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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忆友
□卫学民
警星闪耀浩气冲霄汉,
蓝盾添彩功德昭后人。
这是四年前,挚友杜天星突然病故后,我为他撰写的一副挽联。在清明节来临之际,天星的音容笑貌又不时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使人潸然泪下:好伙计,你在那边可好?
天星与我同岁,从穿着开裆裤上幼儿园,一直到七年制初中毕业,我们同窗八年,用家乡的话来说,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一把子。当年,我俩是班里的学习尖子,考试成绩常常名列榜首。他担任班长,我当学习委员。我俩又是老师头痛的调皮鬼,带着小伙伴们上崖、爬树、跳池泊、芦苇园里捉迷藏,免不了常常挨训罚站。
天星家里有一个姐姐,四个哥哥,大家都叫他老五。他的父亲是地下党,新中国成立初担任稷山县县长,后任运城棉科所党委书记、所长。他跟随母亲一直在村里长大,我们常常到他家玩耍。一次,我们几个小伙伴爬到胡同楼板上,见到他大姐上大学的作业本,如获至宝。
因为那时物资奇缺,写过正面的本子,可翻过背面做练习题。当我们下楼梯时,只见他母亲迈着一双小脚,手里拿着一个笤帚把从厢房里出来:“这一伙淘神鬼,看我打烂你们的屁股!”我们赶紧从梯子上蹦下来,一溜烟地跑到村南的芦苇园里躲了起来。
1970年初中毕业,我们回到生产队当了一年小社员。1971年年初,高中恢复招生,天星与我们村推荐的几个孩子去了永济中学。后来,我上了蒲州中学。五四青年节,我参加了在永中举办的中学生田径运动会,荣获跳远冠军和百米决赛第四名,后又参加县代表队去运城地区参赛。当时,天星在永中是班里的团支部书记,他向总教练苗中秋老师说了我的情况,苗老师与学校领导沟通后,让天星通知我到永中上学。由于蒲中的贫管会代表不同意我转学,我只好在蒲中上到毕业。
1973年1月高中毕业后,我们又都回到了村里,天星担任了大队团支部书记。我先在赵柏当代教,几经周折才回到本村当了民办教师。当年春季,栲栳公社团委组织团员在黄河滩植树造林,在此期间举办歌咏比赛。当时我在学校代音乐课,天星通过大队党支部书记屈战胜,把我调去教唱排练。我们参赛的歌曲是《我们走在大路上》《保卫黄河》。由于高市村是个大村,团员多、阵容大,特别是我们的三部轮唱,赢得阵阵掌声,一举在大赛中夺魁。后来由村里推荐,天星上了运师,屈凯旋接任团支书。
1980年,天星调入运城公安处,先后担任经文保科、老干科科长。我有事去运城,往往住在他家,有什么事请他帮忙,他总是鼎力相助。
日月如梭,转眼我们已年近花甲,相继退居二线。天星回到永济,我们都住在市里,每隔三四十天,我们几个老伙计总要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村里集资建校时,天星带头捐献一万元,带动村民及在外工作人员集资20余万元,建起了教学楼。
2009年,天星召集在外工作人员,以及村里的知名人士,成立村志编委会,他担任编委会主任,凯旋任主编,我们几个编委各负其责。我们走村串户,收集资料,历时两年多,一部30余万字的《高市村志》出版发行,受到史志办的高度评价和广大村民的好评。
2015年,我退休后在洪洞一私立高中任教,5月25日晚,凯旋忽然来电:天星因障碍性贫血复发,晚上7点50分突然病故。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于是请假连夜乘高铁回到永济。我和凯旋在天星家一直帮忙料理后事,和公安处的领导一起,为他举行了遗体告别仪式。
最后,为故友赋诗一首,以寄哀思:
聪颖好学性刚强,
投笔从警英姿爽。
将门虎子警星闪,
铮铮铁骨数五郎。
人生难得相知己,
肝胆相照诉衷肠。
英年早逝音容在,
遥祭英魂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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