，观察怪兽行踪。原来，怪兽喜好单独行动，正好可以一个一个扑杀。于是，他们事前挖好陷阱，然后挑选身手利索、精干强壮的族民引诱怪兽；一旦怪兽落入陷阱，其他族民投石或用利器射杀。

怪兽消灭后，蚩尤部落在与其他部落争斗时，模仿怪兽头戴牛角、身披兽皮、手执利器，取得了一个又一个胜利。他们占据盐池，逐步成为黄河北岸最大的部落。蚩尤与周边八十一个部落首领结拜为弟兄，结为联盟，蚩尤被推为盟主。

蚩尤组织族民在中条山开矿冶铜，打造利器和生产工具，可称为“冶炼之祖”或“手工业之祖”；他“制五兵”即戈、矛、戟、酋矛、夷矛，被称为“兵器之王”；首先使用“牛耕”、用牛拉运，育苗、移苗、栽桑、养蚕，改变了石器时代的落后生产方式，促进农耕文明发展；他作战勇猛，明定五刑（即劓、刵、椓、黥、杀），威震天下，被称为“兵主之神”；他带领族民最早开发利用盐池，用咸水和甜水混合熬盐，盐成了人们生活必需品，也成为与周边部落贸易的主要物资，他因此被称为“盐神”“池神”。由于牛的广泛使用，该部落以牛图腾作标记。

蚩尤在中条山和盐池之间建城池，城分内城和外城。内城也叫禁城，以蚩尤村为中心，建立土城（现村东有遗迹），后人叫古蚩尤城；外城在中条山北与盐池之间约十公里的池南一带。蚩尤城成为当时政治、经济、贸易中心，蚩尤部落因拥有盐池而富甲天下。

同一时代生活在渭河流域的黄帝部落日益强盛起来，为了争夺盐池，黄帝率族民渡过黄河，与蚩尤部落苦战三年，终不敌，向黄河以西溃逃。然而，黄帝虽败，却“得风后于海隅”（即现在的解州镇社东村），拜为相，统率队伍。根据风后建议，黄帝联合炎帝部族，组成联合大军，过黄河，翻越中条山，率先占据蚩尤城的主要战略据点九黎山，并一鼓作气，攻占了蚩尤城。

由于正处产盐旺季，蚩尤率强壮劳力在盐池采盐。他听到九黎山失守的情况后，马上组织人马应战，拼命厮杀。黄帝因风后相助，早已占据内城。蚩尤攻城不下，只好率部向西逃离。黄帝率部一路追杀，蚩尤部溃不成军。在离城三十多公里的地方，即现在的解州，黄帝亲手将蚩尤杀死、肢解，身、肢、首分五处埋葬。蚩尤余部或向西、或向南、或向北逃散。其实，黄帝杀死的只是蚩尤的弟弟蚩善，蚩尤已逃往他处。黄帝将自己的部族封为一百个姓，叫百姓；把蚩尤的部族封为黎民，即永远为民、不能当官；铲平蚩尤城，改为服善村。多年以后蚩尤潜回故里，想东山再起，因年老去世，被族人埋在蚩尤城外两山因水交汇的风水宝地（即现在东郭镇刘范窑村口）。一代又一代后人用沙石堆积，顶礼膜拜，现在已形成高约数丈、面积十余亩的山包。

蚩尤又叫池牛，因败，历史上被列为另类，不断丑化，连文字嗤、媸等都是贬义词。尽管村名改为服善、从善，而当地人不服，一直耿耿于怀，仍叫蚩尤村。蚩尤村原有祖庙（避讳，不叫蚩尤庙）等祭祀场所，每年农历六月六（蚩尤忌日）和十月十（蚩尤生日）唱大戏，纪念、供奉先祖。蚩尤故里九黎山，后改为九龙山，各地蚩尤后裔不断前来祭拜、认祖。为了正本清源，史学界把蚩尤与炎帝、黄帝并列为中华民族三大始祖。

2003年，盐湖区人民政府尊重民意，将行政“从善村”改名为蚩尤村。2016年，《蚩尤传说》申报为运城市非物质文化遗产。2017年，运城市蚩尤文化研究会成立，开设蚩尤文化大讲堂；蚩尤村恢复了传统的祭祀先祖蚩尤活动。2018年《蚩尤传说》名列山西省非物质文化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