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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铅印退稿单
□张敬录
在我的书柜里一直珍藏着来自各大杂志社的退稿信件。这些信件曾见证了我的投稿历程和文学创作上的艰难步履。
说起我的投稿往事,还要追溯到1976年的春天。当时,订阅报刊之风在我们河津高中学生中悄然兴起。每天同学们都在如饥似渴地阅读新订阅的《山西日报》《汾水》等报纸杂志,汲取文学营养。一天,我的好友张志杰告诉我,写稿子给杂志社投稿是免费的,只需在信封的贴邮票处剪掉一个小角,标明“稿件”二字就可以投往编辑部。听了此话,我产生了给杂志社投稿的想法,并利用课余时间进行所谓的小说“创作”,写了篇《王算子的发财梦》。
现在想起来,那篇习作真是幼稚可笑,那算什么文学作品,说白了就是一篇四不像的小故事。当我把写好的稿件送往邮局,工工整整地写上“《汾水》杂志社编辑部老师启”的字样时,一种神圣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好像自己已经成了一名作家。
投稿之后,便是遥遥无期的等待。其间,我默默地忍受着失望与希望的煎熬,但这更坚定了我对文学创作的信念。
1977年,国家恢复高考,然而,十年寒窗、苦读圣卷的我却未能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于是,我暗下决心,要在文学这条荆棘遍布的道路上矢志前行。
那年冬天,我参军到了大同,读书和写作成了我业余生活中的一大乐趣。多少年,我为自己的文学创作苦苦追求,没日没夜地爬格、誊写、投稿……之后便是焦灼的等待。满怀激情的我,换来的却是一张张冷冰冰的铅印退稿单。每张铅印退稿单都千篇一律,赫然写着:“张敬录同志,寄来的稿件,我们已经读过。经研究不宜采用。由于我们人力有限,不能对你的稿件提出具体意见,请原谅。”面对失败,我的泪水总是伴随着军训的汗水一起挥洒。多少个日日夜夜,我面对繁星闪烁的文学星空,总是那样狂热和痴迷。
1983年,我一如既往地将自己的小说《囊子》寄到《山西文学》编辑部。7月,我终于等到编辑部段崇轩老师的回信。信中说,小说有一定的生活气息,人物个性独特,小说构思精巧,但还需在小说的创作技巧上再好好悟一悟。
就是这一悟,我悟了整整三年,终于悟出了些小说创作的门道。我的小小说《军营里来了个俊媳妇》被《战友报》刊发,我欣喜若狂,更坚定了在文学道路上继续走下去的勇气和信心。以后的日子,在不同的岗位上,我都一如既往地追寻着自己的文学之梦。正因为有一次次投稿、一次次失败、一次次泥牛入海、一次次情感真挚的追求,我才从失败的低谷中崛起。多年来,我的小说、散文陆续在《鸭绿江》《河南文学》《云冈》《短篇小说》《山西日报》等报纸杂志发表。尽管我的作品并不太多,但我有文学相伴,生活充实了,情感世界也更丰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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