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文学 四十二号半_散文_巩小义

发布时间 2024-09-21 11:0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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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四十二号半_散文_巩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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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母爱是柔情的水,涓涓细流,循循教诲,那么父爱就是闭口不言,表达不出来,但是行动一直在。父爱如山,沉默却厚重。前段时间放了假,回家看望父母,父亲来接我下车站。提前和父亲打了电话,电话那头很吵,我便知道了,父亲又在工地干活。吵闹的工地,在繁华的市集旁边,周围都是人们的声音,听着熟悉的家乡话,我已经湿润了眼角。

下午下了车,刚出站口,就看到了父亲,原本他工地的活儿没做完,但是一听到我放假回家,他还是放下了手上活儿来接我。说实话,家里和车站距离很近,但是赶上返乡的大学生们,父亲还是怕我一个人。

父亲笑呵呵的,眼角的皱纹随着他那一笑绽放开来,我想到了一种花——老来俏。也不知道他俏什么,笑得开心,汗流浃背的他,也如同老来俏一样,黝黑的身躯中笑着的红脸,和那花真的是毫无违和感。

我刚抬行李箱下了台阶,父亲就从马路对面跑过来了,红绿灯也没看,我惊呼着,看路看路,可是父亲眼里只有我,他来到了我身边,我承认,那一瞬间,父亲是发光的。他一手拉着我,一手拿着行李箱,反而叫我看路。我跟着父亲的脚步,他的脚步沉稳。父亲的鞋码是四十二号半,所以他的鞋总是不合脚,去年冬天,是我第一次兼职赚到了点工资,赶上过年,我给父亲买了一双棉鞋,一双棉袜,还有鞋垫,才发现,原来的四十二号半,成了四十一号半。

我知道,父亲老了,家里兄弟姐妹三个,我是老三,父母三十多快四十生下了我,对我格外宠爱。

但是母亲身体不好,从小到大,都是父亲在撑起这个家,特别是母亲生病以后,她主内,父亲主外。

父亲不善言辞,总是沉默寡言,爱喝点小酒,喝一半,就会脸红,尤其是姐姐结婚那次。

姐姐是2018年结婚,作为家中第一个成家的孩子,父母都格外重视。

那一天,姐夫从父亲手里拉过了姐姐,年纪还小的我,并不知道结婚的意义,我只知道,结了婚姐姐就有第二个家了,属于她自己的家,或幸福或难过,但是她自己可以做主了。

父亲哭了,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哭,父亲几乎从不流泪。但那天却喝得酩酊大醉,脸比以前红多了,边哭边笑着。笑眼弯弯,笑着笑着,眼泪就就出来了。上台致辞的时候,颤抖着手,拿着话筒,开口只有两个“好”字,和对大家的谢谢。那时候觉得父亲很虚伪,明明在家里练习了很多次的话,可到嘴边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了。母亲那时候还在台上,骂父亲没出息,笨死了;姐姐在笑着,笑着笑着就哭了,开始抽泣,接着微微细哭,然后嘴角抽搐,最后憋不住了,放声大哭了起来。姐夫同为男人,一样的不说话,只是抱着姐姐,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或许男人的坚强总是淹没在自己的沉默里,父亲是,姐夫是,哥哥在母亲去世的时候也是。

父亲在前面走着,他这次没有回头看我,他在向前看。父亲佝偻着背,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意气风发,我清楚地知道,在经历了妻子刚去世,家里一堆债务的情况下,父亲看到我回来,仿佛盼来了新的曙光。他没有回头,他只看着前方,把悲伤和难过留在自己心里。

看着父亲走路,我又看到了他的鞋子,上面布满了污泥和陈旧,但是一步一步,走的很坚定。好似在和过去道别。这个冬天,母亲的离开是我们谁都没想到的,父亲母亲结婚今年整整32年了,虽然吵吵闹闹,却从来谁也离不开谁。父亲总说母亲烦,但是没有母亲唠叨,父亲现在更沉默了。有时候我半夜醒来,透过月光,看着父亲在床边发呆。

在过去几十年的生活中,母亲半夜起夜而父亲自觉开灯,其实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但如今,回过头才发现,枕边人已经不在,逝去的爱人也让父亲变得盲目了。有时候听到父亲不经意间脱口而出的一句“老婆”,我们俩默契地看一下母亲经常待的地方,愣神很久又互相沉默。

近几年的父亲,四十二号半的鞋成了四十一号半,四十一号半,又成了四十号。

我的父亲在迅速衰老,脚在变小,但是磨难没有减少,责任越来越大;可是我在长大,头发在长,但是能力没有降低,话语越来越少。工作目前还在迷茫,但是我至少不用给父亲增添负担了。

看着前面的父亲,踩着父亲四十号的脚印,我慢慢地和父亲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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