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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今昔
作者:刘喜竹
岁月如梭,时光飞逝,随着改革开放,人们的生活也日新月异,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逐步迈进了小康生活,一栋栋新楼房,一辆辆小轿车,村村硬化的街道,处处体现了改革开放给老百姓带来的幸福生活。尤其是过年的时候,那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和丰富多彩的文化活动,更是让人们觉得这年景是越来越好了。
在改革开放之前和改革开放初期,过年是孩子们最盼望的节日,是孩子们扳着指头倒数天数的日子。每一代人对年味的诠释都有所不同,改变的是年俗,不变的是人们对年的感受,是对幸福生活的向往,对美好事物的憧憬,是一辈辈人对历史文明的传承,对传统文化的积淀。或许是我们年龄大了,或许是岁月的流逝把年味这个词慢慢地冲淡了,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儿时的年味。
那时每到冬天,地里的农活也基本上忙完了,就有了年的感觉,母亲没事的时候,就骑自行车到县城去购置年货,买些能长时间放的菜,以及瓜子糖果等一些零食,再扯上一些布,回到家里提前把我们的过年衣服量身做好。
母亲心灵手巧,做的衣服总是十分合体,穿上总能招来羡慕的眼光和赞美声,让我心里感觉甜滋滋,有种说不出的高兴。那些年的冬天,穿上母亲做的棉衣、棉鞋,感觉一冬天都是温暖的。
进入腊月,人们就开始忙碌了,吃完腊八粥,就到腊月中旬,村里到处都洋溢着年的味道。走在大街小巷,那炸麻花的油香味儿不时地扑鼻而来,给人增添了几分馋意。
记得家里炸麻花时,母亲总是叫上两三个人来帮忙,有揉面的、成形的、烧火的,一根根麻花在她们说笑的过程中炸完了,再把炸好的麻花给左邻右舍每家送上几根,让大家尝尝自家的手艺,礼尚往来,家家都这样。
到了腊月二十三我们这儿有句俗语叫:“二十三吃糖瓜,咕咚咕咚年来啦!”从这天开始,年味越来越浓,每天都有忙不完的活。父亲主外,房前屋后的卫生,院子茅坑的打扫等所有的脏活重活都由父亲来干;母亲主内,过年所有吃的东西都要在这几天做,不像现在什么都买,母亲总是发上几盆面,蒸上几锅馍馍,炸一些油饼、豆腐、丸子等。
母亲蒸的馍馍各式各样的,有年糕,有枣花子,还捏些小动物,那些小动物在母亲那双巧手的揉捏下显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到了除夕,除了包饺子母亲还要熬上一大锅热菜,里面有白菜、猪肉、豆腐、粉条、丸子等等。熬好的菜盛到盆子里,放到院子的南阴处不怕坏掉,以备年里随吃随舀。
我们也帮父母干些力所能及的活,记得我帮母亲包饺子时,母亲找了几个硬币放在饺子里包住说:“谁明天吃了包硬币的饺子,谁长大了就能挣下大钱。”我们姐弟几个都抢着说自己能吃到,好像吃不到包硬币的饺子,长大后就挣不下钱似的。那时物质虽然很匮乏,但年味却被母亲打点的满满的。
正月初一,过年的气氛也就进入了高潮,年味无处不在,喜庆的鞭炮声催醒了我们,穿上母亲做的新衣服,吃完饺子拜完年,和伙伴们去大庙上玩。一路上那红红的灯笼,喜气洋洋的红对联,干干净净的大街小巷,再伴随着人们的欢笑声,夹杂着远处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沉睡了一冬天的小村庄,仿佛在一夜之间便春回大地,万象更新了。
初一是有讲究的,不能说脏话,也不能扫地,否则会扫走好运气。更不能倒水,因为水是财,倒水意味着破财。那时家里有个大铁盆,所有的洗碗水和洗脸水都倒铁盆里。
到了初五我们当地有个习俗叫初五为破五,意思是要赶走五穷即智穷、学穷、文穷、命穷、交穷,从黎明起开始放鞭炮打扫卫生。到现在那些习俗讲究还被人们沿袭着。
元宵节是村里人一年最热闹的节日。大队每年都要举办一些文艺比赛,有拔河比赛、象棋比赛、花鼓比赛和集体锣鼓表演,我从七八岁开始打花鼓,最少也打了六七年。
当轮到我们花鼓赛的时候,我们八个花鼓女每人手里拿个圆瓷盘,每个瓷盘上都贴着关于党的政策好的标语,我们左手把瓷盘靠在左胳膊上,右手拿着红绸子,随着敲锣打鼓的节奏在场中给大家表演各种花鼓舞姿,花鼓共敲三场,三场中间插两段花鼓曲,由花鼓女合唱,当时的花鼓词还记忆犹新:“一九八二年,是个丰收年。抓革命促生产,生活能改变。”我们村有6个队,6组花鼓赛我们夺了第一名,当时的高兴劲儿那就甭提了。
最后威风锣鼓上场了,你看他们头扎白毛巾,鼻架黑墨镜,都看不清谁是谁了,那姿势一摆,随着指挥员一声令下“咚、咚、咚”的三声鼓响,迎来了锣和钹的紧密配合,顿时锣、鼓、钹融合在一起敲打,那声音震耳欲聋,直击人心,似万马奔腾之声音,如排山倒海之气势,鼓槌在打鼓的手里上下翻动还不时耍些花样,让人看得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一阵鼓乐喧天之后,小村庄又回到了以往的平静。但那浓浓的年味却一直令人久久难忘,它是母亲炸的香酥麻花,是母亲做的漂亮年衣,是母亲蒸的各种花馍馍,是母亲包着带有硬币的饺子。
它在红彤彤的灯笼里,在喜气洋洋的对联里,在欢天喜地的花鼓曲里,在催人奋进的锣鼓声里,更在我们这一代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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