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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眼中的“晋南战役”
马转平
2021年4月16日晚上7点30分,在运城电视台专访节目中看到市文联副主席李国勇谈他父亲编著《三打运城》一书的细节和一些动人的故事,使我回想起我父亲在“三打运城”过程中的二三事。
父亲与《三打运城》作者、原地区文联主席李逸民是运城师范同班同学,又是解放后在政府工作的老同事。父亲在世时常给我讲他们的往事,此时回想起依然记忆犹新。
1947年3月19日,国民党军队胡宗南部进犯延安。4月4日,我太岳部队陈赓、谢富治、王新亭指挥四纵太岳军区部队6个旅共5万余人发起晋南战役,当日凌晨首先攻下了运城机场,打响了晋南战役的第一役,并对运城进行了全面包围。
父亲作为运城师范的学生被包围在城内。解放军实行白天围、夜晚打的战术,夜晚炮火连连,火光映天,城墙上不时有炮弹打塌的砖洞,城内的国民党军及二战区部队就让学生们搬砖堵洞。堵洞时非常危险,不时有学生伤亡,而同学们又不能出城回家,真是每日担惊受怕。
解放军围城到5月12日,攻城部队扫清外围的战斗取得了全面胜利。攻城在即,战情发生重大变化:一是胡宗南部集结韩城部企图东渡黄河增援运城,中央军委命令解放军停止攻运。至此,一打运城告一段落,外围解放军撤离,父亲回到家中。
到后秋的9月中旬的一个晚上,家人都熟睡后,听到“老乡、老乡”的叫门声。我家姥姥以为是叫“兆祥、兆祥”(因本家一个爷爷名字叫兆祥),她就穿上衣服前去开门,开门后见到穿着灰色军装、打着裹腿的解放军战士。他们希望我家人当向导去运城周边赵村一带。接受过先进思想教育的我父亲勇敢说“我去”。我爷爷一脸不舍,我父亲讲:“打运城咱们能做个啥,解放军让当向导带个路,你还担心啥。”父亲穿了一件棉衣服就出发了。
经过两个多小时路程,父亲将他们带到赵村,看到很多解放军战士,也看到那里并排放着好多棺材及攻城用的云梯。接好头后,解放军首长说,小同志可以原路返回,不要在这里多待,前方是阵地,很危险,并给了父亲一个馒头。父亲返身后就听到西城墙围打的枪炮声。每当讲起这次做“向导”的经历,父亲非常自豪,他说:“我也为打运城作过贡献。”
那些日子里,我家人每天在我村南门楼上就能听到攻打运城的炮声,看到炮火映红的天空。由于运城守敌坚守不出,诱敌出城、伏击歼灭的目的很难达到,解放军只好长期围打。当时城防工事外围很高,50米高的砖石城墙及10米长的护城河非常难打。经过两个月围打,外围未歼的雷哼哼部队窜入运城,与守敌会合,破坏了攻城阵地,致使二打运城未能成功,但城内守军也不敢随意出城。
12月17日夜,三打运城正式开始。我父亲参加了村民支前队伍,就是给解放军送门板、修坑道,向前方战士送手榴弹、**包、**。他们这支支前队伍住在运城北边的陶上村。父亲说,那几天,他们都是白天睡觉,晚上每个人肩挑扁担送枪弹火药,让解放军带队的同志领上,在坑道中行走。
到值班机枪口,带路的解放军根据机枪声音,挥手指挥。每次快过三人,机枪声又起,待停下后,再过三人,每个人身上全被上边门板缝的落土弄得像土人一样。
就这样去时背着手榴弹、**包,返回时往往需抬着伤员。如此多次往返,直到夜战结束。每天,支前民工都有伤亡,有的甚至是被敌人点燃的火药烧死,尸体都无法辨认。每当家中提起此次支前参战之事,祖父总是流泪不止,而我父亲却倍感光荣。
12月28日拂晓,鲜艳的红旗在硝烟弥漫的凤凰城头迎风飘扬,运城解放了。父亲又回校庆祝运城解放,和同学们上街宣传演出歌剧《白毛女》片段。全运城一片欢腾,人民载歌载舞,一派新中国成立前的新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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