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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爱深深
□秦建华
母亲离开我多年了,但我常常想起她,想起她对我们的爱,对我们的恩。
母亲一生含辛茹苦,任劳任怨。她生有三男一女,而小我两岁的妹妹在不到6岁时不幸夭折。隐约记得母亲当时哭得死去活来,并且在以后的日子里,她一提起膝下无女,便眼泪簌簌,这或许成了她一生深深的遗憾。
曾记得,多少次夜深人静,母亲盘腿坐在油灯下,为我们兄弟三人缝衣服、钉扣子、纳鞋底、包鞋帮。那时,只听母亲总抱怨我们兄弟仨太费事,崭新的条绒鞋穿了不到一个月,不是鞋底破损了,就是鞋帮露洞了,光是做鞋,母亲就忙得不可开交。
她白天要在生产队里下地干活,晚上熬到半夜三更便成了家常便饭。但看到我们茁壮成长,她总喜在心里。
曾记得,多少次母亲把我们的脏衣服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放在炕边。有次我发烧,母亲与父亲连夜把我送到乡卫生院,陪我打吊针,一会儿摸摸我的头,一会儿让我喝点水,彻夜未眠。
母亲一生直爽活泛,刚强利落。听村里的长辈讲,母亲年轻时主演的《铁锁链》,唱红十里八乡,并赴晋南专区参加会演,捧得大奖。我还清楚地记得,母亲在蒲剧《沙家浜》中主演过阿庆嫂,在《杜鹃山》里饰演党代表,且去外村上演,遍受好评。
母亲在村里人缘颇好。家里上世纪70年代初翻盖房子、拉土砌墙,都是母亲请匠人、找小工。上梁那天,左邻右舍都在家里帮着包馄饨、做臊子、下挂面。村里其他人家里有事,母亲也总忙前跑后。
对于我们兄弟仨,母亲哪怕自己再吃苦受累,都让我们在人前穿得体体面面,夏有单衫,冬有棉裤,春有夹袄,秋有外罩。在饮食方面,她与祖母一道,总想方设法让我们吃好,不时粗粮细做,改善生活。即使最穷的那几年,我们也从未挨饿受冻。
母亲还经常教育我,一定要用功读书。我上小学三年级时,她曾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不要信‘读书无用’的瞎话,在学校一定要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正是母亲的谆谆教诲,让我未曾放弃学习。恢复高考后,我成了村里第一个大学生。
母亲在村里以干活利索著称。生产队里不管是割麦、锄地,还是摘棉花、掰玉茭,她总是眼疾手快,劳动在最前头。只是后来,她患有风湿性心脏病,干起活来不那么得心应手了。
行文至此,我又想起小学三年级时母亲教我的一首短诗:
世上爹妈情最真,泪血融入儿女身。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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