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文学 张雅茜的“渡口情结”_运城的“新乡土文学”_李云峰

发布时间 2024-09-26 17: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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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张雅茜的“渡口情结”_运城的“新乡土文学”_李云峰

张雅茜发表作品始于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运城报》“枣花”版《村前的路》同题征文一等奖的荣誉步入文学创作队列。她勤奋笔耕,不断出手的《净土》《河水拍打着堤岸》《五里一徘徊》《沙窝渡》等作品也陆续刊载到《山西文学》《黄河》以及《上海文学》《芙蓉》《长城》等省级以上大型文学期刊上,并结集出版了《红颜三重奏》,以喷薄的创作激情和不断进步的艺术表现力,还有逐渐提高的文学认知,和颇为擅长从人性角度塑造和揭示女性人物形象时代命运的选题,引起了文学界的关注。此后作者更是一发而不可收,以相继出版的《走出红尘》《依然风流》《五里一徘徊》《净土》等长、中、短篇小说集和散文集《掀起我的盖头来》等来呈现自己丰硕的创作成果。浓郁的河东地域文化气息、挖掘和探索在这种地域文化中成长起来的女性的命运,准确地把握和描写女性的心理,是她的小说突出的一大特色。

张雅茜作为一名女作者,究其作品的表现特色而言,显然是着力于挖掘脚下这片生存厚土的地域文化意识和关注女性命运,让她在短时间内取得了超越其他作家的捷径,其实也是唯一的正道。她在北岳出版社出版的“山西青年作家创作丛书”作品集《净土•清廉界》后记当中的一段话,恰好佐证了这样的研判:

我的家乡是一座典型的北方小镇,依条山临黄水,又位于古驿道要冲,悠久的黄河文化把这一方水土滋润得又文明又古老,又传统又现代,又美丽又让人无可奈何。1962年我随父母从城市回来时,那浑黄的河水和暮色苍茫中的山村便凝固成我心中的一幅风景,成了我日后诸多作品的一幅永恒的背景……我仔细看过县志,为它曾养育过诸多的名人而赞叹,但更多的,是面对那一座座贞节牌坊和无以数计的节妇烈女默然无语,不,是无声的呐喊。在一纸离婚书上,浸透着她们的鲜血和泪水。她们是卑贱的,忍辱负重的,默默吞饮着生活苦水的女人;她们又是伟大的,勤劳勇敢的,用自己的乳汁和躯体哺育了这方土地的母亲。有了她们,那婴儿的啼哭才显得那样朝气蓬勃,那一座座农家小院里才会飘出欢声笑语,那黄土地上的沉重而又苦涩的日子才有了一种憧憬和希望。然而,她们却与幸福无缘,伴随着她们的永远是丈夫的斥骂和孩子的哭声。是灶台前呛人的柴烟迷离了她们的双目么?是无休止的打骂麻木了她们的神经么?是辛劳的日子压弯了她们的脊梁么?是,又不完全是。在某种程度上,女人自己那种天生的善良,天生的柔弱和天生的轻信与幻想,为自己酿制了一杯苦涩的酒。

正是基于这样一种定位与思考,从《河水拍打着堤岸》《红颜三重奏》《枣树沟》,到《相对无言》《五里一徘徊》等作品,让张雅茜专注于女性苦涩命运题材的开掘,为读者塑造出“我”“李英”“草子”“桃叶”“柳絮”等不同身份的女性角色,并通过她们种种盲目而又无效的抗争,传达出“女人天生就是一个悲剧”的宿命意味,并形成了一种特有的地域情结,被评论家陈坪称之为“渡口情结”。

这种“渡口情结”的认知理念,与张雅茜的大部分小说作品人物的生存、生活的环境相吻合,都是围绕着家乡黄河岸边的“浢津渡”也即“沙窝渡”这一特定的隐喻性的“渡口镜像”展开的:

农历八月十五凌晨,沙窝渡浓雾蔽天浊浪滔滔,林家四姐草子战战兢兢踏上船板,小船箭一般离了岸。……雾茫茫,水漫漫,小船如一枚柳叶跌入大海,使四姐草子感到绝望与伤感。回头望去,沙窝渡早已隐入水天之中,只有八舅的身影矗在船头,给她一线希冀与期望。多少年后她还记得那天早上的八舅,那天的八舅渡她逃出人生的劫难,送她与九死一生的丈夫远走高飞开始了她艰难的人生旅程。——《沙窝渡》

曾有一度时期,我总是徘徊在黄河边,看着河水由浑黄变成桔红变成桔金变成一片黑暗。有时我孤独地坐在那古老的渡口的台阶上,透过那漫天漫地的浓雾用听觉去捕捉那威怒的咆哮,我觉得那不是男子浑厚的吟唱而是一个女人的呐喊。——《河水拍打着堤岸》

民国十五年,景云鹤在娘肚子里闯过了浢津渡。这个古老的黄河渡口,不可抗拒地成为景云鹤漫漫人生路的死一个驿站,不解之缘仿佛早就命中注定。像桀骜不驯的滔滔黄河水,无论是三十年河东,还是三十年河西,都无法挣脱那条千百年来的古道……

……民国十五年的浢津渡已经看不到百舸争流千帆竞发的繁荣景象,昔日店铺林立酒幌高飘的码头街已经变成一片瓦砾,只有查烟稽查队的一所房子孤零零地矗在那里,显然也是人去房空没有了往日的威风凛凛。日近巳时,码头上暂时消闲下来,脚夫们聚在唯一的一棵大柳树下谝闲传。一根旱烟袋在众人手中传来传去,同时传递着一些荤话和放肆的笑声。这是个雄性的世界,那一个个近乎赤裸的或壮实或枯瘦的身躯与他们身旁的沙滩和河水是那样和谐地融为一体,像一幅中世纪的油画,向四围渲染着一种苍凉而又忧郁的美。——《依然风流》

但是张雅茜并没有困于这样的认知局限,随着时代变迁,特别是中国社会不断开放和经济体制发生翻天覆地大变革的大环境影响下,家乡女性也以开放、闯荡、追求新生活、体现个人自身价值的崭新形象进入作家的视线。面对昔日为“渡口”阻隔的生存环境,不可逆转地被新观念消融、解放的新取向,张雅茜以一部长篇小说《依然风流》,通过对从清末民初旧时代到新中国建立以来不同时期再到改革开放新时期四代女性围绕浢津渡或忍辱负重、或历经磨难、或各领风骚的人生悲喜剧淋漓尽致的演绎,传达出她关于女性命运走向的新思索。近两年,她的文学视野更加开阔,文学追求更加高远。她在《十月》上发表的中篇小说《磨坊与紫色》,无论就题材、语言还是艺术结构来说,都达到了一个新的创作水平,都是对过去的一种超越。在《中国作家》上发表的中篇小说《角儿》,被《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和《新华文摘》转载,并荣获“赵树理文学奖”。

应该说,张雅茜以女性为作品创作主题的根,就缘于这地域文化深厚的地层下面,那地火一样充满怨屈的呐喊和呻吟声召唤着她,让她感知到一种责无旁贷、舍我其谁的责任与使命意识。这,或者就是作家自己所说的肯定不后悔的“误入歧途”的人生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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