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回望舜帝陵

回望舜帝陵

□未央

一个故事

传说了多少年

一种孝道

传承了多少年

孝感动天

成为“二十四孝”的第一个符号

而你，无疑就是

这个符号的标志和代言

你的陵墓

距离我的家乡，不足二里

小的时候

我常在你的陵墓前玩耍嬉戏

那个年纪的我

很小很傻

不懂得敬畏

更不知道害怕

我曾用土坷垃在你的墓碑上胡写乱画

还因玩过家家给你的墓身上甩过泥巴

无知的我啊

更记不得说过多少大不敬的鬼话

东边的“帝君柏”

据说是一对母子

“鳞爪”飞扬的树身

活像一张雕工粗犷的“龙床”

西边的“连理柏”

据说是一对夫妻

有关他们的传说

也总被许多老年人一而再地提起

不管是夫妻柏，还是母子柏

对于我和小伙伴而言

不过就是打仗时的屏障

和玩耍时的道具

舜帝庙每年有两次古会

二月初二和九月十三

这两个庙会的盛况，绝不亚于

正月十五闹社火时的热闹景象

周边村民携儿契女，倾巢而出

进庙上香之人络绎不绝

商贩的小摊绵延出三里五里

各个剧种的名角们也被请进了戏园

琳琅满目的小吃摊吸引着人们的视线

尝一盘炒凉粉，吃一碗羊肉泡

俗常寡淡苦寒的日子

瞬间便活色生香地有了滋味

小孩子紧盯着花生、瓜子、糖葫芦……

大人们听的是蒲剧、眉户、碗碗腔……

各色零食吃得孩子肚皮儿鼓胀

多种唱腔吼得大人耳朵眼发痒

若干年后我才知道

那个简陋墓冢下躺着的

是一位推崇禅让的贤君

和倡导爱民的圣人

原来，我生活过的那片土地

竟是如此厚重、深沉

我稚嫩的脚印，也许

曾经和舜帝的脚印重叠在一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